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穆雨柔今天中午沒留她,而是說等看完信後下午見。
穆雨柔最後留給她的眼神讓許積江心裡感到疑惑,總覺得包含千言萬語,甚至還有些羞怯。
就是羞怯,這點出現在穆雨柔身上。讓許積江感到格外驚奇。
同時也對這封信産生了莫大的好奇。
等回到家裡,她打開信封。越看越讓她臉色發紅,這都寫得什麼?
大膽形骸。
許積江的臉色恍若紅得像是要滴了血,她深呼了口氣,将信封揉成一團,随意丢進垃圾桶裡面。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
冰冷的水讓她的内心也冷靜了下來,她舔了舔唇瓣,倏忽間想起了穆雨柔。
這封信,為何對方會這麼在意?
頓了頓,她又從垃圾桶裡将紙條撿出,心中想着穆雨柔,真讓她發現了些許蹊跷的地方。
……這字迹,怎麼這麼像穆雨柔的。
許積江為自己心中有這個想法而感到羞愧。如果真是穆雨柔,這封信好像也沒有那麼不堪入目。
許積江又仔細将信讀了一遍,令她驚奇的是,自己并不排斥對方言語中的冒犯,反而會想象和穆雨柔在一起的場景。
這個年紀的少女,對伴侶的想象充滿了期許與羞澀,卻又有種不顧一切的大膽。
許積江拍了拍臉,止住腦海中那般大膽的想象。
中午的鬧鐘響了,她匆匆忙忙洗了個冷水臉,便朝着學校走去。
到校看見穆雨柔後她也沒有說話,她不好意識同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穆雨柔卻是率先開口問:“江江,信你看了嗎?”
許積江臉色瞬間又發起了紅,一直從脖頸處延伸到耳垂。穆雨柔愣神了會,目光光明正大的看着對方的泛紅處。
許積江含糊道:“看了。”
沒問這封信是誰寫的,也沒問為何是穆雨柔給她。
心中像是已經有了答案。又或者是,其實她自己也不敢問。
但是顯而易見的,在看見了信的内容後,她對信封的主人沒有任何的不滿或者是厭惡。
起碼不是排斥。
穆雨柔見狀眼底閃過笑意,她乘勝追擊問:“那江江對那封信有什麼看法嗎?”
許積江這回徹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有什麼看法,她不排斥,甚至還将信封裡的内容都想了一遍。
可這真的能說嗎?
在她心中,穆雨柔一直是單純又溫和的人設,即便是現在想想,都覺得這是對穆雨柔的一種冒犯與玷污。
可允許她冒犯的又剛好是穆雨柔本人。
許積江躊躇了半天,她将視線放在了别的地方,不敢看穆雨柔,但是最後深呼了口氣,又盯着穆雨柔,肉眼可見的臉上紅透了。
“我覺得很好。”
這回輪到穆雨柔愣住了,她的心跳得很快,此刻眼中隻有對面表情羞澀認真的少女。
許積江是生的很好看的,瓜子臉、杏眼,皮膚很白,人很瘦,但是又很有力量。
對方的眼神素來都是清澈透亮的,此刻卻沾染上了别的情愫。
穆雨柔笑了,她說:“我也覺得很好。”
“其實這封信,也是我給江江的回信。”
*
課件的休息時間總是少得讓人心碎,可此刻許積江居然慶幸着還好時間少,不然她都不知道她們該以什麼樣的方式相處。
突然間,有雙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許積江心中一陣緊張,她先是看了看黑闆上講課的老師,發現對方的眼神沒在她們這,這才放下手來,另一隻手還欲蓋彌彰地在那裡做筆記。
下一秒,做筆記的那隻手停住了。
放在課桌下的那隻手,被另外一雙溫熱的手觸碰着,從指尖到手掌,一下一下地畫着圈。
而後,十指相握。
許積江驚詫地都忘了繼續寫字,怔了好久,直到上方傳來老師的咳嗽聲,這才如夢初醒。
她以為她們的事情被發現了,心情跳動得厲害,直到一陣桂花香襲來。
原是穆雨柔側身過來,裝作要問題的模樣,左手指着許積江原先做的筆記,語氣沒有絲毫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