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沅蒼白着一張臉,餘光見到姜清已經走到自己身前,身體抖如篩糠,連嗓音都在顫抖:“我警告你、你、你不要亂來啊!!!”
哪知,懷裡被塞進一冰涼的物體,顧沅飛快低頭,卻見是之前自己放在姜清房子裡那一盆風鈴花,顧沅咽了一口口水,“這是什麼意思!”
姜清纖長的睫毛掩蓋了眼底的情緒,隻聽到姜清那冷漠如冰的聲音,“物歸原主罷了!”
雖說顧沅已經做好姜清會罵她,會嘲諷她的準備,但卻沒想到姜清會把她送的東西歸還給她,還是這麼冰冷的語氣,就像是以後要老死不相往來那樣。
不知道為什麼,顧沅的心髒顫了顫,“姜清,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我不是故意騙你,也不是存在着戲弄你的意思......”
還沒說完,姜清卻擡手打斷了顧沅,“你不用再說了!顧小姐。”
聽到這句帶着疏離感的‘顧小姐’,顧沅面色不禁呆滞,愣愣地看着姜清。
姜清卻側過頭去,錯開她的視線,“顧小姐你從生下來就是被别人捧在手心的,從小衣食無憂,起床吃飯都是被人伺候着的,如此又怎知我們這群普通人心裡在想什麼呢,”
顧沅聽到這兒,頓時像是找到了什麼突破點,她伸出手緊緊地抓着姜清,“姜清,我知道的,我跟你一樣是一個普通,我會因為沒錢而治不起病,會因為省錢而幾個月吃不到一塊肉,我能懂的!”像是怕姜清不相信,顧沅甚至提高音量來強調自己話的可信度。
可惜姜清并不知道面前的這副軀體的芯換了一個人,聽到顧沅的話,姜清的眉頭狠狠皺起,眼裡閃過一絲厭惡,“顧小姐的撒謊的技術可真是練得爐火純青啊,要不是我見過你以前的行為,都要被你的演技給騙了過去。”
見姜清不信,顧沅急的團團轉,“不是,我真的不是她呀!!!”
可姜清也沒有在看顧沅一眼,她把顧沅的手甩開,“顧小姐以後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不然也是白浪費這些東西。”
說完,就轉身快步離去。
顧沅看着姜清那冷漠的背影,心髒像是被一塊巨石壓着,氣血上湧,她抱着那盆風鈴花,朝姜清大聲宣洩自己的情緒:“,你根本就不把我當朋友,連我說的話都不相信!!!”
可姜清卻像是置若罔聞般,對顧沅的話沒有一絲反應。
顧沅氣得不禁捶胸頓足,喊出了那句經典名言:“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啊!!!”
院子轉角處,躲在暗處的南意不禁勾起嘴角。
夜晚,飯桌上,顧沅跟焉了的花朵般,癱在椅子上。
“怎麼無精打采的,是病了嗎?”坐在身邊的顧母見顧沅一副沒有力氣的模樣,不由得擔憂地擡手去摸顧沅的額頭。
顧沅搖了搖頭,眼神看向虛空:“沒有,就是感覺好迷茫啊!”
坐在主位上的顧老太太見顧沅癱在椅子上,不禁搖了搖頭,教訓道:“一個閨閣小姐,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再過幾年你就到了成婚的年紀,你這樣,哪家少爺會瞧得上你!”
這時,埋頭幹飯的顧長延卻擡起頭來,對顧沅擠眉弄眼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大不了由哥哥養着!”
哪知聽了這話,顧老太太氣得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荒唐!你出去打聽打聽,有哪家小姐到了婚配的年紀還待在家裡!”
“這我倒是真知道,離我們幾十裡外,一家開歌舞廳的東家有一千金,聽說都跟我一般年紀了,還沒有覓得良配呢!”顧長延嘴比腦子快,等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還沒等顧老太太發火,顧沅就睜着眼睛,一臉好奇,“歌舞廳?好玩嗎!”像是現代世界的酒吧嗎?雖然自己也沒有去過。
顧長延卻閉緊嘴巴,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
“長延,别帶壞了妹妹!!!”這時,顧母立刻開口打斷顧沅的好奇心。
顧沅卻癟了癟嘴,悶悶不樂地低着頭戳着碗裡的飯。
顧母歎了口氣,“沅沅,要是無聊的話,你就去約那些世家小姐聽聽曲,賞賞花,别悶着自己了!”
顧沅卻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她也想啊,但那些小姐一見到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想來她走了多年,自己惡毒的傳聞還一直留在這兒吧。
但面對顧母的擔憂,顧沅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