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有了能用的成品,他們開始精進和調整配方,也将各種花瓣香氣納入其中。
劉母看到價值後,自是支持,偶爾也上手幫忙,慢慢有了這家名為“花韻”的水粉鋪子。
由于價格低廉,銷路在那一片還算不錯。
别看自制胭脂水粉不少,但所用基底配方也就一兩個,商業機密什麼也容易破解。
商品的競争力,自然也跟那些老牌鋪子不是一個量級,畢竟人家那是各種中藥秘方齊上陣。
因此那種大鋪子眼紅和砸場子的橋段,也就不存在。
加入蜂蠟後,加熱讓它融化,之後一一倒入小瓷盒中,等待自然晾涼。
後續一一蓋好蓋子,戳上印章,用來區分商品。
由于制作流程簡單,并沒用多場時間。
之後又開始制作一批蚊香,材料依舊以艾草和薄荷為主。
不過精品中卻加了一些香料。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五月初五端午節,這日書院裡放了一日假。
劉母同以往一樣早早起床,在大鍋中放入半鍋水,又将艾葉、石榴花、棗葉等洗幹淨放入其中,用來煮雞蛋。
放上木柴後,又和張婆子一起包粽子。
粽子中的糯米比較難熟,因此昨兒晚上提前泡上,經過一夜已經泡發。
他們一家為北方人都喜歡吃甜口,便在粽葉裡面放上一兩個蜜棗。
等劉自止起床出來的時候,劉母正拿着五彩繩挨個喊着。
他趕緊伸出左手,讓劉母給自己系上。
吃了一個雞蛋後,又剝開一個粽子。
“阿爹,皇城内每年都要舉辦賽龍舟比賽,曉薇說陛下乘坐的龍舟能裝下上千人,能有這麼大嘛?”劉小妹想到什麼便說了出來。
“閨女啊,你老爹我也是見不着!等你大哥二哥做了五品官員你再問問!”
劉父當下隻想着本本分分幹到60歲緻仕,把升官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後輩身上。
“好嘛!今日外城也有賽龍舟比賽,可惜我還想去廟會,怎麼辦哩?”劉小妹一臉的苦惱。
“全都去!”劉自止聽後說道。
“我這個腦子!”
劉小妹滿腦子一直想着二選一的事情,完全沒考慮過先看賽龍舟,後逛廟會這個主意。
“老二,你也一起去?”劉母有些吃驚,按她的想法兒子不是應該約着琅哥兒出去走走麼?
“安宛橋附近。”劉自止解釋道,“阿娘,你們看過龍舟,不用等我!”
“好!”劉母想了想隻能這樣,若是騾車擠不下讓老頭子自己騎驢過去。
劉自止被放在路邊,不遠處就是安宛橋。
他不緊不慢地穿行在熱鬧的人群中,幾十步之後,已然抵達橋頭。
由于身側沒有同行人,也不用擺出沉穩和善的樣子,他自是不知全身的氣息随着台階增高逐漸下沉。
衛琅坐在安宛橋橋尾附近的大樹下,眼睛時不時向橋上望去。
這會目光突然聚焦在橋頂上那個穿着鴉青色長衫的人影之上。
此時的劉自止與前幾次在自己面前表現的溫和完全不同。
仿佛褪下面具,帶着與生俱來的疏離,使他與周圍行人格格不入。
一股無形的寂寞從橋頂自上而下向衛琅包裹而來。
劉自止顯然看到了他,寂寞瞬間消退,他的眼神滿含笑意。
隻見他舉起手臂,沖這裡揮了揮,随後快步趕來。
衛琅這才注意到他腰間暗紅色的縧帶,還有那個系在縧帶上的墨竹香囊。
“等久了吧!”
“沒有。”衛琅瞬間回神,心不在焉地回道。
“怎麼了?”
劉自止帶着疑惑,透過他的視線落到香囊上。
“很合适!”
衛琅收回視線,回了聲:“走吧!”
劉自止應聲,兩人并肩而行。
後面跟着衛琅的哥仆紅葉和柳綠兩人。
聽雨樓是一個五層茶樓,數十丈的高度,使得它從衆多建築中脫穎而出,将周圍景色一覽無餘。
詩仙李白曾經夜宿山寺時寫下:“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這樣的詩句。
到底是怎樣的高聳和壯麗讓他發出感歎呢?
文人墨客置身在聽雨樓,走在高聳的樓梯之上,同樣的高度仿佛與古人隔空相交,也在這裡留下許多美麗的詩篇。
今日聽雨樓中的身影較以往多了不少。
劉自止他們剛進入便有統一服裝打扮的小二前來招待。
聽說是兩位之後,拿給他們6張石榴花花簽。
原來一樓正在舉行以“端午”為題的詩會活動。
詩會的彩頭也格外豐厚,前30名都是有名的筆墨紙硯,頭名的彩頭更是一方難得一見的上品端硯。
除了這些外,百名之内也有粽子、鴨蛋、香包等獎勵。
茶樓的管事也通情理,若是不方便拿彩頭,可以換成等價的銀兩。
“貴人每人手中有三張花簽,您若喜歡哪三個佳作,寫上編号投入咱們大堂這邊的箱子中即可。”
茶小二在一旁笑着解釋,順手指着一旁的一個寫着“投票”兩個大字的木箱子。
接着又聽他道:“貴人,您若有興緻參與,隻需在未時前提交佳作。時間自然越早越好,咱這兒未時準時唱票。”
劉自止事先定了張三樓靠窗的雅桌。
雅桌三面被屏風擋着,倒也隐蔽。
不一會茶小二便送來一壺茶,和幾盤茶點。
“歇會,一會可以從這裡看。”
說着便将窗子打開,此時微風正好進來,吹起他頭巾上的飄帶。
衛琅偏過頭,透過窗戶,看到通平河畔上擠滿密密麻麻的人群。
接着有歡呼聲陣陣響起,想必是各家龍舟已經下河。
“今日難免熱鬧些!”劉自止也看到人擠人的一幕。
不由慶幸劉母他們在周邊包了一個酒樓雅間。
“原以為會煩躁!”衛琅本來以為自己無法忍耐人多的環境,“看來不是!”
“是要多帶你接觸些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