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泥巴種!
封烈臉上有點挂不住,覺得溫念丢人了,好像自己玩了個泥巴種,品味也跟着掉到了最底層。
當下就闆着臉趕人:“滾滾滾!胡說什麼呢,什麼女朋友啊,這是女傭!我家新招的女傭,别在那扯那有的沒的!”
“女傭?”隻可惜,權佳宴根本就不信:“什麼女傭打扮成這樣?封少,您可真會說笑,就沒見過參加宴會還帶着家裡的女傭的。”
幾個男生都嘻嘻哈哈,因為看出了封烈對溫念的不在意。
連名分都不肯給,能是個什麼玩意兒?估計也就是玩幾天就丢掉的貨色。
大家都是男人,還不知道什麼人能說,什麼人不能說嗎?
男人一向最聰明了,心裡門清,對待什麼級别的女人,用的就是不同的态度。
權佳宴笑得格外誇張,隻是不知為何,總覺得那姑娘有點眼熟?像是曾經在哪見過。
他目光狐疑,忍不住轉過頭,又看了一眼。
恰巧這時,溫念覺得身子不太舒服,正躬身低着頭,就沒看清。
權佳宴有些惋惜,但也沒太當回事,恰好這時有人叫他,于是很快又轉過頭和朋友們繼續攀談起來。
再說這邊,溫念身子的确不太舒服,不知是不是太緊張了,肚子裡翻江倒海的,攪着勁的疼。
這也不怪溫念小家子氣,她什麼時候來過這種場合啊,雖然活了兩輩子,但上輩子隻活了14年,連孤兒院沒出過幾回,這輩子又生活在灰影巷,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隻停留在貧民窟。
現在這間房子裡的,可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跺一跺腳,整個蒼穹國都得抖三抖。
加上這些帝國精英們又都是天賦者,各個身高一米九,氣場那個強呀,溫念現在還能端端正正的坐在這,已經算是意志力強大。
她就像是一隻偶然闖入猛獸老巢的小白兔,那種恐懼和壓力完全是出于本能,心口像是被重物壓着,根本喘不上氣。
不但肚子疼,還有點犯惡心,扭頭望了一圈,到處都是三三兩兩衣冠楚楚的人群,封烈早已不知去處。
她的心裡不由更慌,又忍了片刻,站起身,顫顫巍巍的貼着牆走。
蘇家的生日宴,賓客等級很高,也有不少熟悉面孔。
畢竟第一軍校本就是由皇家創辦的貴族學校,政治頂層就那麼多人,很多圈子都是融合的,不少學生自然也有機會被父母帶着來參加宴會。
這其中,就包括幾日不見的桑桑,還有一直欺負溫念的齊天嬌。
說實話,看到溫念的身影的瞬間,這兩人恨得眼睛都紅了。
桑桑自不用說,之前被封烈當衆分手,又是傷心,又是驚吓,這幾天連學校都沒去,每天躲在家裡以淚洗面。
她的那個名叫袁子恒的發小更是慘,被封烈打得半條命都沒了,差點沒搶救回來,在醫院躺了三天三夜才醒,醒了以後就被吓破了膽,哭着鬧着不肯再去學校。
家裡人雖然沒明說,可也不是不怪的。說桑桑好大一姑娘怎麼那麼沒用,扒不住封少不說,還連累了子恒。
而其他人的話就更難聽了,從雲端到谷底,嘲笑的聲音不絕于耳。
特别是那些原本就看桑桑不順眼的女生,這會更是幸災樂禍。
這個說,桑桑果真是個内裡空空的繡花枕頭,再怎麼說也是個A級天賦者,竟然輸給一個一無是處的泥巴種,真是贻笑大方。
那個說,我要是她啊,這輩子都不想出門了,還不如找根繩子吊死在家裡算了,可别出來丢人。
這些話都是故意說給她聽的,桑桑被氣得渾身發抖,卻毫無辦法。
她當然不敢怪封烈,于是便将所有仇恨都投射到溫念頭上。
這會見封烈竟然将這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帶來了蘇家的宴會,更是恨得差點将一口銀牙咬碎。
齊天嬌也恨溫念,不過她的恨就與桑桑不同了,更多的是嫉妒,就像看着一個一直被自己欺壓,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突然發達了,騎到自己頭上,那種心态失衡的感覺。
作為一個霸淩咖,她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滿肚子惡毒的心思,這會見溫念落單,眼珠一轉,就想到了壞點子。
是,沒錯,有封烈罩着,她是不敢再欺負溫念,但是她可以借别人的手啊。
這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華宇城各家勳貴,按道理說,溫念一個身份低賤,無父無母的孤兒,誰都惹不起。
到時候她随便沖撞個誰,可不就是滅頂之災?
畢竟現在封少不在,又不是每個人都是第一軍校的學生,知道她的身份。
齊天嬌冷笑一聲,目光一掃,就開始在在場賓客中尋找合适的人選。
偏偏這會桑桑先沉不住氣,穿着一身豔紅色旗袍,踩着高跟鞋,已經氣勢沖沖的向着溫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