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去也會帶着你!”
“哼,記住了!咱家門風外人又不是不知,幹嘛還找上你呀!”衛琅不解恨似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左右我行得正!”
“好了,别管其他人了。琅兒,我忍不住了,快滿足為夫吧!”
劉自止的肩膀被衛琅不停用來磨牙,其中的酸爽滋味隻有他自己知道。
會試放榜之後為防止作弊,朝廷對他們這些貢生會再次進行磨堪和複試。
為表示重視,這次複試會在皇宮中進行。
複試僅需要一天,盡管考校内容與之後殿試的策問不同,倒也可以看成考前模拟。
這一日天還未明,他早早便等在東定門門口。
進入皇城後曆經點名、散卷等一系列流程,複試這才開始。
他們這三百多人都是真才實學自是不怕,除了騎射上有點小插曲外,都順利進行下去。
劉自止的騎射功夫中規中矩,和大部分文舉的貢生差不多。
下場後也沒人多嘴嘲諷,就連看他不順眼的王從學也乖乖閉上了嘴巴。
那些跛腳和瘸腿的貢生本可以不用考校馬術,但也有幾人堅持上馬跑了幾圈。
他們的箭術也是拿得出手。
“觀諸位仁兄的毅力,我等差得遠矣!”複試後,李信與劉自止提及時感慨萬千。
劉自止點了點頭:“我也感覺自愧不如!”
“但咱們也不能妄自菲薄!有志者,事竟成!也不枉費寒窗苦讀二十餘年。”
李信不禁算了算:“本以為古人十年寒窗一朝題名已經夠艱難。如今看來是我無知,自個讀書竟也有二十載。”
劉自止理解他的郁悶,本來同情别人,結果發現小醜竟是自己。
複試在平淡之中過去,之後也沒生起波折,隻剩下半月後的殿試。
初八這日,正是柳綠出嫁的日子。
初七這日衆仆人開始打掃庭院。
下午門口除了兩個大紅燈籠外,也懸挂了紅慶帶,算給足了柳綠體面。
柳綠的嫁妝除了這些年攢下來的東西,他老子娘出了5畝良田。
劉自止當時看到嫁妝清單時,不由再次對這個小哥兒另眼相看。
“他老子娘樂意,你管這些幹嘛?”衛琅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劉自止不置可否。
要知道京郊的田地均價10貫一畝,這一下就是50貫。
這可是他幾年的工錢,三個兄弟居然沒有意見,外人可不得說一句他們兄弟情深。
雖說在劉自止家裡出嫁,衛琅并沒有大包大攬,嫁妝清單還是柳綠和他自家人商讨。
他包了一對10兩的銀錠,另外送了一口紅木雕花衣廚。
他的一對衣廚也是這個木料,優良的木質十分耐用,根本不需塗漆,隻采用磨光和燙蠟處理即可。
荷花紋衣廚被檀木緣所雇的力夫送過來時,紅葉圍着繞了一圈又一圈非常喜歡。
“太好看了!”紅葉一臉羨慕地看着,沒有直接上手觸摸。
“多謝主子!”
柳綠顯然也十分中意,将衣廚打開瞧了幾眼,又小心合上。
花紋圖案可是衛琅問過他的主意之後,讓檀木緣的巧工花費一旬左右雕刻,自然合他心意。
“你喜歡便好!”衛琅不在意地說道。
“主子,累不累,我給您捶捶肩!”紅葉連忙谄媚地拉着衛琅坐下,又是捶肩,又是捶腿。
“說吧!”衛琅知道他的意圖,正等着他開口。
“主子,等我出嫁的時候,也想要一口!”紅葉頓時雙眼期待地望着他。
“少不了你的!”衛琅自是答應。
“多謝主子,我就知道主子最是人善心美!”紅葉立刻雀躍起來。
“如何?”劉自止身為一個男主子,可是不方便去放嫁妝的房間。
“巧工的手藝差不了!”衛琅擡眸說道。
“哦,在這邊隻聽見紅葉的聲音。”
“他這是鬧着要呢!”
“也是小孩子脾氣,過段時間指不定又變了!”劉自止笑了笑。
“我自然不會厚此薄彼!”衛琅倒也不在乎,左右就出這麼多銀子。
初七這日嫁妝被送往男方家裡,柳綠這邊準備了二十擡,由一支隊伍擡着過去。
劉母和衛母早上也過來給他添了妝,和劉自止他們聊了幾句,便以有事為由離開。
劉自止和衛琅二人也知阿娘她們不方便多呆,隻好将人送到門口。
其實劉母對于此事頗有微詞:“跟了琅哥兒不少年,但凡有點良心,豈會不知你如今殿試緊要!”
對于柳綠他的多慮,劉自止大緻能猜測出來。
左不過是既不想讓人覺得攀附他們,也不想放下劉自止的身份帶來的便利,人都是會為自己謀劃。
他倒也能理解:“左右也就這一回,日後也就來往少了!”
“唉,隻能這樣!”劉母也知,隻是有些不順而已。
次日陸公子上門迎親,劉自止和衛琅隻漏了一面,與陸公子他們簡單問候了幾句。
畢竟柳綠他們一家才是主角,就當成全他,他們可不會喧賓奪主。
兩人躲在主屋,一人斜靠在一張玫瑰椅上,閑适地捧着茶杯對飲。
劉自止整理了一下背後的靠枕,聽着外面的動靜,幹脆眯着眼放空腦子。
衛琅也學着他的樣子不說話,在鬧中取靜。
“恭請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自止按照點名順序排在一群人後面,跟着進入大殿,行了九個揖拜禮。
這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抽取自己的殿試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