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哈特的課一直是大家公認的休息時間,他除了偶爾很有動力邀請學生上去角色扮演外,很多時候都是随便講兩句,便讓學生自習。
課上大家都在幹着自己的事,聊天的,寫别科教授作業的都有,直到下課鈴響起,在他的招呼下,學生們才打起精神,興高采烈地跟在洛哈特身後,前往禮堂準備去吃午飯。
在一隻腳邁進禮堂後,卡恩頓住步子,轉頭對身旁的馬爾福神情嚴肅地說:“你感覺到了嗎?”
“什麼?我什麼也沒感覺到。”他看着她突然嚴肅的樣子,緊張地四處張望了下,但還是沒明白她指的什麼。
“我感覺到了,今天有兩種飯後甜點,而且都相當好吃。”卡恩步伐輕快地走向她常坐的位置,血人巴羅飄在半空中高冷的對她招了下手,又指了指桌面——不知道誰放了一封信在那裡。
“還真是,你怎麼知道的。”馬爾福緊跟着卡恩坐下,把高爾和克拉布打發去了另一邊,瞅着桌上的約克夏布丁以及一人一小塊的栗子蛋糕,興緻勃勃地把它們都挪到自己面前問道。
卡恩拿起那封指名要‘卡恩·諾維雅’親啟的牛皮紙信封,一邊拆開一邊回答馬爾福說:“剛才格雷女士路過時告訴我的。”
“原來你們剛才在後面就聊這個了。”
馬爾福完全被她手裡的信吸引了注意力,連午飯也沒看一眼,而是把腦袋伸長靠過來,視線如膠似漆的粘在信封上,“又是誰給你寫得信,寫了什麼?他叫什麼名字?”他收起臉上的笑容,語氣不大愉快地在卡恩耳邊嘀咕道。
“沒有署名。”看着這熟悉的材質與顔色所制做的信封,卡恩拿着在馬爾福眼前晃了一圈,等他看清上面的内容後才收回了口袋。
如果不給他看,他一下午肯定都會對她生悶氣,或者啰裡啰嗦地跟着她,直到問出上面到底寫了什麼才罷休,雖然就算這樣也影響不到她分毫,可省點麻煩也不錯,正好這内容也沒什麼不能給别人看的。
[最近黑湖的水位似乎下降了一些,烏鴉也多了,整日都在窺視着湖水裡的魚,霍格沃茨從這裡看倒是還和以前沒有分别。]
盡管信上隻寫了些不明所以的内容,馬爾福仍然能挑出毛病,“寫信的人是個白癡。”他刻薄地對着信指指點點得發表了看法:“和你說這些是想幹什麼,别理他。”
“好的。”卡恩乖巧地點了點頭應了他的話,反正本來她也不準備回信,不過…有點想看湯姆知道自己被人評價為白癡時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馬爾福不知道她一瞬間想了什麼,隻是一看卡恩爽快答應,臉上立馬又重新升起一抹微笑。
卡恩扭頭端詳地望向他,發現他現在心情好像相當不錯,就連蒼白的臉上都飄了一抹薄薄的紅暈;想了想,卡恩試探的開口說:“你很在意信嗎?那我把信給你,你把點心給我。”她做出一幅大方的模樣,眼神清澈地盯着馬爾福的那份點心。
馬爾福——馬爾福竟然猶豫了!雖然隻是一瞬間。
“别想再用這種無辜的表情忽悠我。”他冷酷地拒絕了卡恩的提議。
卡恩聳了聳肩,把他從身邊推遠了些。沒在意地略過這個話題,轉回頭認真的吃起了自己的午飯。
一天很快過去,到了傍晚時分,天空陰雲密布,微風中夾雜着毛毛細雨,霧氣自地面升起,斜斜的籠罩住霍格沃茲歸屬的整個地區。
室内的光線比往常要昏暗許多,但涼爽的氣候卻使小巫師們精神大好,加上距離回家隻有一星期不到,近日來一直壓抑在霍格沃茲上空的厚重陰影似乎被微風也吹散了,小巫師們跟在自家學院教授身後,談笑聲輕快且響亮。
斯内普熟練的把他們放生到公共休息室内,連門都沒進,就迫不及待地準備直接轉身離開。卡恩及時拉住他鬥篷的一角,仰頭看向他說:“晚安,教授。”
“…”斯内普先是俯視得看了她一眼,頓了兩秒後,又稍微放下了點身段,對她低下頭微微颔首。
表示自己聽見了已經是斯内普做過的最大讓步,讓他也回一句晚安,則是想都别想。“退後,堵住門了。”他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按住卡恩的腦袋,把她從門内推了些,然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砰”的一下高調地關上了休息室大門。
卡恩捂着腦袋從門口扭捏地挪到馬爾福旁邊,驚奇的對他說到自己的新發現:“教授今天好溫柔。”
“别說胡話。”馬爾福誇張的擺了擺手,又慢吞吞地從沙發上挪了挪尊貴的屁股,對着卡恩拍了拍空着的位置讓她坐下聊。
卡恩搖了搖頭,說:“很困,今天要早點上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