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驗過令牌,拱手道:“大人請。”
張堅在牢裡關了三日,整個帳子悶不透氣,捂出來一大股腐爛味。
齊常青嫌惡的皺起眉頭,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張堅有氣無力的掀起眼皮,見到來人明顯詫異得很,他說:“你最好帶來的是好消息,老子快被那群孫子折騰死了。”
齊常青說:“陛下有心在錦衣衛之中選取下一任指揮使,外人不好插手,秦珂失勢是必然。”
“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張堅不在乎誰來當新一任指揮使,他隻想回泉州與妻兒團聚。
齊常青扔給他個瓷瓶,說:“傷藥。”
張堅拖着滿是血的手拾起地上的瓷瓶,鐵鍊子随着他的動作噼裡啪啦作響。
齊常青說:“聖旨一到我會叫人給你遞信,屆時你隻需一口咬死你是受王和教唆即可。”
“王和?”張堅不解,“關他何事?”
齊常青把一封信塞到張堅懷裡,說道:“這是裴徹的私印,待明日撐不住之時,就把這封信交出去。”
“你還沒回答我,關王和何事?”張堅非得問個明白。
“孔梁死了。”齊常青說。
張堅身子微僵,說:“王和把舊事都抖摟出來了?”
齊常青說:“不知,孔梁死時我并不在場,至于發生了什麼,我并不清楚。”
張堅脫了力,癱倒在地上。
“王和是罪人,幸得裴徹收留,這些年替裴徹料理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齊常青看着張堅,“王和當年因孔梁蒙受冤屈,拾了機會自然要狠踩孔梁一把。”
張堅仍是呆坐着不說話。
齊常青接着說:“王和有野心也有手段,裴徹養他在身邊,是何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陛下想揣着明白裝糊塗,隻會把水越攪越亂。”
張堅回過神,喃喃道:“裴徹必須死,裴徹必須死……”
齊常青皺眉問:“展開說說。”
張堅說:“裴徹就是匹餓狼,稍一不慎定會咬爛大慶,一絲不剩。”
齊常青還想再問,卻被推門而來的尚文文打斷。
“見過小齊大人。”尚文文行禮,“小齊大人,牢房陰濕,大人身子有恙,還是切莫停留過久的好。”
齊常青看了尚文文一眼,順着他的話說道:“尚大人說的是,在下這便走了。”
尚文文目送她離開,叫人鎖上了牢房的門。
“父皇,聽聞您在物色指揮使的人選?”裴錦風風火火的沖進皇帝寝宮,給看門的王公公吓了一跳。
“哎喲我的殿下,您可吓死老奴了,您這着急忙慌的有事啊?”王公公小碎步跟在裴錦身後,一個勁兒念叨。
“父皇呢?”裴錦自顧自朝前走,問道。
“陛下今日下朝後覺得有些乏,在寝宮歇着呢,容老奴進去通報一聲,殿下稍候片刻。”王公公好不容易走到裴錦身側,低眉順眼道。
裴錦說:“行,你快去,我有要事找父皇商議。”
皇帝聽王公公說了一通,笑到:“錦兒?他平日裡不是最怕與朕議事了,竟會自己找上門來,快請進來吧。”
王公公說:“陛下慣會說笑,太子殿下最是仰慕您,哪來的害怕一說。”
皇帝笑着說:“你啊你,快把那小子領進來吧。”
“父皇!”人未到聲先至,一聽就知道是太子來了。
“嚷嚷什麼呢,沒個儲君的樣子。”皇帝數落他。
“哎呀,您身體好得很,哪用得着我,最好是讓我再玩個幾十年。”裴錦刷着無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皇帝無奈的看着他,說道:“說說吧,找我何事?”
“我聽聞父皇想任命個新指揮使,您心裡可有數了?”裴錦目光灼灼。
皇帝說:“怎麼?你有推薦的人?”
裴錦笑眯眯的,讨好道:“确實有一人,父皇可想聽上一聽?”
“說來聽聽。”皇帝很給他這大兒子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