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什麼?”
“我需要采炁。”梅景說到這裡更走近她一步。
“什麼意思?”童酒戒備的盯着他,卻沒後退。
“你們正道一派修先天一炁,也就是内炁,而後若是通過修煉存想煉将,那便能練出神炁,可以通神招将,驅役神鬼,禳災除惡,而我需要的就是這個。”
“這對你有什麼用,你修的明明是鬼炁?”
“我修煉遇到瓶頸,需要你的神炁調和,僅此而已。”梅景看着她,眸中一點幽光閃過。
“怎麼樣?姜玉的情況現在已經很嚴重了,再沒辦法,很快他就會徹底僵化,到時你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殺了他。”
“如何采炁?”童酒擰眉深思,很快又舒展開問道。
“神炁内煉,流于血脈通于皮膚,多出于口鼻,而我需要的是每個朔望日的六陰時,即午、未、申、酉、戊、亥這六個時辰之中的任一個時辰進行采炁,當然有時出現突發情況,可能也會在其他時間需要你。”
梅景上前伸出雙手将童酒的雙手掌心向上,然後再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在童酒疑惑的目光下,他微挑眉,童酒就感覺到身體内的炁好像溢出手心,湧入了梅景體内。
梅景不受控的露出了渾身舒爽的表情,好像他的每個毛孔都在述說着難以言說的愉悅。
“就是這樣,當然,方式呢不止這一種。”梅景看着童酒,話音有點散漫。
“每次采炁的量?”童酒明白了他的意思,将炁渡與他人,隻要控制好量,那麼對她來說也是不會造成什麼損害的,隻是可能會在其後的一天時間内有些虛弱。
這時便需要給身體足夠的時間休息,再運行幾個周天,炁便自然會再充盈起來,其實這同妖物吸人精氣修煉卻不殺人是同樣的道理,重要的就是一個度的問題。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可以立一道采炁的禁制,控制好極限量,最多可能就是第二日會有點虛弱而已,隻要你不強行運炁,便不會出現什麼問題,況且,我自然是不會讓你有事的。”梅景最後一句說的十分笃定,滿臉真誠,但童酒現在不會再輕易被他善于僞裝的皮相迷惑了。
童酒看着姜玉,沉思良久,這對她來說還是有些未知的風險,但沒關系,她隻要為自己做全保障就行了,護身的法寶她還是有的,況且她身邊還有姜玉。
童酒将姜玉扶起來,拎着他就往前走準備下樓,快到樓梯口時,她頭也沒回的道:“成交。”
梅景看着兩人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才将捂着傷口的手放下,順道拍了拍被弄皺的衣服,那裡哪有什麼傷口。
這時幾個透明小人站在梅景肩上,大鬼一言不發,二鬼谄媚的道:“還是爺厲害!”
“那丫頭還太嫩了點。”三鬼聲音嬌媚,絲絲入骨。
“爺真壞,欺負女人。”四鬼為童酒打抱不平。
“可不是,演的一手好戲……”五鬼也出來吐槽。
“你們幾個,我最近是不是疏于管教了?”
“……”五鬼立刻做鳥獸散。
童酒将姜玉帶回家屬營,她沉默着一言不發。
“童酒,那人該死。”姜玉看她的樣子,決定主動解釋一二。
“嗯,我相信你,但是你下次要控制好自己,人血會更加重你的戾氣,你是知道的。”
童酒隻要給予了一個人信任,她便會信任到底,何況姜玉從小陪着她,她是了解他的。
姜玉聽了她的話,小臉柔和了些,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嚴肅起來。
“你真信他?”
“他沒有真的傷害你。”
起初她看着梅景對姜玉出手沒及時出現,一方面是相信姜玉的能力,另一方面她也想看看梅景到底想幹什麼,後來陡然見到姜玉虛弱的樣子,她雖覺得哪裡有些奇怪,但也沒深究,所以後來梅景讓她去看看姜玉的情況,她才反應過來,姜玉那狀态也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
“但他絕對不安好心。”姜玉還是不同意。
“他可以幫你。”
“我不需要!”姜玉冷冷的轉過身去,右手背在身後,動作連貫頗有氣勢,即使身量隻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他騙了你,你還信他?”
“他騙了我,我傷了他,所以我們兩清了,但他現在可以幫你。”
“姜玉,我已經答應他了,你不要固執。”
“……”姜玉拿她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