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琅成親那會娘家給陪嫁了一大一小兩個莊子,這次去的就是他那個大的莊子。
這個莊子是衛母婚後頭幾年置辦的,開始不到三百畝,這些年陸陸續續增加到四百多畝。
劉自止之前和衛琅來過不少回,當然也不陌生。
莊子上除了良田還有一片山林,山林不大,由于經常人來人往的緣故,并沒有兇猛的野獸。
他們這次趁着給劉自止過生的機會,出來放放空和撿一些山貨。
“還是這邊院子大,在咱家那可真是‘坐井觀天’!”劉自止來到晟京城最大的感觸就是房子小。
畢竟大齊對于官員的住宅有明顯的等級劃分。晟京城内的房子都是嚴格按照大小一期、二期的規劃建設。
晴雨兩宜,四時皆景,老祖宗對建築賦予獨特的美好寓意,時下院落講究四水歸堂,有堂皆井。
劉父如今六品官除了建築制式的要求外,住宅占地面積不得超過3分地,也就是說房子和院子一共最多200平方米。
劉自止如今住的宅子有東西耳房,正房自然更小上一些。
而這邊是三間青磚瓦正房和兩間廂房,平日裡不住人,宅子由莊子上的管事照看。
衛琅前幾日便派陳六過來傳話,因此連同室内被打掃得幹幹淨淨。
兩人說是出來遊玩,也就是趕着新鮮勁到山上轉了一圈,帶下來兩半筐新鮮闆栗。
兩人中午親自動手炒了個闆栗燒雞,吃了一頓‘粗茶淡飯’,平平淡淡過了一把農家生活。
公雞是管事拿過來的,看着個頭不小,說是不要錢,但劉自止他們還是按照市場價給了40文錢。
“回來啦!”見劉自止他們進了家院,坐在小闆凳上的劉母連忙招呼他們。
“阿娘,萬福!”
“臭小子,有沒有淘氣啊?”劉自止見胖包子見人便撲,尤其對他阿姆極為熱情,忍不住攔了下來,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一邊去,别欺負我孫子!”
劉母見狀瞪了他一眼:“整天說小孩不好帶,偏你胡說,咱看蹲蹲帶着省事多了。”
一旁的田嬷嬷也搭話道:“小少爺可乖了,老爺你們走後也沒鬧着要人!”
“出去了一趟,怎麼帶了這麼些東西回來?”劉母見陳六他們接連搬進來幾個筐子,不由起身上前心疼地說道,“這得花多少個錢呐?”
“都是衛琅莊子上新鮮的栗子、花生和蔬菜,咱們自家分分也沒多少!”
劉自止接着說道,“回來的時候見河畔上有剛打撈上來的新鮮河蟹,看着挺肥,便買了一些。”
“如今正是吃河蟹的好時候,幾個錢一隻?”
“母蟹貴些,15文一隻。”劉自止回道。
“是貴了幾文,咱瞧着個頭不小,得有三四兩!”劉母朝筐中看了幾眼說道。
“嗯,趕巧碰上便多買了些,正好順路給嶽母送了幾隻。”
“是該給親家嘗嘗鮮,河蟹可不好過夜,今兒晚上正好蒸着吃。”劉母點了點,老二兩口子自己樂意掏錢,她也不當惡人。
“怎麼沒見其他人?”
“你爹是整日不着家!誰家像他這樣兩手一攤,啥事不管!咱也懶得管他!”劉母說起劉父便是一通抱怨。
之後接着說道,“你大哥帶着成和和瑛哥兒給夫子送節禮,兩家離得近,估摸一會就回來了。你大嫂……”
“二叔,萬福!”
“叔郎,萬福!”
劉母正說着,劉大嫂便帶着成瑞和敏琪從西廂房裡出來。
“大嫂!”劉自止和衛琅忙叫人。
“這兩個也該啟蒙了,也就這會兒空閑教他們識幾個字。”劉大嫂笑着說道,“一聽動靜,便知是二弟和弟郎二人回來啦!”
“怪不得幾日沒見,成瑞和琪姐兒越發知禮了!”劉自止随即誇了一句。
接着對雙胞胎說道,“成瑞,琪姐兒,告訴二叔想不想吃面人?”
“想!”雙胞胎異口同聲地大聲答道。
衛琅将手裡的一個油紙袋打開,掏出裡面色彩鮮豔的面人:“拿好,一人一個。”
“哇,小兔子!”雙胞胎兩眼放光,就連蹲蹲也着急地伸手去抓。
“小孩子合該甜甜嘴。”劉母說道。
“阿娘和大嫂,更該甜甜嘴!”說着劉自止一人遞過去一個大老虎,“大人大的,小孩小的。”
“老二,膽子肥了,這是說你娘是母老虎呐!”劉母嘴上這樣說着,臉色卻沒有變。
劉大嫂也接了過去,打趣地說道:“阿娘這回可會錯了意,這老虎看着真真威風,分明是巾帼英雄!”
劉母頓時笑了起來:“貫會弄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是,兒子出錢不讨喜!”劉自止也跟着笑了起來。
“還是我家琅弟會讨阿娘喜歡,說兒子生辰是阿娘的受難日。這不看上了一把牛角梳,巴巴給您送過來!”
這把牛角梳溫潤如玉,劉母把玩了幾下便收了起來。
她如何不知琅哥兒定然說不出兒子口中的那些話,不過惦記她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