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是不是緊張了？”

“換我我也緊張，考完得按成績分班，上回考這麼好，這回考差了多丢臉。”

“能考一回排名第一都慕了，我都不敢想……”

聞星懿擡了擡眸子，路延喬沒在座位上。

陶玫已經拿了文件袋進來，笑容溫和：“大家好好考試，不用太緊張，相信大家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現在是檢驗大家學習成果的時候，穩定發揮一定會有好成績。”

教室裡緊張的氛圍稍微緩和了點。

不知道誰在後面起哄問：“老師，今年的題難不難啊？”

有人笑他：“你幹嘛，當面套老師考題？”

“哈哈哈哈哈通報批評。”

“好了，大家先把手機交到這裡，記得關機。”

陶玫跟着笑了笑，忽然瞥到第一個位置的空位，手上一頓：“路延喬呢？”

靠前面一點的同學回她：“好像去廁所了吧。”

陶玫感覺有些不妙地看了看那個空位，旁邊的聞星懿已經拉開椅子起來，陶玫下意識問：“你也？”

聞星懿眸色斂了斂：“我出去一下。”

陶玫忍不住叮囑他：“注意一下時間，要考試了……”

路延喬已經不在座位上，聞星懿又要出去，陶玫直覺感覺不對勁，但又不好說什麼，離開考時間還有一會，陶玫沒攔他，說道：“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

陶玫還沒接着說什麼，男生已經從教室走了出去。

許飛還在埋頭背詩詞，一擡頭，最前面的兩個座位已經空了。

“這倆上廁所還要一起上？”

潘博也沒搞清楚，含糊應了聲：“可能是情趣。”

“……”

微弱的陽光映射在眼眸上，騰起散亂的細灰，像是灰虱在爬。

路延喬條件反射地坐起來，脖子上一個地方刺拉拉在疼，猛一擡頭，一個人站在光源的方向，擋住了全部的亮光。

他想動，卻發現手上沒什麼力氣，那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從頭逡巡到腳，眼色忽明忽暗。

他低頭在他耳邊低語：“是不是想動？”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路延喬手臂架起來，抽出手，但手上發酸，原本是擊他一拳，變成了扇他一巴掌，沒什麼力氣，像是輕輕摩過了對方的臉。

整個空間裡的信息素在急劇湧動，他興奮了。

他從光源裡站出來，露出半側漸明的臉。

是李垣。

感覺手上沒什麼力氣，他怔了怔，路延喬收回手，唇角一歪：“玩得挺髒啊，你還真是變态？你是不是複習得腦子斷線了——”

“還是你覺得你這樣就能玩得過我？”

李垣的臉色降下來，忽然低低笑了一聲，目光落在他脖頸旁的一小點針孔上。

“你想怎麼玩？”

一股沖擊力在路延喬身體裡亂竄，手臂和身體沒來由的發麻變酸，像是連腦神經也麻痹了，腦子驟然空白，一瞬的失神，李垣正在慢慢向他靠近，安靜的空間裡，腳步聲格外刺耳。

不知道李垣在他身上用了什麼，他剛分化成Omega，身體還過分敏感，隻是手臂稍微動一動，脖頸上疼癢酸麻的觸感瞬間放大了十倍，麻得他沒法動彈，這種不能動作的感覺讓他牙尖發癢。

像是毫無顧慮，李垣側頭看了看他的臉，慢慢笑了：“乖，聽話。”

“你不是Omega嗎？”看着格外安靜的路延喬，李垣笑了，“你現在才像一個Omega。”

聽話，安靜。

漂亮……

沒有避開他的視線，路延喬輕嗤了一聲：“打你一巴掌給你打爽了？”

“還笑。”

李垣的臉緩慢地扭曲，他知道路延喬二次分化以後身體素質變差了很多，腐爛的臭氣像吸血蟲找到宿主，瘋狂地攀援寄宿在路延喬的的皮膚上。

腺體上原有的标記已經很淡，路延喬的身體敏銳的感受到信息素黏連在皮膚上的抗拒感。

他很惡心。

腺體的每一處皮膚都在反抗alpha的信息素的侵入，他難受得輕哼了一聲。

“是不是很舒服？”那聲輕哼猛然挑動了alpha的神經，李垣嗓音裡抑制不住的喜悅顫出來，屬于alpha惡劣的侵略欲瞬間放大，意識到他現在是一個Omega，李垣貼到他耳邊，“我能讓你更舒服——”

路延喬的腦神經驟然反應來他說的什麼，條件反射的抽出手，李垣毫無防備，響亮一聲，有點力道的手落在他臉上，路延喬整個手臂被震麻了。

疼痛感讓他的腦子清醒了點，路延喬咂了聲：“你皮挺厚啊，都打不穿。”

臉上上扇得火辣，李垣的舌尖鼓了鼓臉頰，沒想到路延喬還有力氣動手。

一個alpha被Omega打了。

他舔了舔唇邊漫出的腥氣，狠狠壓住路延喬的手腕，無視若有若無的手骨響動，李垣沒有血色的唇慢慢蠕動，刻意往他耳邊靠近：“你知不知道，你變成Omega以後更好玩了——”

“你很厲害了，成了Omega還能排到年級第一，”灼熱的氣息撲在路延喬耳邊，李垣還在說話，“但挺可惜的，漂亮聰明的Omega，也隻是個Omega。”

忽然想到了什麼，李垣笑笑：“以前就算了，現在成了Omega，怎麼還這麼嘴硬。”

“知道論壇上那個帖子是誰發的嗎？”

他舔了舔幹裂的唇角：“升學考也是我舉報的。”

路延喬冷色的眸子怔楞了一瞬。

像是舔舐了鮮血的野獸，身體透出的信息素愈發狂熱，李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