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行——證。”關傲雪認真地看着戚許鏡頭裡展示的證件,忽然像是有重大發現似的說道,“等等,七七,你現在在哪兒?”
戚許有些心虛地用頭擋住了後面的陳設:“啊,我在全運村裡呢。”
“我要看你住的房間。”關傲雪已經徹底摘掉了墨鏡,“麻溜兒的,不給看就還錢哈,别遮遮掩掩。”
打蛇打七寸,關傲雪這套關于錢的組合拳打得戚許啞口無言,隻得乖乖給關傲雪來了個room tour(房間參觀)
好在關傲雪是在商務座候車廳,沒什麼人,不然她的超高分貝尖叫真有點讓戚許想立刻挂斷電話。
“啊啊啊啊啊!!!七七!我看到你倆衣服挂在一起了!”關傲雪露出了和她冷眼的外表完全不同的夾子音,“哎呦哎呦,隻有一張大~床喲,咱們小七也是好起來了,明天早上記得告訴我運動員的睡後感哈,我也想睡運動員,嘶哈嘶哈!”
戚許感覺自己的面部表情都快抽搐了。
這個女人在用她禦姐氣質的臉說什麼虎狼之詞啊!
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見戚許表情不對勁。
關傲雪連忙補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就好,戚許松了一口氣。
“我可不是睡時現,時現是你的,我的意思是我睡其他運動員!”
戚許再次哽了一口氣,半晌後說道:“那個,關關,其實我也打算出去開酒店住。”
關傲雪一聽眉毛都快豎起來了:“那怎麼行!那我的票怎麼辦,我還指望你找時現要呢!”
戚許不說話了。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關傲雪幫自己這幫自己那,她難得找自己幫她的忙,戚許怎麼都不好意思拒絕。
“好了不和你說啦,我要上車補覺了!”關傲雪重新戴上墨鏡,給戚許補了個飛吻,“姐的内場票就靠小七了哈。”
說完,就挂了電話。
戚許坐在床上,想着關傲雪的話徹底失了神。
最終,她的手指停留在訂房頁面,還是沒有提交訂單。
眼看太陽快西沉,戚許也開始準備晚餐。
她從冰箱裡取出中午提前腌制好的肉絲和泡軟的木耳,打算晚上炒個魚香肉絲。
她觀察了公寓裡的煙霧警報器,知道這裡不是大展廚藝的地方,盡量頓頓都做些簡單的下飯小炒保證時現的能量。
戚許調了個秘制魚香汁,又把蔬菜與木耳切絲,準備工作做好後就可以了。
先炒肉,再炒料,好吃的秘訣就是加一勺老北京豆瓣醬。
時現今天和丁永嘉訓練到很晚。
散訓時,丁永嘉如往常一樣招呼時現去食堂,時現卻搖搖頭:“不了,戚許做好了飯等我。”
聞言,丁永嘉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渾身一陣惡寒:“結婚了不起啊,秀什麼秀!”
他已經餓得不行了,便也沒有執着和時現打嘴炮,而是罵罵咧咧地自己去了食堂,自言自語道:“唉,沒人疼的我隻好吃點食堂大鍋菜了。”
時現想笑,但還是忍住了,邁着酸脹的步子回了公寓。
他剛一敲門,戚許就打開了房門。
“回來啦,今天吃魚香肉絲拌飯,快洗手吧。”戚許一邊說着,一邊幫時現盛了一碗。
轉過頭時,戚許才看到時現渾身汗津津的,額前短短的碎發被汗浸濕,卻絲毫不顯得狼狽。
“啊,要不還是先換衣服吧,不然空調一吹該着涼了。”戚許關切地說道,還不忘暫時先關掉空調。
時現讷讷地走進房間,聽戚許的話拿了幹淨的衣服去快速沖了個澡。
多久沒有被人這樣細緻地照顧了,時現自己也記不清。
從14歲離開家,每個見到他的人都會說他獨立。
的确,時現一個人也可以照顧好自己,但在自己一身汗時記得關空調的人,戚許是第一個。
這種感覺就像在荒蕪的沙漠中獨行許久之後,突然從不遠處傳來清晰的駝鈴聲讓人心安。
從浴室出來時,戚許示意他趁熱吃飯,時現點點頭,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隻得先埋頭吃飯。
獨特的魚香醬汁,鹹甜酸辣兼備,肉絲的鮮嫩、木耳的爽脆,都飽蘸着醬汁。
“好吃嗎?”戚許問道。
時現忙不疊地點頭:“好吃。”
戚許這才心裡穩了穩,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時現擡頭,卻見戚許露出抱歉地微笑,頗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好朋友想托你幫她弄幾張全運會的内部票,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