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鴻曉瞟了一眼後面,馬駿正拿着大闆磚一樣的衛星電話哆嗦地在上面按。
明明知道遠水解不了近渴,可還是要抓住救命稻草。
小許對着馬駿沖了過去。
華鴻曉一把從馬駿手裡奪過大闆磚,對着小許的頭就砸。
這是他唯一的武器了。
小許舉起手擋了一下。大闆磚砸在他的手肘上,震得華鴻曉虎口都疼了。
随後小許就癱軟地倒在了地上。
華鴻曉一愣,是大闆磚太厲害,還是我太厲害?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身後的陳雯和馬駿連連尖叫。
華鴻曉旋風一樣地轉身,揚起大闆磚就打算往敵人身上砸。
還沒砸到,卻看到那兩個人也倒在了地上。
陳雯和馬駿好好地站在那。
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兩位師姐又開始尖叫起來。一邊叫一邊指着華鴻曉身後。
華鴻曉隻好又轉回身,高高舉起大闆磚。
這一次,手卻定格了。
因為整個世界突然消失了。
沒有古城,沒有城牆,沒有山洞,也沒有危險。
整個世界隻剩下前面一個身影。
最熟悉又最陌生的身影。
還有那雙波光粼粼的眼睛。
就這樣怔了三秒鐘,後面兩位師姐的叫聲也變小了。
不知道是因為聲嘶力竭,還是因為她們看出了什麼。
”你的動作太慢了。放下來吧。“ 瞳淡淡地說。
平淡得好像剛剛在喝下午茶。
“你們。。。。。。認識?” 陳雯一邊說,一邊拼命打量瞳。
“呃。。。。。。” 華鴻曉不知道怎麼說好。
“快介紹介紹啊!這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陳雯還是死死地盯着瞳。
“這位是。。。。。。瞳。” 華鴻曉放下大闆磚。
“啊?你就是。。。。。。” 陳雯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溜圓,看了看華鴻曉,又看了看馬駿,接着還是把目光鎖定在瞳身上,“你就是磨坊?”
瞳微微地點點頭。
“這幾個人。。。。。。怎麼了?” 馬駿怯生生地指了指地上。
她大概是想問,他們是不是死了。隻是沒敢說出那個字。
“腦震蕩。暈過去了。” 瞳說得雲淡風輕。
”他們是什麼人呀?“ 陳雯聽說不是死人,放心地走過去打量。
她跟華鴻曉一樣,雖然解剖過幹屍,但畢竟沒有上臨床實習,所以對新鮮的死屍還會有些恐懼。
”景教。“ 瞳言簡意赅。
“啊?他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無冤無仇的!虧我還研究了他們半天。“ 陳雯有些咬牙切齒。
”他們的目标是洞裡面的卷宗。“ 瞳瞟了一眼洞口。
”原來如此。難怪這個小許昨天還僞裝成向導。不過他們今天怎麼找到我們的?“ 馬駿問。
”他們一直跟着你們。我們跟着他們。“
“幸虧你來了。你動作好快呀!我就看到一個影子嗖嗖嗖,都不知道有幾個人。” 陳雯語氣裡充滿崇拜。
”我們确實還有人。不過他在那邊。“ 瞳說完,轉身就往土牆那邊走。
華鴻曉已經習慣了瞳的來去如風。陳雯和馬駿倒有點目瞪口呆:談話就這麼結束了?
土牆那邊又翻身過來一個人。華鴻曉遠遠地看出來,那個人就是那天叼着煙,通知自己選東北方向的年輕人。
瞳跟那個年輕人說着什麼。華鴻曉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内容,但是聽到了後面陳雯對馬駿說的私房話。
“這個瞳,好漂亮啊!尤其是那雙眼睛。。。。。。”
華鴻曉頓時很自豪地挺直了腰杆。
“可是她為什麼會跟着我們?” 聽到馬駿的聲音。
“她不是向來這樣嗎?我們到哪,她就跟到哪。“
”是呀,你不害怕?“ 馬駿聲音裡有些擔憂。
”怕什麼,反正目前來看,她每次都是幫咱們的。” 陳雯向來舉重若輕。
“也是。剛才要不是她,我們就慘了。“ 馬駿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幾個人。
華鴻曉心裡正美滋滋的,看到那個年輕人轉身翻過土牆走了。
臨走時還朝華鴻曉這邊看了一眼,似乎是點頭打招呼。
“這些人真奇怪。明明朝左邊走個幾十米,那個土堆的地方,就是個缺口,可以輕松地走來走去。他們偏偏都喜歡翻牆。” 陳雯一邊說一邊搖頭。
“人家神秘組織的人,跟咱不一樣呗。” 馬駿笑着說。
華鴻曉覺得這句話語氣不太友好,心裡有些不爽。
可又能怎樣呢?這話是馬駿說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瞳走了過來。山口的寒風把她的頭發吹起,好像瀑布逆天飛揚。
”我們快進洞吧!“ 她手裡多出來了一個包。
”啊?朱老師叫我們在洞口啊。還要等電話。“ 陳雯睜圓眼睛說。
”電話已經被人當成闆磚了。“ 瞳指了指華鴻曉的手。
他低頭一看,屏幕和按鍵都已經粉碎性骨折。
”剛才砸人砸的。。。。。。這外國貨質量也不怎麼樣嘛。“ 華鴻曉嘴上不着邊際,心裡卻把瞳說的話翻過來覆過去的倒騰。
她這話帶有玩笑的意味。這好像是第二次跟我開玩笑。上次是什麼時候來着?在一教。。。。。。
”那我們進去,危險嗎?“ 馬駿的聲音把華鴻曉拉回現實。
”如果我們不進去,他們會有危險。“ 瞳說的話石破天驚。
”啊?為什麼?“
”因為你們的隊伍裡有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