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到衛琅面前坐下,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可憐巴巴地瞅着。
衛琅果然抵抗不了,隻好在桌下握了下他的手掌,示意他老實一點。
劉自止連忙反握回去,摳了摳他的手心,這才恢複穩重。
“阿娘,你們怎麼還在談論?”
“你不了解,這回新科進士裡好些都未成親!”劉母說道,她可是找王媒婆好生打聽清楚。
“以咱家的門第,舒姐兒的親事,狀元和探花咱不敢想,進士總該配得上!”
提起狀元和探花,劉母又是一陣稀罕,“今兒狀元郎帶着大紅花遊街,可真神氣!”
“可不是,探花郎也是頂頂出衆,阿娘咱要不托人上門問問!”
劉大嫂說道,如此出彩的人物不能成為自家妹夫,着實可惜。
“這,”劉母自是心動,但顧慮太多。
“盯上的人家可不少!”劉自止見狀提醒道,接着看向一旁不說話的劉小妹。
“阿娘,畢竟是小妹的親事,總該聽聽她的想法。”
“對對,舒姐兒,你想找啥樣的?”劉母連忙問道。
“阿娘,倘若我全都看不上咋辦?”劉小妹有些猶豫地說道。
“全都?”劉母還是十分敏銳,一聽便察覺不對,“舒姐兒,到底怎麼回事?”
劉自止這才知道事情不一般,小妹怕不是情窦初開,談戀愛了!
“親娘,可都按您的想法算了!問一聲都不允許,還問人家幹嘛!”劉小妹眨了眨眼道。
“老娘不吃你這套!你一撅腚老娘便知放不出啥好屁!”知女莫若母,就沖這樣,指定有事。
“說吧!瞞着你娘啥事?”
“真沒事!”劉小妹死鴨子嘴硬。
“小妹,你莫不是看上了誰?”劉大嫂也着急起來,她平日可是将劉小妹當成女兒對待,“哪家的兒郎?”
被一衆人包圍,劉小妹隻得吞吞吐吐道:“也沒看上哪個,就說了幾回話!”
“誰家?人家有啥想法?”劉母忙問道。
劉自止和衛琅二人望向她,時刻關注着她的回話。
“昌平侯家的庶子,就送了幾回東西。”劉小妹縮了縮腦袋,小聲道,“我絕對沒收!”
“咱不同意!”劉母一聽庶子,當即強烈反對。
劉自止輕蹙額頭,想知道她的想法:“你怎麼想的?不然試着相看别人如何?”
“你們不知道,他對我相當上心!”
劉小妹心裡放不下,可也不想嫁過去被人嫡母為難,“左右我不想相看!”
“你這個死妮子,咋一點不省心呢!”劉母簡直被她氣出病來。
“阿碧,這次咱不追究!以後但凡小姐的事,有點動靜都要告訴我!不然直接回家吧!”
“是,夫人!”阿碧誠惶誠恐地應道。
“阿娘,還是先找人打探一番!”劉自止冷靜道,他不打算先下決定。
“恩。”劉母面色徹底陰沉起來,驟然失去了興緻,“先回去吧!”
次日,瓊林宴如期舉行,
此時他們這些新科進士,已經換上一身進士服。
此次宴會聖上沒有露面,倒是認命了一位大人代為主持。
除了進士外,諸位讀卷官也全都赴宴。
狀元、榜眼、探花三人皆是一人一席,其他進士四人一席。
劉自止此時被安排在宴席中間的位置,和他同席的三人,他一個也不認識。
但并不妨礙他們互報姓名,彼此微笑着保持和氣。
望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大部分都是平日吃不起的美味,不由讓人食欲大開。
酒過五盞,便聽見前方一陣騷動,原來是聖上派人賞賜東西過來。
劉自止自己得了四朵宮花,見衆人簪花,他也拿出一朵石榴花簪在左邊幞頭上。
之後大家又是作詩,又是相互敬酒,又是拉近關系。
劉自止本身名次不在前列,自己也沒有主動結交,自然少有人找他。
因此也不過附近幾桌衆人客氣一下而已。
李信等相熟的幾人過來敬酒,也被他立即打斷:“大家心意已知,不必如此!”
總之整個宴會除了吃喝之外,竟然草草結束。
“快把醒酒湯喝了!”
剛剛回到家,便見衛琅端着一碗溫熱的醒酒湯過來。
“好!”劉自止接過之後,一飲而盡。
接着從小包中取出個包着東西的手帕,遞給他:“給你帶的!”
衛琅打開隻見裡面包着幾塊糕點和一個番石榴,眼睛不由眨了眨。
還未等他開口,人便回到了裡屋。
劉自止還未将腰間的帶子去除,便被衛琅從身後整個環住。
“身上酒氣未散!”劉自止感覺到這人将臉整個貼在他後背上,連忙阻止。
“我想抱!”
衛琅沉悶地聲音傳來,他隻好哄到:“想抱等我換好衣服可好?”
說着便要去掰開他的手指,豈料這人不僅不松手,還趁機握住了他的雙手。
“不好!”
“換個姿勢,我看不到你!”
“不好!”
還能怎樣,劉自止隻能認輸,“你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