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呢?”裴昭攔住個小太監,問道。
小太監回道:“回三殿下的話,方才見秦副将往河邊去了,三殿下可去河邊瞧一瞧。”
裴昭揮退小太監,朝河邊去了。
裴昭到河邊時,正見秦珂腳下踩着個男人。
“秦副将,在忙什麼呢?”裴昭笑着問道。
秦珂擡眼看過來,腳下力道松了兩分,說道:“抓了個挑事的小賊。少将軍找我有事?”
“這人犯了何事?叫秦副将這般生氣。”裴昭彎下腰瞧了地上的人幾眼。
“我今日去接手張堅一案,剛到門口便看見這人鬼鬼祟祟的往張堅手裡遞信,抓來一看,紙上印的竟是裴徹的章。”秦珂把人綁在樹上,抹了把臉。
裴昭說:“裴徹的章?裴徹與張堅有私教?”
秦珂說着把信遞給裴昭:“确實是裴徹的章,咱們離京多年,京中事故多變,須得親自探探虛實。”
裴昭斜睨被死死綁在樹上的小賊,問道:“你是裴徹的人?”
那人打定了主意閉口不語,一副閉眼等死的模樣。
裴昭嗤笑:“還是個嘴巴硬的,可惜了,本宮最有手段讓人開口。”
裴昭不知從哪裡抽出根銀針,猛的插到男人脖頸邊的樹皮上,頃刻間,樹皮裡滲出漆黑粘稠的汁水,滴答滴答的黏在男人肩膀上。
那人被駭了一瞬,定在原地半分不敢動彈。
“想說了嗎?”裴昭再問。
男人哆嗦着眼皮,狠狠啐了一口:“你做夢!”
秦珂無聲瞧了眼他家少将軍,直覺那人要倒黴了。
“我手裡這物件兒叫蝴蝶鎖,别看它小,稍稍往你肩膀一放,它立馬能連着骨頭給你咬個稀爛,專治硬骨頭。”裴昭手裡多出個黑色的鐵鎖,隻有巴掌大小,卻看的人生寒。
那人咽了口口水,别過眼去。
“喀哧”
在場三人齊齊一頓。
“喀哧”
又是一聲。
秦珂一肅,當即拔劍,大呵一聲:“什麼人!”
不遠處的樹後邊漏出個人頭,隻見那頭咧嘴一笑,說道:“各位安好啊。”
秦珂劍指齊常青,語氣裡帶着殺意:“小齊大人,有事直說便好,偷偷摸摸的做甚?”
“我也沒什麼事,随便走走,随便走走……”齊常青慢悠悠的從樹後邊走出來,“哎?這不是阿大嗎,怎麼在這兒啊?方才王公公還找你呢。”
“阿大?”裴昭眼神在齊常青和阿大之間流轉。
齊常青說:“對啊,阿大。怎麼了?三殿下怎麼把阿大綁了,他可是有何處惹到三殿下了?若真是如此,得叫二殿下好生教訓教訓身邊人了。竟是如此不懂規矩。”
“閉嘴!”阿大發了瘋,使勁掙脫着繩索,掙得樹葉子嘩啦嘩啦響。
“不是我說你,阿大,你這脾氣也太大了,得虧二殿下性子好,你放眼瞧去,宮裡哪位主子能忍受你這臭脾氣。”齊常青惋惜的說。
裴昭手上一松,蝴蝶鎖恰好掉到阿大腳邊。阿大的腳被啃掉了一大塊兒,骨頭鮮血齊齊落到地上。
“啊!”阿大痛呼一聲,咬着牙喘粗氣。
齊常青看着裴昭,猛的打了下哆嗦。
裴昭湊近阿大,問道:“你主子給張堅遞這封信,是何意思啊?”
阿大瞪他:“不知。我就是個送信的,隻按主子吩咐做事,其他的一概不過問。”
裴昭不知信沒信,面無表情的踩上阿大血肉模糊的右腳。
阿大疼的幾乎沒了氣息,挂在樹上頻頻點頭。
“你主子想拉攏鎮南軍,特地叫你去張堅那謀個好印象,我說的可對?”裴昭說。
齊常青擡頭望天,裝作什麼也沒聽到,挪着步子偷摸着往遠走。
“齊常青。”
齊常青回頭,卻見裴昭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齊常青一拍腦門兒,說道:“哎呀,瞧我這記性,太子殿下說找我議事,我給忘了,微臣得先走一步。”
裴昭輕輕一招手,秦珂立馬拔劍擋在了齊常青跟前。
“三殿下這是何意?”齊常青本就因着中毒,整個人病怏怏的,這兩天又為張堅的事勞心費神,眼下小臉兒慘白,看起來倒有幾分可憐的意味。
裴昭看着她的臉,眼皮一跳。
裴昭說:“裴徹常年在京外莊子居住,你怎對他身邊之人如此熟悉?”
齊常青說:“啊?三殿下說的哪裡的話,二殿下雖說久不露面,可作為大慶的臣子,我等自得把殿下放在心上。”
裴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