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冰伸了個懶腰,并不打算謙讓:“說到我的,我今天下午有課,酷酷今天提早放學,本來打算讓他姑媽順便接一趟,結果他姑媽臨時有事了,你作為他的幹爹,是不是有義務幫我接一下。”
接酷酷放學是下午兩點半,肖迎玉一個人在别墅,他本應該趕回去。
家裡的傭人雖然都讓他們帶薪休假了,但萬一有人忽然闖進來,把肖迎玉當做玩偶帶走怎麼辦?
宋慈安就連回答的時候都要看着手機,孫冰忍無可忍,半坐在轉椅上,靠了過來,“不是吧,你不回去,肖大小姐會罰你還是怎麼着?”
“?”什麼七裡八怪的,宋慈安莫明奇妙地看着孫冰。
“我發現你自從結婚後,離咱們兄弟們可是漸行漸遠了哈,上個星期咱們約着一起爬山,你也說不來。”
宋慈安回道:“爺爺的家宴,怎麼可能不去。”
“那去年咱們組團去冰島,明明都在飛機上了,結果肖家人要去什麼祭祖,你二話不說,又飛了回去。”
宋慈安放下手機,這是事實,他和肖迎玉結婚多年,兩人很少回過他父母家,相反,肖家人極其注重儀式,大大小小的宴會多的數不勝數,宋慈安常常需要陪在肖迎玉身邊,就算正在出差,有時也得一個飛機趕回去。
孫冰這時候忽然想起來宋慈安前段時間信誓旦旦地說離婚的事情,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動靜,他神情充滿探究:“你不是前段時候兩人商量着離婚嗎?我以為你是受不了肖家人了,怎麼現在還在幫肖迎玉說話。”
宋慈安并不是很理解孫冰的意思,肖家的确不是正常人能待得地方,但肖迎玉心思缜密,怎麼可能因為一張臉就願意和他結婚,這隻是事實,他哪有替肖迎玉解釋。
他對着孫冰說:“是你太膚淺。”
“行吧,行吧,是我膚淺,”孫冰擺了擺手,“那你在看什麼?”
“看天氣預報。”宋慈安沒有一絲心虛,悠悠地把手機放回兜裡,确信自己現在不趕回去,肖迎玉在家裡應該并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宋慈安溫和地說:“你放心吧,我等會兒去接。”
這不是宋慈安第一次來接酷酷。
孫超酷今年五歲,還在上幼兒園,三年前孫冰和他前妻離婚後,孩子就跟着孫冰,他一手帶大,這孩子長得白淨,他爸嫌麻煩,頭發剛長一截又剪短,從來都是寸頭,遠看着像根白蔥。
孫冰一個人帶孩子也不容易,宋慈安不忙的時候也會幫他來接接。
這時候正巧是幼兒園放學,周圍擠滿了家長,宋慈安人高馬大,先天優勢,孫超酷一眼就看到他幹爹,他揮了揮小手,穿着牛仔背帶褲,一雙短腿兒跟蘿蔔似的,蹦蹦跳跳來到宋慈安身前,“幹爹,你怎麼來了。”
“你說我怎麼來的,”宋慈安一把把酷酷抱了起來,摸摸他的頭“來接你。”
他抱着孫超酷,接着把他放進後座的兒童座椅内“怎麼了,不歡迎幹爹。”
“怎麼可能,”孫超酷露出兩個酒窩,放下自己的小書包,“和幹爹在一起,我可高興了。”
路過一家漢堡店,宋慈安瞅了瞅後頭的孫超酷,後座的小孩兒望着玻璃窗内,兩手握住漢堡吃得大汗淋漓的小朋友們望眼欲穿的神情,他問:“想不想吃漢堡,”
孫超酷和他爹朝夕相處,連性格也沾了七八分,古靈精怪的,他問道:“幹爹,你想不想?”
宋慈安笑了一聲,把車開進商場地下車庫,“我想。”
“謝謝幹爹!”
兩人進了這家漢堡店,點了套餐,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其實我爸經常帶我吃。”孫超酷揭穿他爸毫不拖泥帶水,他嘴上沾了面包屑,手上的漢堡包比他臉還大,“我老爸嫌做飯麻煩,有時候阿姨不在家,就帶我來吃。”
這孫冰帶孩子也太随便了,宋慈安暗自吐槽他爹,問:“怎麼不找我?”
“幹爹會做飯?”
宋慈安點了點頭,替孫超酷撕掉番茄醬包裝,“我會炒。”
隻不過,自從到了肖家,肖家廚師不缺,一個兩個都是高級專業廚師,宋慈安這能炒家常菜的本事從來沒有施展過。
“比阿姨炒得還好?”
宋慈安不打算诓騙小朋友,他實話實說,“沒有,哪有阿姨炒得好,但肯定比你親爹炒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