屋外清風陣陣,吹的檐下風鈴輕響,聲音清脆悠揚。
但此時的風,卻讓人感覺乍暖還寒了。
陸杳清正坐在桌前懷疑人生。
他的修為去哪了?
去、哪、了?!
屋内被隐起來的符箓——他一一查過了,沒有損壞也沒有少。
檐外的越鈴——有驅魔辟邪之效,從未有過擾人的響聲。
他寝居外的結界——他親自布下的,沒有任何異動。
峰外的結界——雖不是他一人所布,但畢竟他出力最多,對其的感知也是異于旁人的,也沒有過異動。
徒弟——已搜過身探過靈識,不是他。
侍人——全是他自己制的低品階傀儡,更不可能是。
别人——有他的結界在旁人不可能靠近他,依舊不可能。
所以,種種迹象表明,他的修為憑空消失了!
這太過荒謬,并且怎麼可能?
若有什麼東西偷走了他的法力,隻能趁他閉上眼睛的時候動手了。所以也必不可能是白日裡丢的。
那,他的修為到底去哪了?
世上也有奪人修為的陰邪法術,可是他不可能毫無感知啊!
陸杳清要被氣笑了,那他如今修為沒了,怎麼能管的住手底下那些人?又怎麼能威懾得住别的宗門?又怎麼配得上這“天下第一峰”的峰主之位?
可惡至極,一定是被人用法子轉走了!他要去找,找不到修為他可怎麼做人啊?
他平日裡雖然不太算嚣張跋扈,但也并不是個謙虛的人,如果這事讓别人發現了,他肯定要被欺辱嘲笑,到那時就更完蛋了。
陸杳清一拍桌子,下定決心要去找回修為,他就不信了,他自己的修為到了别人身上他會一點感應也沒有!
他起身,穿好外袍,正欲出門,結界便有了響動。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又坐回了桌邊,讓師弟進來。
“我聽小恒說你近日有些心緒不甯?”
趙奕一進來便關切地問了一句。
陸杳清還未想好如何答話。
“是有些……所以我打算去靜沁湖一趟,也順便處理些事情。”
趙奕能猜到陸杳清去靜沁湖的原因,但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事要處理。
“師兄還有何事?”
“一些私事,你來找我還有什麼事?”
趙奕看着陸杳清,說:“小恒,還與我說你病了,是因為什麼?”
陸杳清微微皺眉,不知道該說那小子什麼好了。
他那病,那是病嗎?明明他一點都感覺不到,而且他不是也與朱恒說了不要聲張嗎?
時不時就變一種性格,這種算是病嗎?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吧!但陸杳清沒有那樣以為的原因,就是因為另一種性格竟然比他現在溫柔。
他長這麼大從未有過那種時候,猛一聽,還差點被吓到。
但是他前幾日也用留影珠試過了,他那幾日沒有一點變化,而且他也沒有任何被什麼東西纏身的感覺。
再厲害的邪祟也做不到那個地步吧。
所以那個怪病,或許是好了,但是眼下要緊的是他的修為,他無瑕去顧及别的事了。
陸杳清越想越坐不住,潦草地打發了趙奕就“趕往靜沁湖”了,他說自己可能要久一些才能回來,便讓趙奕在他回來之前暫代他處理峰内事物。
趙奕知道陸杳清的實力,也就不是很擔心他。
陸杳清發誓,讓他知道是誰這樣坑害他,他一定将其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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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杳清易了容,雖然不知道該去何處找修為,但是那邪術所需的輔助之物他都知道,并且那裡也很适合做施法之地,他順着找,總能尋到些什麼。
可是那地方陰邪之氣很重,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不能去。
一想到這他又氣憤了,他一邊告訴自己應該不會弱成那樣,一邊往那個地方趕。
還沒接近那地方,陸杳清就感覺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竟然,弱到了,這、種、地、步?!
這讓陸杳清如遭雷擊,又咬牙切齒。
這讓他怎麼找?
可是,明明那些用他法術布下的結界,也沒有變弱,所以這就很沒道理。
他的修為少了,那他布下的結界也應該變弱才對,可事實并非如此,這也讓陸杳清更摸不着頭腦了。
“公子,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一道溫柔的男音在身邊響起。
陸杳清很快擡頭,看向身邊的男子。
他竟沒有發覺這人的靠近。
一開始陸杳清是有些尴尬的,但看到那男子露在外面的眉眼時就有些愣了,總感覺很眼熟。
男子眼尾那一點淚痣的位置都和他的一樣。
陸杳清看的有些愣神,甚至又确認了一遍自己是易着容的,然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