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安想,當時他完全沒有發覺肖迎玉的真正身份,不是因為肖迎玉不像一個富豪千金,也不是她真的很想瞞着他,相反,隻要他認真思索每一個細節,就會在無數個細節中發現不對勁。
不是他不願意思考,隻是那個時候,他和肖迎玉的戀愛并沒有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他們會做普通情侶的事兒,會表白,會送花,會擁抱。
但令宋慈安依舊不解的是,這樣出生好,這樣高傲的肖迎玉,當時是怎麼同意一個莽撞的小夥子的表白的,他一無所有,他們兩個人一點兒都不一樣。
宋慈安說:“談戀愛的時候,我并不知道她是肖氏集團的千金。”
就算孫冰和宋慈安關系這樣好,作為他的鐵哥們,他對宋慈安一朝入贅豪門的前因後果其實并不知曉,他一向堅定地認為,大概是他的這位兄弟成功地靠這張天賦異禀的好臉成功地勾引肖氏的千金,但宋慈安現在既然願意透露些,孫冰非常願意傾聽一下:“這麼說,談戀愛的時候,肖大小姐是故意瞞着你的?”
“沒有”宋慈安輕笑了一聲,他這時候才露出一點可以稱之為甜蜜的神色,回答道:“是我壓根兒沒有發覺。”
沒發覺?這樣一位出生就含着金鑰匙,出門起碼三四個保镖暗中保護的豪門千金,宋慈安和她在一起,他竟然毫無知覺。
這人的腦子是壞掉了吧。
不過放在宋慈安身上,這一切貌似都十分合理。
“你說,”孫冰神神秘秘,“肖大小姐不會這麼膚淺,隻是因為你這張臉吧?你說錢吧,人家自己一大把,房子,車啊,都有,找個丈夫擺在家裡,肯定要個好看的,剛好你這張臉有長在肖大小姐的審美上。”
宋慈安:......
“就你這張臉,”孫冰看了看宋慈安,摸摸了自己的下巴,思索着說,“雖然和我比還差一點,但放在大學老師裡還是不算差的。”
宋慈安知道孫冰腦子裡一向裝不了什麼好東西,但仍舊被此人簡單粗暴的方式感到震驚,他平靜地問:“你應該見過肖迎玉吧。”
“我哪有機會見過你老婆,”孫冰幹脆站了起來,咬着一次性紙杯,嘴裡含着水,含糊不清地說:“肖氏千金诶,我一個大學老師,我這種普通人,哪有機會見到這種要麼在電視上,要麼在報紙上才能見到的人。”
宋慈安頭疼地說:“大概見過一次,你估計也記不清了。”
他坐在椅子上,往後靠了靠:“她來接過我。”
豪門千金會來接宋慈安這件事本就讓孫冰有點存疑,人家那麼多司機,犯得着千金來親自接他?他抽了抽嘴角,無論這麼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過肖迎玉,孫冰問道:“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大概就是兩三年前的一次兄弟群的聚會,他喝醉了,肖迎玉親自來接的那一次。
那個時候大概晚上十二點左右了,肖迎玉發了很多串消息,他一概沒看到,等接到電話的時候肖迎玉已經開車過來了。
那一次,肖迎玉應該發了很大火,連司機都沒叫上,一聲不吭地把他接上了車。
哦,宋慈安很好心地提醒孫冰,“她還把你們一塊兒接走了。”
孫冰一口水差點噴出來:“你說你老婆送我們回去?”
“就我們那次喝得大醉的那一次?送安分出國的那一次?我就說一覺醒來怎麼到酒店了,我還以為是你給我送的,”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你怎麼不和我說。”
孫冰嘴巴張成了一個o型,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不會是你和肖迎玉親手把我們搬回酒店的吧。”
讓豪門千金親自來接就算了,竟然還親手送回酒店,這種待遇,孫冰想都不敢想。
宋慈安回想那晚,肖迎玉身後站了七八個彪形大漢,一把推開包廂的門。
包廂裡,醉得不省人事的安分,還有和孫冰拿着酒瓶一起唱山歌的常山。
肖迎玉問:“回不回家?”
宋慈安那時候醉得很厲害了,肖迎玉讓他回家,他就點點頭。
剩下的他都記不太清了,第二天孫冰在群裡聊天的時候,他猜到應該是肖迎玉給他們這幾個人開了酒店。
“當然不是。”宋慈安說,“她喊人來的。”
言歸正傳,宋慈安随手翻出肖迎玉在某個财經報告的采訪,打開,放大,放到孫冰眼前:“沒看到就算了,現在應該看到了。”
孫冰不明所以,看着宋慈安手機裡,一張肖迎玉身穿白色西裝,面容嬌麗,神情冷漠的一張采訪圖片,點了點頭,“我看到了。”
“肖迎玉的長相應該不存在需要對我的臉怦然心動的程度。”宋慈安解釋道。
孫冰才算明白,搞了半天,宋慈安這是在誇肖迎玉長得好看啊。
宋慈安再次看了眼手機,代表肖迎玉的小點兒并沒有移動,他并不打算繼續和孫冰共同回憶他和肖迎玉的戀愛細節,“說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