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兒真傻了,咱們回家還怕吃不上!”
“某人裝起傻來,才是駕熟就輕!”
劉自止幹笑一聲,算是默認。
此時衛琅突然看到幾棵櫻桃樹,朝那邊走了過去。
樹上的櫻桃顯然已經被摘下,隻留有幾顆泛青的在上面。
劉自止随他過去,口中卻道:“昨兒不想吃,如今倒是惦記起來!”
“太酸!”衛琅一想到那味,有些受不了。
“酸中帶甜,自然酸味重一些。咱們口中的櫻桃小嘴,說的就是這種。它可比現今培育的甜櫻桃價格還貴一些。”
劉自止說完,突然發現自己像是一個導遊,每當衛琅看了哪兒幾眼,他都要滔滔不絕地說上一大堆。
索性問道:“衛大俠,我這個當地人陪玩解說感覺如何?”
衛琅想了一下:“也就這般!”
“想來未能達到大俠的要求!那隻能使出殺手锏了!”
劉自止接着說道,“回去前,讓你小試牛刀如何?”
後來劉小妹他們一聽也想一起跟過去,被他嚴詞拒絕。
“在這附近吧!”
劉自止帶着衛琅和陳六往山裡深入不遠,主要怕深山裡有狼出沒。
衛琅沒開口,便已搭上了弓弦。
劉自止是三人中最弱的那一個,手裡拿着把砍柴刀,跟着他們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三人等了一會兒,又小心走了數米。
衛琅眼神突然一厲,一支箭被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三人迅速朝箭射去的方向過去,不一會隻見陳六手中便提着一隻帶箭的野雞。
“厲害!”劉自止真心稱贊,隻知衛琅劍術好,沒想到此箭術也了得。
衛琅直接擡起了下巴,眼中得瑟一閃而過!
接下來劉自止也跟着射了數箭,結果倒也可行,再怎麼說也是君子六藝之一,有所涉獵才算正常。
等劉自止他們滿足後,三人這才離開。
時間很快來到劉二伯壽辰那日,一家人也是早早過去祝賀。
晚上劉自止和衛琅兩人坐在在窗前,對月飲酒。
“為何不将秋露白送給二伯?”衛琅淺飲一口杯中酒問道。
他記得當初這人說:“二伯對這家秋露白一直念念不忘,說就屬他家最為清醇。多帶幾瓶回去,也好讓他老人家這回高興高興!”
這人最終還是隻帶了兩瓶,用棉花和布包裹着生怕在路上損壞。
劉自止的聲音帶着幾分低沉:“突然想嘗一下!”
衛琅透過燈火看了他幾眼:“哦,某人口是心非的本事我算是領教了!”
劉自止醞釀出來的那些情緒刹那間消散,怕自己繃不住讨饒,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你覺得味道如何?”
“入喉辛辣,味道甘甜。”
“我隻覺得辛辣!以二伯如今身體還是少飲為妙。”
“某人讓我有話直說,我倒是想将這句送給他!”衛琅當即瞪了他一眼。
“好,我的錯!”
劉自止還是選擇果斷認錯,自己挖過的坑自己得跳。
“知錯不改!今日為何拉着我吃酒?”衛琅這會可不相信他有那閑情雅緻。
“确實想嘗一下!”
在收到衛琅眼神威脅後,又馬上說道,“二伯明日怕是會讓馮山上門讨要。留下一瓶,讓他嘗一嘗味也好!”
“哦,這次算你過關!”衛琅終于給了他一個正眼。
“勉勵呢?”劉自止說着點了點自己的嘴唇,期待地望向他。
“沒有!懲罰要不要?”
“來吧!”劉自止再次點了點嘴唇。
衛琅反複确認沒有聽錯,既然他想自己怕什麼,作勢撲了過去。
劉自止随即感覺到嘴唇被咬了一下,讓他内心瞬間雀躍起來,這不是讨來了嗎?
在這人想撤離時,他立刻将人摟緊,與他擁吻起來。
如劉自止所料,第二日馮山果然上門帶話,說老爺子知道他這裡有酒,讓他帶過去。
“老夫,在你眼裡成了貪杯的老小孩不成?”
劉自止正色道:“沒有,确實沒了。”
“好了,好了,你走吧!”劉二伯揮了揮手,讓他趕緊走。
“行,二伯,你自己少飲些酒,侄子告退!”劉自止說話間,就要離開。
“等會!”又被劉二伯喊住,“坐過來吧!”
“好!”劉自止重新坐回劉二伯對面,陪着喝了一盞茶。
“你們明兒走?”
“是。”他知道劉二伯不是不知,還是認真回答。
“罷了,左右都要走!”劉二伯顯然意興闌珊。
“聚散終有時,再見亦有期!”
“你比我闊達,人老了,居然要你寬慰!”劉二伯自嘲地說道。
“隻會套用古人詩罷了!”
劉自止并不認為這算寬慰,隻是讓劉二伯有了個發洩的出口。
“老夫沒什麼可交代你的,你比我年輕那會沉穩,如今也有家室,希望你求仁得仁吧!”劉二伯沉默良久,再次揮了揮手。
“二伯,保重!”
劉自止不知與這位在自己人生中留下重筆的老人下次會面會在何時,也可能這一走便是永别,最終還是隻留下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