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話？
這是說他千辛萬苦修煉到飛升，然後來到了現代月入三千并過勞死？
果然是幻象，一點邏輯都不講！！
“那你為什麼能記得這些？”
“因為我有鬼王血脈，飛升時是鬼修的身份，不用太上忘情，隻需要花一點時間重塑肉身。”
楚連頓了頓，有些不樂意地說，“所以這輩子我也比你小了好幾歲。”
燕辭北眨眨眼睛。
看看楚連的書包，再看看楚連的臉蛋。
确實很嫩，目測比他能小四五歲。
“可我不是穿書嗎？”
“不是。”楚連道，“我找不到你，才花錢找人寫了那本書，希望被你看到後能喚醒你的記憶，然後找到你。為了保證你能看到它，我還花錢推了很多流。”
燕辭北：“……所以，你找人寫了一本後宮文？”
“………那不是我。”楚連閉眼，“隻是因為他說那樣更有熱度。但我沒有告訴他你的一切，我不希望任何人把你當成‘故事’。”
所以原著的“南離尊者”才會開篇就飛升。
燕辭北問：“那你知道作者背地裡嬷你的事嗎？”
這回沉默的變成了楚連。
無論楚連還是楚憐，燕辭北都鮮少見他因為純粹的怒意而染紅耳朵。
可能還有殺意。
“我會和他好好談談。”
楚連再次握住燕辭北的手，深深吸一口氣，“不過，他真的幫我找到了你。為此付出任何都是值得的。”
“聽上去花了很多錢。”
燕辭北又想起張總對楚連畢恭畢敬的樣子。
如果楚連現在是個四十歲的沉穩熟男，那很合理，畢竟他徒弟一向聰明，在現代混個霸總應該不難。
可是楚連還是大學生呢，《第一鬼仙》連載就有兩年，兩年前的楚連哪來的錢資助作者？
楚連猜到了他的好奇：“因為我的父母又死了。”
燕辭北：“……”
燕辭北：“………等等？”
難道這輩子也是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二世祖劇本嗎？
那為什麼他的劇本就從一宗之主變成了睡地下室？？？
“前世的生父留給我不用忘情的血脈，現在的生父也留給我揮霍不盡的遺産。”
楚連非常平靜地介紹，“雖然偶爾需要參加一些會議，但我不參與直接管理，隻接受股權分紅，所以有很多時間和很多錢去找你。”
“……”
“接下來，我們就可以四處旅行，享受這個沒有大師姐、小千、白折竹、龔清儀、甯妙吟、喬叙、喬蕊兒、周揚和、蕭雲晝、李念東、李想南、嶽晴、玄琅和刻雪的二人世界。”
“………”
看得出來孩子真的不用太上忘情。
二周目過了二十年都還能如數家珍，這記性完全秒了他。
燕辭北猶豫道：“但是……我還沒幫你砍了鬼王爹呢。”
就算楚連這麼說，他還是覺得置身夢境，很難相信。
如果楚連所說的一切都成立，那麼身為“南離尊者”的一生就是他的前世，可他身處上修界時，明明一直都把自己當作現代的外人。
“無論你在不在，我都會殺了他。”
楚連道，“因為我要找你，這條路上任何人都不是阻礙。”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終于不像之前那麼溫和。
恢複了習慣的淡漠神情，燕辭北立刻窺出幾分眼熟。
少年和青年的臉，似乎真的漸漸重疊。
比起楚憐，楚連無疑更為穩重。但一個人的氣質是不會完全磨滅的。
被他凝視，燕辭北依然能感受到和楚憐相似的炙熱和執着。
“這隻是一次閉環。因為我要找你，就會出現《第一鬼仙》，出現《第一鬼仙》，你就會回到上修界的記憶裡。”
楚連執起他的手，輕輕一吻，“然後，我們會相愛。這便是我們的宿命。”
燕辭北的臉頰燒紅起來。
很罕見，他竟然會比楚憐先臉紅。
“但是……”燕辭北掙紮一會兒，道，“但是，楚憐也會找我。”
楚連停住動作，擡起頭。
“楚憐找不到我也會擔心，而且我沒辦法放心他一個人面對鬼王。”
“……”
燕辭北從青年的臉上看到了明晃晃的失落。
楚連微微低首，薄唇輕抿。
和燕辭北牽在一起的手明顯緊了很多，就在燕辭北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楚連卻隻是輕歎：“好吧。”
“嗯？”
“我連二十年都等過去了，不差這一點。”
楚連鼓起臉，“怎麼這麼驚訝？我本來就比那個毛頭小子成熟多了。”
燕辭北：“真了不起。”
現在他還有最後一個疑問，“會害你等很久嗎？”
楚連重重地點頭。
“從我們合籍到飛升用了一百年。”他說，“從你昏倒到現在過了一小時。”
燕辭北：“……”
他在上修界差不多過了快一年，按照這個比例，就算再飛升一次也不過幾天時間而已啊！
“那個我直到合籍還是處男。”楚連一本正經道，“所以，盡快回來找我吧，我的技術比他好多了。”
燕辭北：“快閉嘴，這是收費話題。”
楚連乖乖住嘴，但堅持望着他。
望了一會兒，楚連便笑了。因為燕辭北的臉色再度染紅，并且回避地扭開了臉。
“我愛你。”楚連說。
燕辭北心頭微跳。
視野裡，楚連的臉覆了上來，捕住他的嘴唇，極盡溫柔地輾轉纏綿。
直到呼吸一點點變得艱難，燕辭北想起，原來回到上修界的前提是昏迷。
但是被人生生親到昏迷什麼的……
“師尊，不要忘記。殺死鬼王的前提，是殺死楚憐。”
在昏迷的前一秒，楚連微微脫離。
他用額頭抵着燕辭北，眼裡映出燕辭北愕然的臉龐，“……别擔心，不論何時何地，我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