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夢到的時候我掙紮着把蒙眼布給弄了下來,一重見光明,他奶奶的給我幹哪來了,這裡還是我那禁欲清冷的小窩嗎?
紅紗綢緞,稀絲屏風,還有那一堆看起來就很貴的器具。
如果我能拿一兩個出去……這哪是噩夢,是發财夢啊!
正想着怎麼發家緻富和我的溫馨小窩一起走上人生巅峰,結果下一秒謝藍桉走進來說我被他買了。
我呆住了,“你買我的什麼了?”
謝藍桉動手不動口,上來就把我衣服扯開,笑的得意,“你的人。”
我一腳把謝藍桉踹飛後吓醒過來。
祖宗在上,我到底造了什麼孽攤上這家夥,說會出事還真就出事了?我就不信邪了,不就是個夢嗎,我不睡就是了!
事實證明保留凡人習慣喜歡睡覺又在明明激情半夜跑步卻總是被未知的不可抗力催眠,再次經受夢境人口買賣的我确實得信邪了。
短短三天我就頂着個熊貓眼身心憔悴的回到藥廬跪在地上讓這坐在床上翹個二郎腿喝藥的罪魁禍首放我一馬。
謝藍桉這人就會裝,喝個藥還要裝的跟喝個天山靈露似的高雅,他居高臨下的。
“既然回來了就開始負責吧。”
“呵呵,您老要什麼?”
“幫我上藥。”
我生無可戀的幫謝藍桉上藥,他脫下衣服的畫面讓我夢回“最後的噩夢”,雖然被脫衣服的是我,但脫的人是誰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是男人脫衣服?
細想起來我有多少年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了,觀海琅年紀比我小那麼多都有道侶,身邊大多是臭男人,聽師妹們叫我師兄隻會燃起熊熊的責任感,我又無法把路安染當一個可以愛護的女人看待,我是不是該去外面找一個了…不都說一個英雄活得美不美滿要看他有沒有情緣嗎?
可一想到當時那麼多大能為愛要死要活,什麼殺妻證道追妻火葬場、百世糾纏、替身再來,孤獨終老的,我又對此敬而遠之。
謝藍桉脫了上衣,露出被灼燒得皮膚肌肉坑坑窪窪幾乎沒一塊地方完整的背部,繞是之前幫他上藥看過幾回依舊不能平常心看待。
摸上這些傷痕,大多幹硬如石頭,也有些軟綿綿好似裡面藏了膿水。
我邊擦邊說:“下次别再幹這種事了,治療了這麼多天沒看你有什麼好轉。”
“貴在堅持,終會好的。”
“你也會說這話?”
“難道你想聽我說‘少說廢話幹你的活,我好不了你就給我負責一輩子’?”
“你還是說第一句吧。”
拿出祁師姐特質的藥膏擦,背部擦完後該擦胸膛了,這種手夠得着的事也要我來伺候。
謝藍桉的胸膛情況比背部差的多,一根肋骨露了出來,每次看見我自己的肋骨都在隐隐作痛,好似自己和他通了感。此時我注意到謝藍桉的左胸膛上多了個藍色火焰的花紋。
“你這裡怎得憑空多了這個?”
“很早就有了。”
“什麼時候的事?”
“能修仙的那一天起。”
“看來并不是個壞東西。”我碰上這花紋,開玩笑道:“你該不會就是你之前說的寰宇異類吧?都是藍色的火焰。你從天外來到這方世界假扮成人欺瞞衆人,等到合适的時機就把這世界一舉拿下。”
謝藍桉平靜道:“你說的都對。”
塗抹藥膏時我盡可能的力氣小一些,擡頭能看見謝藍桉盯着我的手部動作,大概是在看我有沒有存壞心思捉弄他吧。
皮膚的地方弄完,該去處理肋骨和缺肉露洞的地方。
本該從外往裡能看到裡面髒器的洞被施加了防護術法,在外隻能看到裡面一片漆黑。
我拿來藥水,在床上墊上吸水布,謝藍桉把上衣完全脫掉後向後半躺用彎曲的手肘支撐他上半身停在半空。
“怎麼不躺下去?”
“我樂意。”
“沒事找事。”
我打開藥瓶,彎腰将藥瓶裡的藥水對準肋骨的地方傾倒,藥水和肋骨接觸,透過骨頭和皮膚以及皮膚上的點點縫隙滲透進體内。
帶着草木香和散發點點熒光的藥水倒進謝藍桉身體裡的黑洞,竟産生了遙望夜空時才能看到“星光”的景象。
親自幫他傾倒藥水的我像是讓謝藍桉體内的漆黑産生星光,變成一個如今惹無數人向往的寰宇。
謝藍桉忍痛皺眉,咬住嘴不溢出聲響。
這事之前都是謝藍桉自己做,他總是一瓶速速倒完,别說忍痛,我看他面無表情還以為什麼感覺都沒有,怎麼今天反應這麼大。
看他痛的眼角泛淚我被吓得有些不敢繼續倒了,他拉住我的袖子拉了拉,催促我倒快點,我便一鼓作氣直接倒完。
又倒完五瓶才算是結束了。我有些手忙腳亂,差點把藥瓶摔在地上。
吸水布把遺漏的藥水洗幹淨,我需要把它覆蓋到謝藍桉的傷口上,不浪費遺漏的藥水讓它滋養傷口。
吸水布的一角被謝藍桉的屁股壓住了,我讓他挪個位置,誰知他痛的連挪個地的力氣都沒有,我用點力把布抽了出來,讓他躺在床上把布蓋在傷口上。
他痛了,我爽了。
我邊收拾藥瓶邊問他,“看你以前那麼輕松現在又痛的要命似的,莫不是祁師姐改了藥方?”
“有你才會覺得痛。”
“你罵我?”
謝藍桉欲言又止,最後隻說:“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