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姐兒一臉可惜地說道:“奈何不為男兒身!”
“你這還真瞧上他了?”旁邊的小姐妹聽此話一臉驚恐。
那姐兒無語地望着她:“不要胡思亂想,你瞧這哥兒的武藝、身姿、長相把今日七成以上的男子都比了下去。有珠玉在前,咱們還能看上那些低一等的不成?”
“對哦!”小姐妹恍然大悟。
當然這姐兒跟她小姐妹的對話,劉自止是沒聽見,倒是無意間知道了一些公開的秘密。
李信一臉的不出所料,還未升起心思,便已退卻:“這種哥兒,果然不好惹!”
在劉自止看來,不過是一場插曲而已。
在這之後,酒杯一時停在李信旁邊。
李信這隻花蝴蝶才情了得,徑直以上巳節為題賦詩一首,大意是三月初三天氣清朗,陽春院中聚集許多才子佳人等等。
當然也博得不少才子佳人們的掌聲。
之後大家又玩了一陣,李信興緻過去之後,他們便讓了座位。
除了曲水流觞,别處還有投壺、你劃我猜、放紙鸢、羽毛球、圍棋等遊戲。
就好比你劃我猜,最初大家還是相當拘束,都是找自己小夥伴來玩。
在媒婆來回控場,指着不同男女讓他們一同做遊戲後,氣氛放松起來。
這時一位臉上帶着稚嫩的姐兒走過來:“小女子楚雲,公子萬福!”
劉自止當場回過神來:“小生劉自止,見過小姐!”
“我觀公子儀表不凡,可否,可否借一步說話。”楚雲一偏頭,有些吞吞吐吐。
劉自止随她的視線看過去,一位小哥兒正在焦急地朝這邊張望。
“可以!”
二人朝前走了幾步,稍離人群,便止步:“楚小姐,這裡便好,不知所謂何事?”
楚雲可能是頭一次冒味問人,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公子,實在打擾!我,小女子想問一下與你同行的那位公子。”
劉自止竟不覺意外,某人招蜂引蝶的本事,他從前也是領教過。
“小姐說的是李兄,單名一個信字。”劉自止回道。
“那……”
“小姐,我并不方便代答。有何疑問你可以親自問問本人。”
“這……”
“他馬上過來了!”
看到李信結束一輪遊戲,劉自止趕忙招了招手。
“文止兄。”
等李信過來之後,劉自止為兩人介紹,之後退了回來。
“劉少爺,這是什麼情況?”書僮清風湊了過來。
劉自止不欲多說:“還不明顯!”
清風一臉驕傲地道:“我家少爺到哪兒,都頗受歡迎!”
應該沒到2分鐘,李信已然回來:“文止,你可不厚道!”
劉自止提醒他收一收臉上的笑容:“我看雲錦,樂在其中。”
看李信沒有繼續玩的打算,兩人帶着清風,幹脆去附近躲躲清閑。
陽春園裡種着許多花草樹木,不多時竟然聞見一股撲鼻而來的梅香。
園中居然還有正在開放的晚梅樹,二人一喜。
李信一時卡殼,隻得遺憾道:“卻恨紅梅未有詩!”
人與人悲喜并不相通,劉自止自然體會不了他的心情。
越過紅梅樹,便是一大片草坪。除了綠色的背景草外,點綴着各種顔色的小花。
要不是衆人在放紙鸢,他還以為是那些達官顯貴的跑馬場。
“這裡!”一個聲音從遠處傳過來。
劉自止聞聲望去,那是一個蒼綠色的身影。
這個身影一手扯着紙鸢線,一邊朝這邊飛奔過來。
“這裡!”
人影由遠及近,呼喊聲越來越大,劉自止不免愣在原地。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橙色身影從他的身後,沖了過去。
劉自止也終于看清蒼綠色人影的面容。
二人很快彙合,不知何故,蒼綠色人影刹那間展顔。
内心咔嚓一聲,或許是春光太過耀眼,他不禁把手擋在額前,試圖遮住部分光芒。
還未等他仔細感受春光的溫度,蒼綠色人影已經轉過身,與橙色人影相攜而去。
唯一還能看清楚的是晴朗天空上的老鷹紙鸢。它正由着那根線牽連着展翅高飛。
“文止,怎麼了?”
“好像有些耀眼。”劉自止說着便将額上的手放下。
“是麼?”
“哦?”
在園内雇工的指引下,找到一處偏僻的紫藤廊架。
廊裡空無一人,難得生出幾許閑适,他倚靠着欄杆,挺直的身體松弛下來。
紫藤花還未開放,一擡頭便能看到垂下來的一串串稻穗般的花蕾。
李信坐在另一邊,不無感慨地說道:“難得清淨會。”
一旁的清風直接不解地說道:“少爺,方才還饒有興趣,這臉變得也忒快吧!”
李信不以為然地說:“少爺我呀,雖身處鬧市,心卻平靜。”
清風順口接上:“我知道,少爺你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劉自止聞言也接了句:“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侬愁。”
李信并未見怪,坦然道:“文止,莫不是在拿我打趣。我算什麼,不過都是些虛情假意罷了!她們哪個不是做着官夫人的美夢!”
“伯父,這是讓你收收心!我看你如今也有成親的想法。”
李信點了點頭說:“倒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