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上任怕被馬車颠簸壞,沒有帶。被裝在箱子裡,通過船運如今郵寄過來。
“嗯,”衛琅點點頭,心思更多放在劉自止身上,“好點沒?”
劉自止将頭埋在他的脖子,慵懶地蹭來蹭去,“一點不好,為夫心好累!”
“很麻煩?”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衛琅白皙細膩的皮膚上,酥酥麻麻讓他忍不住瑟縮。
“哦,一個個老油子,滑不溜秋,愁壞為夫。這兒需要一個勉勵安慰!”
“整日裡騙人,臉皮子還不如你家好大兒!”衛琅還是轉過身,在他臉上草草留下一吻。
“那個臭小子哪點比得上為夫。琅兒好生敷衍,莫非厭了我……”
“真是,成日裡讨債!”
衛琅幹脆傾身,對準他明顯失落的薄唇輕輕點吻,“某人,還累麼?”
“累!”
“這般呢?”衛琅紅唇微啟,在他左右兩邊硬朗的臉龐上來回啄吻幾下。
“累!”
“事不過三?”衛琅目光淩厲,帶着威脅般盯着某人得瑟的眼眸,依舊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再次傾身在他的薄唇上親吻。
某人果斷張開唇齒,按着衛琅的腦袋,反客為主。
“貫會這一套,這不是啥事沒有!”
心疼男人果真閑得慌!衛琅狠狠擰了這人一下,倒是沒有起身掙脫,任由這人抱在懷中。
“哈哈,琅兒頂頂貼心,為夫哪還敢累!”
劉自止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這人泛着一層胭脂紅的冷冰冰玉容,卻是異常暖心,眉眼間帶着縷縷甜蜜和愉悅。
“哼,算你識相!吃飯去!”
劉自止忙道:“等會,有一事為夫想與琅兒商量。”
“嗯?”衛琅疑惑地看向他。
劉自止溫熱的大手包裹着他微涼的手指:“為夫公務繁索,琅兒幫幫為夫,可好?”
“我從未主過事!”如此突兀,衛琅皺着眉,詫異至極。
劉自止也知屬實是想一出是一出,不過他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想法。
琅兒一個宅男,不喜外出,素日呆在内宅之中,這幾年或許怡然自樂,再過幾年怕是會覺得無趣。
“咱大齊授封爵位的哥兒、姐兒不少,近來也有一位姐兒萬民請命成為鎮長。正好為夫好為人師,琅兒試一試何妨!”
衛琅面上帶着幾分遲疑。
他繼續勸說:“縣衙聽差人不少,私下牽扯過多,為夫最缺信任之人,你我夫夫同心,也好防備小人背刺,琅兒你說好不好嘛?”
“不怕人說你懼内,怕了我這隻母老虎?”
“分明是巾帼不讓須眉!”
“嗯!”衛琅眉毛一挑,瞪了他一眼。
他從容地接住這個眼神,擡起衛琅的手指親了親,正色道,“為夫這叫從心,我知琅兒聰慧,号稱哥中諸葛,為夫如何不愛!”
“竟挑好聽話恭維我,你這豈非任人唯親!”
“大家不都是這般,雞犬升天!”
“誰是雞,誰是犬?”
“為夫哪兒得知,琅兒也知我這隻小老鼠,每每被一隻美人蛇纏着,好不快活!”
“下流!”
“哈哈~”
劉自止又被擰了一下,卻一點也不在意,心知事已成。
說是怕衛琅日後無聊,其實更多出自他的私心。如今時機來得剛剛好,他不想錯過。
他早就發現相對于私人空間,更喜歡真真實實把人放在眼前,全身心被填滿。
玉壺堂經過衛琅他們一天的布置,整個大變樣。
與昨日探讨不同,三間廳堂,東面裝上了一排格子扇窗門。窗上沒裝昂貴的玻璃,用的是半透光的白绫。
西面挂着幾張竹簾,隔絕空間。
“不怪人說匠氣,我的審美果真中規中矩。”
劉自止朝衛琅豎起大拇指,“琅兒這番布置絕了,室内通風和采光極好,空間瞧着亦是高敞雅緻,不顯逼仄!”
“哪有你說得這般好!”
自個成果得到肯定,衛琅嘴上謙虛,實則驕傲的像隻孔雀,朝他一笑的風情更是璀璨奪目。
劉自止不禁道:“灼灼其華,熠熠其姿!”
紅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老爺,素日裡甜言蜜語,主郎哪裡吃得消!”
“别理他!”衛琅聞言回頭幫忙将溫熱的酒壺擺放在團圓桌上。
縣衙散衙比在京為官,晚個差不多一個時辰,晚食時間緊跟着推後。
如今夏日,天還未黑,自是不必掌燈。
怎麼說也是搬進來頭一天,這一餐豐盛許多。
古人有詩雲:“荔枝新熟雞冠色,燒酒初開琥珀香。”
劉自止拿起酒壺給衛琅倒了一杯,自個開始斟酌,“這酒是新制!”
衛琅目光一閃,促狹道:“某人前幾日嘴饞念叨着想吃荔枝,買回來一斤,吃了兩顆,如何也不肯多吃!今兒以酒代之,總該賞臉了吧!”
劉自止卻道:“荔枝一日而色變,二日而香變,三日而味變!”
衛琅趕緊打斷:“别掉書袋,這荔枝酒如何?”
“清淡香甜。”
“不味變?”
劉自止解釋:“新摘的荔枝如何用冰水保鮮,到咱這邊也得過個幾日!或許是執念太過美好,吃進嘴裡不過如此,繼而意興闌珊。”
“我知,相見不如懷念。”
“嗯。”
衛琅也沒再多談,轉而說道:“十三、十六這兩日都是黃道吉日,十六辦喬遷宴怎麼樣?”
劉自止道:“今兒日子特殊,本就繁忙,隻想着與你共進晚餐,其他日子,聽琅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