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娘是咱娘,你是你,你們說的豈能一樣!”
劉小妹可不贊同,可不準他糊弄過去。
“别弄了,成日擺在案上,你也不嫌紮手!鬧不清楚,這麼一盆盆居然能賣出去!”
“寓意好,不占地方,還好養活。想想咱家影壁牆上那盆仙人掌,這都多少年了!”
劉自止沒說仙人球還能夠淨化空氣,自己前世一個程序員日日與它相對。
大齊的仙人掌據說是近幾十年來從海外帶回來的物種之一。
“怕了你了!要不是看在它還能掙錢的份上,早該扔了它。”
劉小妹一偏頭便看到一側花幾上的那盆蘆荟,也是個帶刺的主。
便想到屋檐下的那些,她不能把它們怎麼樣,還要時不時幫忙伺候着。
鋪子中挂着的幾張畫中就有一幅關于仙人掌的畫。
是在劉自止提議下劉母請人作畫題字,用的是唐朝詩畫家劉商的《詠仙人掌》。
“萬古亭亭倚碧霄,不成擎亦不成招。何如掬取天池水,灑向人間救旱苗。”
這些多肉小盆栽,除了仙人球這些帶刺外,亦有佛甲草這般無毛的品種。
擺在鋪中确實不占地方,也增添不少特色。
由于售賣價格便宜,被偶爾當成添頭送給客人,居然也招來一批回頭客。
“說實話,究竟找我什麼事?”
“二哥,借我1貫錢使使嘛,等我手頭松了還你!”被拆穿,劉小妹隻能說出意圖。
“不止1貫吧?”
“好嘛!是跟小瑛借了一點點,你也知道他整日裡擺弄那些草藥哪有幾個錢?”
劉小妹用手稍稍比劃,證明她說得都是真的。
在劉自止一副你還不老老實實全部交代的目光壓制下,她才支支吾吾說出事情的原委。
“二哥,我們這不是想着幫幫她嘛!”
“賣身契呢?”
“這,”劉小妹更是低下了頭,“跑了!”
“我們幾個傻子,當時還說出錢送她爹到城外殓莊火化。”
結果人家說:‘爹爹今生來世一遭本就受苦,死後女兒怎麼也不能讓他屍骨無存。”
“說得多好聽,就是一窩騙子!氣得曉薇當時便遣女使上了衙門!”
劉小妹惱怒極了,想起那人說話的調調,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劉自止聽後便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都什麼年頭了,還玩賣身葬父這一套。
莫不是打算将公子哥的智商踩在腳下摩擦不成?
“别人不要錢,你們非得上趕着塞給她,讓她隻能收錢跑路,是吧?”
“好像還真是!”劉小妹仔細想想似乎是這樣的。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早已摸清周邊情況。難道不知附近都是女子私塾?”劉自止有些不解。
“王師傅沒阻止你犯蠢?”
“我怎麼知道?”劉小妹有些心虛道。
“劉小舒,你逃課了?”話是疑問,但語氣很肯定。
果真到哪裡都會有逃課少年。估計要不了多久,夫子便會派人通知劉母。
“阿娘,這幾日正猶豫着給你找個丫頭。”
按理來說貼身丫頭都是從小培養,劉家雖有些閑錢,但沒有條件。
眼看家裡要起來了,劉小妹的婚事選擇上限上升,到時候連個女使都沒有,婆家自是輕視。
劉母那意思是在家先處幾年感情,之後出嫁帶過去,也好有個得力的人手。
“我不要,咱家地方小,又住不下!”
劉小妹一想到晚上睡覺,床頭外面守着個人,簡直可怕!
“再說了,為了咱家顔面,也該先給你配個書童!”
劉自止在老家時是由楊管家一家接送,他兒子楊光名義上是他的書童,不過是免費跟着蹭幾年課而已。
如今來京城,也是整日窩在書院,暫時根本用不上。
“我的事不急。倒是你,出了這事,估計阿娘那也說不通。”
“哦哦。”劉小妹無法反駁。
“凡事量力而行,二兩銀子就當買個教訓,下次知道怎麼辦了?”
劉小妹憤憤道:“哼,還有下次,直接好人送到西,幹脆雇人送到火口!”
“給,記得還!”劉自止直接掏出一兩銀子。
劉小妹立刻接過來,高興的說道:“謝謝二哥!”
“出去睡會,下午還要上堂!”
“好的!”說着劉小妹便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順便關上了外門。
劉自止繼續拿起官報,大體看了一遍,沒發現需要特别關注的事情。
接着穿過屏風,進入裡屋小憩。
“呦呦,大忙人終于肯露面了!”于海從澡堂歸來,一眼看到正在提筆的劉自止。
聽到聲音,劉自止手中動作未變,繼續勾勒幾筆。
待于海将布巾放好,又自顧自湊到他一旁,邊作态欣賞邊感歎:“一日未見,文止兄的畫工大長!”
見劉自止半個眼神都每給,隻得繼續道:“文止兄,好無情!”
“别理他,讓他少發點瘋!”白孔章早已見怪不怪,哪日沒看到他耍寶,這才不正常。
“嶽周兄,莫嫉妒,我知你也學不來!”于海調侃道。
“唉,這學舍少了我,你們不是要丢失許多樂趣?”
劉自止不想看他自顧自憐地做戲,幹脆放下毛筆。
擡眼示意他,有屁快放!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濤澤,思春呢!”見于海掉書袋,林啟然不客氣地指出。
他瞬間破功,隻好直言。
“做兄弟的關心你,這嫂夫人相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