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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誰把誰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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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撲撲的建築外觀并不起眼,闆正嚴肅的結構和線條在帝都建築群中顯得十分低調。

如果不是門廊上那枚閃爍着金屬光澤的帝國雙翼與劍盾徽記,很少有蟲會意識到這裡就是培養了無數軍事天才的第一軍校主樓。

大廳内,空調送出的冷氣與緊張的情緒混合,長隊中偶爾有蟲竊竊私語,但大多數都沉默着,視線或凝視前方,或低垂于地,全然沉浸在期待與忐忑裡的模樣。

招生官眼神專注地看過一份份申請表。他已經做了多年的招生工作,見過無數懷揣夢想的面容,也目睹過無數希望落空的瞬間。

第一軍校的入學率隻有百分之三,這意味着站在他面前的大多數蟲,都會與這所象征着帝國最高榮譽的軍事學府失之交臂。

“下一位。”他遞回了一張申請表,頭也不擡地說。

一陣輕巧的腳步聲響起,下一份申請表被推到了他面前,摁在上面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細看有些微小的傷痕和常年與硬物摩擦留下的薄繭。

他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年輕的面孔,黑發零散,綠眸沉靜,略顯蒼白的膚色下卻透出一種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淩厲。

招生官的目光一凜,多年的經驗讓他立刻意識到面前這隻小雌蟲的潛力。他快速浏覽起那張申請表,卻在關鍵處微微皺眉。

表格簡潔地近乎粗糙,雌父雄父一欄全部空白,出生地填的是第四星系一顆編号聞所未聞的荒星,唯有等級那一欄醒目地标着“A級”。

他挑了挑眉,心中幾分了然。

對于高等級的卻沒有任何背景的貧民雌蟲來說,除了成為一名軍雌,幾乎沒有其他任何像樣的出路。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攢夠财富,換取一個高等級雄蟲的伴侶的位置,是他們脫離僵化期和精神暴動的唯一機會。

這樣的故事他見得太多了。

“體檢在左轉的走廊第三個門,”招生官收下申請表,蓋上印章,遞過一張回執,“帶上這個。”

然而那隻雌蟲并沒有立即離開,他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請問,是要測信息素嗎?”

“啊?”招生官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哦,你是擔心發情期到了,會影響考核?”

他放松了語氣,這種擔憂對年輕的雌蟲來說再正常不過了,“沒關系的,我們的考核是分批進行的,發情期這種特殊情況是可以延後的,到下半年才會統一入學。”

細碎的發絲遮住了對方的眉眼,招生官隻看見雌蟲抿了一下唇,好像還是不能确定什麼。他捏着回執單的指尖似乎過于用力了,這樣的緊張遠超普通的候選者。

招生官隐約覺得有些異常,但在長隊的壓力下也沒有多想,隻是揮手示意下一位。

阿莫默默走開幾步,他其實是擔心自己的雄蟲信息素被檢測到,雖然他在星網上搜索過了,都說雄蟲是可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釋放的,但是他…他實在是對自己說不準。

可是事已至此,沒有後退的餘地了,他頭一次如此希望自己能被誤認作是一隻雌蟲。

軍校體檢中心的光線柔和而明亮,半透明的隔斷将不同的檢查區域分割開來,有序而不擁擠。

阿莫站在掃描艙前,感到心髒在胸腔裡劇烈跳動。

軍醫是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雌蟲,他注意到少年的緊張,緩聲安慰道:“放輕松,隻要等級過關,體檢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合格的。”他溫和地笑了笑,“到了初試和複試才是真正要淘汰的時候呢。”

“來,站到掃描艙裡。站穩,四肢放松,目視前方。”

艙門在身後合攏,紅色的掃描光從腳底開始緩緩上移,他的每一寸皮膚都仿佛在被懸梁刺股般緊繃。他無比清晰地感到蟲紋貼浸着汗水貼在皮膚上,聽到血液在耳膜中敲打出急促的鼓點。

他想咬緊下唇來分散注意力,但是無濟于事。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光線的逐漸接近後頸,感覺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毫米的移動都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真正到達的那一刻,他閉上了眼睛,大腦尖叫着發出劇烈警告,讓他不要屏住呼吸,不要窒息着失去氧氣的供養。

“嘀——”

清脆的通過提示音響起,阿莫如釋負重,急促喘息着,感受到肺部突然被允許擴張的自由。積蓄在身體每個角落的意志力退潮般湧出,他一瞬間差點失去肌肉的支撐跪倒在地。

他扣緊了艙壁,盡力掩飾自己的異常。

艙門打開,軍醫已經在查看掃描結果:“你的激素水平沒有顯示出什麼異常,發情期應該也還沒到吧?”

