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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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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拖入黑岩之龍的口中後,我的意識模糊不清,恍惚間感覺有人把我抱進了他的懷裡。

那些屬于我的或者不屬于我的記憶和意識開始融合。

我好似開啟了第二次的人生。

小時候我因為把謝藍桉踹下水和他結下梁子。

他是掌門之子,我狠揍不了他,我是逍遙門未來掌門座下的師弟,有師兄替我受罰這一舉動足以表明師兄對我的重視,所以謝藍桉明面上也不能對我怎麼樣。

但背面裡就無恥極了,時常對我做出些鬧不上台面的惡作劇。

比如他把我洞府炸了還說是我爆炸符箓保管不妥當。讓蜜蜜偷偷叼走我養的靈獸害我因看管不利被其他師兄罰。他還散播說我是靠着幸運和師兄愧疚才有幸進入宗門的市井小子,不然憑我這資質和背景,怎麼可能進入第一大宗門。

引得大多人都用蔑視的眼神看我。

這倒是實話,他不說遲早有一天也會讓人知道,所以這蔑視我受着沒找他算這個賬,隻是背地裡讓熟睡做夢吃肉的蜜蜜把他及腰的頭發啃沒了一半。或是被他坑的時候死也要拉他一起墊背。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某種方面來說我倆怎麼着也算是共患難過的戰友。

他在自己生重病的時候裝可憐跟萬天宗掌門說我和他不打不相識,一打生情義,讓我時常來萬天宗陪他玩玩。

萬天宗掌門還真就答應了,親自上門要我。

因為一開始是我把他踹下水,我身份不及他,逍遙門掌門自認理虧,對方遞來一個台階下自然歡喜, 我就這麼被送進了狼窩,當了他的陪練童子。

掌門說他自幼體弱還不能修仙,隻能練習一些強身健體之術,讓我多多照顧他。

呵,什麼陪練童子,那就是一個仆從,什麼多多照顧,他就是披着人皮的狗屎精,根本用不着我關心。

什麼都要我幫他做,鞋衣要幫他穿,吃飯要喂他,就差讓我幫他上廁所了。

别說什麼陪練,就他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家夥,想看他認真鍛煉恐怕是下輩子的事情。

像我這樣的有原則有自我尊嚴的男子怎麼可能聽他命令行事?

當然會,因為我怕他告狀到師兄那。

每次我想把飯碗扣他頭上的時候他就會煞有介事地說:“哎呀,你該不會不願意照顧我這個被害者吧?要是裴楓淩知道了……該不會又要去一次寒冰裂谷吧?”

“哈哈哈怎麼會呢我特别樂意伺候您。”說着我就會一手掐住他的兩頰迫使他張開嘴,一碗新鮮出爐的湯灌進去不帶停的,完事後我學着他的模樣說: “哎呀,我沒怎麼伺候人不得章法,你不會小人肚量怪罪我吧?”

他身體虛弱打不過并不屑于找别人幫忙揍我,我也受不了這些,于是我們之間達成了一股微妙的平衡,總能在下一次找到欺負回對方的機會。

就這麼你一來我一回,我們竟成了朋友。

之後段時間謝藍桉不知怎麼了的,到哪裡都要帶上我,隻要我一離開他的視線超過一盞茶時間就要來找我。

啊……這個世界真奇妙,貓和老鼠都能做朋友。當然,我是威武雄壯的貓,謝藍桉是病弱無能的老鼠。

至于路安染嘛…路安染是我們兩個在一次陪同師兄去流轲宗拜訪的時候遇見的。

好像不管是什麼時候隻要我去拜訪宗門總會出那麼點事。

我們剛到流轲宗去附近逛就遇見了逃脫執法堂長老追捕的路安染,當時不明所以的我們被路安染牽連幫她打掩護。

“喂!那誰!幫本小姐躲開那臭老頭本小姐就給你十塊上品靈石。”

我:“遵命!”

謝藍桉:“你個窮鬼别拉上我!”

最後我們被執法堂長老抓住,我被當成流轲宗弟子好一頓痛罵,隻有大名鼎鼎的萬天宗掌門的獨子謝藍桉逃過一劫。

他就那樣坐在一旁翹個二郎腿,喝着茶看我們笑話,我說我不是流轲宗弟子,他便會添油加醋說: “做人做事要勇于承擔,怎麼能夠用别的宗門的名号給自己脫身呢?”

真是氣死人,要不是路安染的師尊黃長老及時來援救我真的要被那長老打了。

為了報複,我把謝藍桉的衣服全部拿去給蜜蜜糟蹋這件事便是後話了。路安染因為偷偷跑去禁地玩被逮了個正着,這才受了罰。

事後我去找路安染拿靈石她隻給了一半,理由是辦事不利,給你一半都是可憐你跟我受罰,她說加入 她今天新建立的美麗幫,成為入幫第一批人後隻要跟她混,以後有肉吃絕對不會少我一口湯。

我不幹,這幹一回錢沒撈回來還被師兄教育一頓,得不償失。

路安染:“我加錢。”說着她伸出一根手指。

我:“才一塊啊?我不幹。”

路安染左右擺她的手指,“不不不,是一 —— 百 —— 塊 —— !”

