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回到侯府的時候,老軍候就知道他帶了個人回來,然後示意暗衛不用管。
榮安也沒有端什麼侯府少爺的架子,直接安頓好了張先生之後,就直接換衣服去找了老軍候,但沒有将張先生的事情隐瞞,隻是說,他給自己請了一位謀士過來,請老軍候不要擔心。
老軍候摸着胡子想了想:“你這孩子,這事你看着辦,爺爺相信你的眼光。”
榮安笑着給老軍候行了一禮:“爺爺我要買一處宅子,将手下人安置好。”
老軍候知道他沒有多少錢,想了想直接一揮手:“行了,城外西郊有處莊子,讓你的人去那邊吧,目标小一些,最近城裡也不太平。”
榮安點頭:“謝謝爺爺。”
老軍候看着越發長進的小孫子,“你阿姆已經将你的拜師禮準備好了,到日子你就去吧,到時候爺爺會跟着一塊過去,據說這次朝中清流一脈的人會全部到場,那鄒老頭要給你造勢,你要好好準備,到時候要是有那不長眼的找事,就狠狠的怼回去,咱們侯府兒郎不是吃素的,畢竟那鄒老頭這些年有不少的青年才俊想要投身到他的門下,他都沒收,現在看到你要拜師,不趁機為難你我老頭子都不信。”
榮安聽到自家爺爺這麼說,心裡有些沒底,但想到不管咋說自己是現代人,不行就直接抄襲一首古詩吧,不然他也想不出會拿什麼為難自己的,至于四書五經什麼的,這些古人怕是都翻爛了,特别不想吊書袋子,還是拿出震驚當場的詩文吧!于是趕緊告别老軍候之後,回自己的院子找張先生去了!
張先生被安排在荷風苑的廂房裡,榮安用了點晚飯之後,就将人請來了他的書房,然後将他要拜師的事說了。
張先生聽到了,摸着胡須,想了想:“無妨,就算是主子答不上來他們的考校也無事,畢竟主子去太學讀書也沒多長時間,隻要樹立起仁孝的名聲,他們就不敢過多為難,畢竟咱們大雍朝以‘孝’制天下,您可是這大雍朝第一的‘孝子’,如果真的動了您,那他們就得被百姓唾罵死,尤其是那些老學究,更是在乎顔面,也不會允許别的人欺辱你,這位鄒夫子的學生也不會看着,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清流一派也最是在乎名聲的。”
這個榮安懂,于是點頭:“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晚上躺在床上,榮安反複的想着以後要走的路,他想到這個世界和上輩子的世界是不一樣的,但很多事情也是重合的,比如版圖,比如有着同樣對大庸虎視眈眈的外敵,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應該是同樣的曆史步伐,在一定的時間節點上出現了偏差,不然不會很多曆史軌迹都一樣,如果他不想大雍朝走以後大明的老路,那麼他就要在這個時代做些什麼,起碼改善百姓的生計也好,而抵擋外敵的事情,無論是哪個時空的熱血男兒都應該奮起反抗,哪怕為國捐軀也要一往無前,同時他也要将現代最先進的設備弄來改變這個世界的生産力,當然熱武器也會來武裝大雍朝的軍隊,起碼他們定北軍要用上最先進的武器,來保家衛國。
因為睡得晚,這第二天早上起的就有些遲了,小夏和小竹一起忙活才在太學開門之前到了,弄得他一邊往丁班跑,一邊擦汗。
陸行看到他匆匆跑來,就趕緊将書童給他準備的茶水端給他:“喝口水,怎麼跑的這麼急?”
“昨天晚上背書,背的太晚。”他可不會說自己過耳不忘啥的,這樣容易挨揍。
上課的時候何夫子又開始講古,他聽得津津有味,就想看看到底是咋回事,這個時空和他的時代也不同,他精神一震,來了,最後得到的結論是亥下之戰之後,曆史發生拐點,孱弱的女子因為戰争被曆史淘汰,轉而小哥兒慢慢走上曆史舞台,充當生育的一方,而因為大戰之後,一些身強體壯的男人也因為人口分化出小哥兒和爺們兒,其中突出的是小哥兒的身體越發強壯起來,而爺們兒因為銳減,被保護了起來,并不加強鍛煉,時間長了就變成了爺們兒的身體變弱了起來。
榮安聽到這裡沉思,原來這個世界之初也是有女人的,隻是大家沒見到過,那麼有一天,萬一出現了女人說不定也會被認可,想到這裡,他轉頭看着窗外,大雍朝以外的地界上會不會有女人呢?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何夫子突然問了一句:“榮安你在想什麼?”
榮安想也沒想直接回答:“疆外之土,是何模樣?”說完這話之後,突然反應過來,立即将眼光調轉過來,乖乖坐好。
何老聽到他這麼說,還一愣,他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年輕的時候遊曆過很多的地方,但大雍之外的疆域他真的沒去過,他突然将手上的書放下,然後好奇的看着榮安:“榮安學子,聽說你上一段時間也去遊曆過,你可曾有過什麼收獲?”
“有,在外一年,學生知道了人間疾苦,看到了美景,吃到了美食,也學到很多的東西,這一年收獲很大,如果不出這京城,怕是還做這井底之蛙,就算是有一天蹦出了井,也上不了台面。”榮安根本就不知道原主到底學的啥,隻能夠是按照自己想的說。
何老聽到他這麼說,就點點頭:“說的很好,第一次遊曆,就有這種心得,你不錯,那你可曾有什麼偉大的報複要實現?”
榮安想了想,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背着手,豪邁的說:“學生的報複是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用所學的知識造福大雍百姓,幫助百姓吃飽穿暖。”
他的這個說法,讓何夫子和一衆學子都很好奇,從他們開蒙之日起,夫子就教他們讀書明理修身養性,但還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們讀書是為了天下百姓吃飽穿暖呢,不說幾個兄弟,就連班裡的幾個小哥兒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包括何夫子。
當榮安轉頭看着這一幕的時候,立即想到這是在課堂上,他突然站起來,不大好,于是趕緊乖乖坐下,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何夫子也沒想到定北侯府養出來的小少爺,會是這樣的性子,在想想明天鄒祭酒要收這榮安當徒弟,就也不在說什麼,反正以後教導榮安的事就變成他了,他才不會多管閑事呢!
榮安在放學的時候,在候府門口看到了等在一旁的即墨故裡,他好奇的問:“你怎麼不進去?”
即墨故裡面帶微笑,“現在還沒有定親,去侯府不太好。”
榮安現在也知道他和即墨故裡的事是想要擺脫,怕是也擺脫不了了,尤其是看着左鄰右舍各家府邸那些探頭探腦的圍觀者,他都敢相信,不用到晚上他和即墨故裡就得成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然後無奈的看着即墨故裡:“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