阿莫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才啞着嗓子說:“……沒有。”

軍醫在表格上做了一個标記:“那好,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你可以參加最近一次的初步考核,就在下周,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神情裡沒有絲毫懷疑,這讓阿莫暗自松了一口氣。

少年的目光垂落,落在地面光滑的瓷闆上,那裡映出他自己模糊的倒影,一個僞裝者的影子,一個夢想騙子的輪廓。

他輕聲回答:“沒有。”

軍醫抽出一張單子遞給他:“好的,這是你的體檢證明,記得帶着它來報道。”

他注意到年輕雌蟲仍然沒有恢複自然的神色,笑着說:“回去可以去我們的官網上了解一下曆年考核的情況,加油啊。”

阿莫點了點頭,說不出一句話。

他想,他已經看過好多遍了,在無數個他獨自坐在沙發上的夜晚。

他知道考核分為初試和複試,初試是開放式的,是為期五天的相對簡單的體能和技能測試。他可以每天回到公寓,按照瑟林最近早出晚歸的,連面都見不到幾次的忙碌作息,他隻要忽悠過小1,大概率就不會被軍雌發現。

隻是封閉式的複試……

算了,他捏緊單子,多想無益。

他要的隻是一個結果,所以哪怕是黑暗深淵下的無路之地,他也要走。

走到每一滴鮮血都流幹,養出刺破天的荊棘,死死纏繞住那金色的王座,和端坐在上的太陽神。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灑落,今天是第一軍校的報名開放日,校園裡比平時多了幾分活力與喧嚣。匆忙的軍雌們神色沉穩,儀容嚴整,懷揣夢想的報名者們或興奮或緊張,臉上滿是憧憬和期待。

少年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裡走,他不需要尋找什麼,他隻是每走一步都想,這就是瑟林的母校啊。

他腳下踩過的路,會是軍雌當初踩過的嗎?他輕輕一躍要夠到的樹枝,會長過軍雌曾經摘下的樹葉嗎?他路過的訓練室,會留下過軍雌從前喘息着倚靠着滴落的汗水痕迹嗎?

校園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的鐘樓,青銅色的表盤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金痕。

鐘聲響起的時候,他能穿過時間的河流,走到他要去往的彼岸嗎?

和軍雌并肩的彼岸。

他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等到正時,鐘聲沒有響起,隻有細長的指針一格一格無聲地爬過表盤。

阿莫沉默地轉過頭,看到一座開放式的靶場。後金屬網欄,有幾個軍校生正在進行射擊訓練的身影。

網欄旁的宣傳闆上,一張照片讓他的目光再也移不開半分。

那是一張年輕軍雌的照片,火紅色的頭發仿佛天邊燃燒的雲霞,赤褐色的眼眸熠熠生輝。他的面龐輪廓分明,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種和現在一模一樣的銳氣和驕傲。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額角還沒有那道醒目的傷疤。

是瑟林,少年時代的瑟林,神采飛揚的瑟林。

照片旁是一連串令蟲目眩的記錄:

第37屆軍校聯合射擊大賽個體全能冠軍

連續三年保持軍校移動目标精準度最高紀錄

極限距離狙擊1500米無風偏差,校史最佳

單輪30靶滿環靶心命中,用時僅43秒

……

他把那些字一個一個讀到最後,感到心髒一陣奇異的跳動,是無法抑制的心悸。

少年情不自禁地去摸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仿佛不是隔着那層薄薄的玻璃,他就能摸到那張年輕的面龐,跨越十年的光陰。

“你是瑟林指揮官的粉絲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阿莫吓了一跳,他猛地收回手,轉過身看到一隻跟他年紀相仿的雌蟲,活潑的臉上點綴着幾顆小雀斑。

“指揮官也是我的偶像呢!”那隻雌蟲興奮地說道,自來熟地靠過來,“他真的超級厲害!你看這上面的射擊記錄,從指揮官畢業以來還沒有蟲打破過!”

“我哥哥說學校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誰要是能打破指揮官的記錄,就能直接獲得行動部的實習資格,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一隻蟲能做到……”

他侃侃而談着,熱情洋溢的語調讓蟲難以插話。

阿莫不着痕迹地後退了一步,保持着一個他認為安全的距離,那是他長期在垃圾星生活養成的本能反應。

對方終于注意到了他的戒備,尴尬地撓了撓頭:“啊,抱歉,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賽裡斯。你也是來報名第一軍校的嗎?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并沒有被他的熱情感染,隻是客氣地簡短回答:“阿莫。”

開朗的雌蟲毫不在意他的冷淡,笑容依舊燦爛:“我看你在這裡站了好久了,我以為你也是瑟林指揮官的粉絲呢。”

“粉絲?”阿莫捕捉到這個生疏的詞語,困惑地重複了一遍。

“額…”賽裡斯眨了眨眼,對阿莫的反應感到有些意外,“就是,很崇拜某隻蟲的意思。會關注他們的消息,收集他們的照片,了解他們的事迹,希望有一天能成為和他們一樣的蟲…那種感覺,你懂嗎?”

阿莫慢慢地點頭,像是在消化這個新概念:“所以…你很崇拜瑟林?”

“當然了!”賽裡斯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聲音裡充滿了掩飾不住的興奮,“我哥哥就是他的下官,真希望我能通過第一軍校的考核,畢業之後也到行動部去,那樣就有機會和我的偶像一起出任務了!”

聽到這話,阿莫平靜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他試探着說:“進入行動部,就能和瑟林一起出任務嗎?”

“是有機會啦,”賽裡斯笑着說,“不過如果你特别優秀,畢業的時候就能得到軍校的榮譽授章的話,也許就能破格成為指揮官的副官呢。

“我記得指揮官當時畢業沒多久就成為了伊斯頓元帥的副官。據說那是因為他在最後的實戰演習中,憑一己之力逆轉了整個戰局。”

“天啊,那簡直是軍校曆史上的傳奇,我哥哥說當時元帥就在場,當着全校師生的面邀請指揮官加入他的團隊。你能想象那種場面嗎?”

賽裡斯的話匣子徹底打開了,滔滔不絕地講述着有關瑟林的種種成就。

他沒有發現,原本一直保持着距離的少年逐漸傾近過來,有滿天星落在那片碧綠的海裡,不知是多少年前就開始閃耀着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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