我當即單膝下跪朝她跪拜,“在下戚槐商!謹遵幫主命令,唯幫主馬首是瞻!”

“不錯不錯挺上道的嘛,看在你今天的舉動上,從今天起你就是本幫主的左護法,名号為戚漂亮,你起來吧。”

“得令!”我站起來,随後彎腰嘿嘿一笑,“幫主,能換一個名号嗎?聽着怪别扭的。”

“哼!不願意幹就給本幫主滾蛋!”

“幹!我幹!”

路安染看向謝藍桉,覺得他長的甚是不錯,順道把他也拉入幫當右護法,名号“謝君子”。

不是我說,這名号差距也忒大了點吧,但寄人籬下拿人工錢,我隻能敢怒不敢言。

謝藍桉譏笑一聲,“呵,你算哪根蔥,敢指使我?滾回家刺繡去吧!”

很好,幫主被别人嘲諷,是時候由我這個小弟出馬了。

我立刻站出來維護路安染,食指指着他說道:“你别太嚣張了!敢對幫主如此大不敬,小心我回去就把環都的毛全給剃了!”

“你敢?!”

“我還敢把環都丢進糞坑裡!”

“呵,窮鬼,為了區區一百塊上品靈石就任人驅使,你這樣的人沒别的優點拿得出手,也就隻能出賣肉身了,我出兩千塊,你給我滾過來。”

确實,他給的錢更多,但是……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給我一萬塊我都不去,遲早被你氣死。”

見我不答應謝藍桉氣的臉又紅又鼓。

眼看着我們就要打起來,路安染插到我們兩個中間,故作成熟,語重心長地說:“不要為了我吵架。”

謝藍桉:“為了你?少花癡了,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看裴楓淩的時候眼睛都直了,估計你是他巴不得為你打架吧?最好還是為了你和天下人為敵。”

被戳破了青春年華時的萌動心思的路安染惱羞成怒,當場和謝藍桉肉搏起來。我在一旁看的不知道是應該上前幫忙好還是在一旁加油助威好。

最後我服從自己看熱鬧的天性……不,是公平對戰的原則而站在一旁呐喊:“幫主加油!”

被扯了頭發的謝藍桉怒道:“你别忘了你是誰的人,居然給這臭女人——”

他話沒說完就被路安染一拳打倒在地,路安染大喘着氣,她頭上的簪子在混戰中被拔掉,披頭散發的尖叫着:“你才臭女人!你全家都是臭女人!從今天起我美麗幫和你勢不兩立!”

很霸氣的發言,如果沒有說出“美麗幫”這三個字的話……

之後黃長老和師兄趕來的及時阻止了一場血案的發生。

師兄問我有沒有參與其中,我說沒有,但他那眼神明顯不太相信,我就低聲說自己有在一旁喊加油。

他以煽風點火的罪名把我“拿下”。

最後我們三人一同被懲罰去流轲宗的靈獸飼養棚清理糞便,回去三天洗了十次澡都沒把身上的臭味洗掉。

據說謝藍桉回去後因為身上有其他靈獸的味道,蜜蜜整整半個月沒有理過他。

謝藍桉為此對我和路安染更是氣的牙癢癢。

路安染本就因為擅闖禁地落了個被罰抄書一萬遍的下場,現在又因為謝藍桉她還要再打掃靈獸棚半年,為此她十分痛恨謝藍桉。

而我被師兄罰掃逍遙門所有台階三個月。

我肯定是不恨幫主恨謝藍桉啦!誰會恨給自己這麼多錢的老闆?直到我知道路安染口中所說的一百塊指的是一百塊她撿來收藏的河邊石頭後,我兩個人一起痛恨。

至此,我們三人這個冤緣算是徹底結下來了。

我們三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共患難”過的“戰友”。

美麗幫一直隻有我們三個人入内,因為有我們這三個搞事精,美麗幫的名聲臭名遠揚。

很長一段時間裡譚長老見我第一面就是說今天美麗幫又做了什麼“好事”,說出來讓他樂呵樂呵。

我發誓我是最乖的那一個,我是幫他們擦屁股的牛馬。

路安染偷吃了誰家的雞我去登門賠錢,謝藍桉罵了誰家的人我去登門道歉,就連蜜蜜叼走了誰家的娃我都要去幫着找回來然後登門謝罪。

這工資還沒領到,反而賠出去了不少。這天底下——誰有我苦啊——!

到最後我麻木了,我不管了,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就待在我的房間裡哪都不去,我不在現場,他們再怎麼鬧騰也扯不上我。

于是那幾天的集合我沒去,他們便上門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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