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童酒感覺到姜玉的飄行速度緩了下來。
“前方有情況。”
“嗯……前方也有喪屍。”童酒凝神一番,也感受到了喪屍的戾氣。
“不止,還有血,活人的鮮血。”
姜玉迷醉的深吸口氣,墨鏡下的雙眼慢慢變得血紅,尖牙也長了出來,童酒能感覺到他壓抑的不受控制的興奮。
“淡定,姜玉。”童酒想如往常般拍拍他的頭,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被人拎着,隻得作罷。
“出來不久,倒是什麼新鮮詞都學會了。”
“這不算新鮮詞,在邊緣區待那幾月,我常聽人這麼說,是我們太孤陋寡聞了,姜玉,我們要多學習。”
“……”
“姜玉,你現在的情況不能喝血。”
“……”姜玉停在半空中,突然很想将手裡的人扔下去。
好像察覺到了身後人危險的想法,童酒再次慢騰騰開口:“姜玉,你要輕拿輕放,我是人,很脆弱的。”
“……閉嘴。”
“控制好就放我下來吧,得把後面那些解決了才行。”前方濃郁的血腥味,童酒也感受到了,在這方面她比不上姜玉,但是,這樣濃郁的味道,加重了喪屍的戾氣,即使距離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她也能感應到。
童酒下了地,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僵硬的筋骨,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好些。
童酒轉身看着前方越來越近的喪屍群,大概數了數,有一百來隻。
這群喪屍越靠近姜玉,他們的行動便開始遲緩起來,好像被什麼厲害的東西給壓制了,讓他們躊躇不前,但感應到前方具有緻命吸引的鮮活血肉,他們又躁動起來,很快就沖破姜玉的禁制,朝着童酒的方向而來。
看着那些猙獰醜惡的面孔,機械怪異的行動,童酒腳踏罡步,右手掐劍訣置于胸前,咬破手指默念咒語,在空中書符。
浮動的金光随着她的手指在空中形成完整的符字,這些符字又迅速分散出相同的符字,一部分在童酒眼前散開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一道從腳底向着屍群的方向鋪展開去。
屍群腳下金光浮動,喪屍們無知無覺的前仆後繼,已快近前,卻都被金光屏障擋了回去,同時發出仿佛皮膚被灼傷那樣“嗞啦”的聲音。
童酒默念一聲“滅”,突的腳下金光大盛,霎時街道上一陣慘烈混亂的嚎叫,伴随着被金光淨化的一魂一魄,一具具屍體倒成一片,街道上一瞬又歸于平靜。
“走吧,去前方看看還有沒有活人。”姜玉将人給拎上,迅速往前飄去。
“這麼着急,你也不能吸血。”童酒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再提醒一下。
“閉嘴。”
兩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前方,屍群斜對面一棟殘破頂樓上,一個黑衣黑褲的年輕男子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手指插進前額散亂的黑發裡,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挑,舌尖抵上牙根,漫不經心的笑了笑:“終于,還是讓我給找着了。”
男子聲音清潤,卻好像帶着點勾人的尾音,無端聽得人心馳。
男人肩頭上站着幾個全身透明如水質,半手掌大小的小人,小人五官有些模糊。
其中一個說道:“沒想到還能再見到這樣的人呢……”
“爺,這恐怕是這大陸上僅剩的唯一一個了吧?”
“誰知道呢,反正這個——是我的了。”
……
兩人往前行進了一段,在臨近街口時,姜玉将人放了下來。
味道,濃重的味道,血腥,戾氣,混合沖擊着兩人的嗅覺。
街道上一片慘亂,可以看出這裡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混戰,異能者與喪屍的混戰。
前方十米處的街道地面裂開了個大口,到處是瓦石磚礫,牆上地面噴濺上暗紅色的血液,被咬剩的殘肢斷臂讓人側目,而四周還有幾隻趴伏在新鮮屍體上啃食的普通喪屍。
童酒掌心生雷,将所能看見的喪屍處理掉,這才看清被啃食的人竟就是今日與她們同車的一個男子。
她又往四周仔細看了看,發現這裡遭遇不測的就是那幾個男子,看樣子是全軍覆沒了。
童酒右手變戲法般夾一張燃燒的黃符,她默念咒語将符紙扔在了其中一人的屍體上,一陣金黃色的火焰瞬間吞噬了已被感染卻還未屍化的殘破身軀。
姜玉四處查探一番,用着并不符合外貌的冷淡語氣道:“這幾個人異能一般,應該遇上了幾隻三級行屍。”
“三級,那還是有點麻煩。”
“走吧,既然這裡已經結束了,我們也該離開了。”
姜玉望了眼天空,從這裡再經過一段郊野公路,大概一個時辰就能到目的地,夜幕很快就要降臨,夜間行路對他來說雖沒什麼,但今日應該不能再動手了,他身上的戾氣已經越來越嚴重,再有所行動,可能會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