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燃在這堵得煩躁，早知道直接帶老師飛回去，還快上許多。

褚灼看着窗戶冥思，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僅憑司冥燃一個人，怎麼聯系到的金康，是誰給他說的金康需要幫助，是人還是修士？

“是誰帶你去找的金康？”

被褚灼明面問，司冥燃早就預料到，很多事情一開了口，就會被老師發現。

“你養的小橘子。”他實話實說，貓妖跟他們生活在一個屋檐，早晚都會被看出來。“我跟你說過，她不是一隻普通的貓。”

褚灼反應過來，“她是妖。”

司冥燃應了一聲。

他冷笑一聲，氣壓急速降低，“原來你還瞞了我不少事情。”

司冥燃頓然慌了，又很多事情的本意并不是要欺瞞褚灼，他原本就是怕褚灼不願、褚灼生氣才這樣做，沒想到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老師我……你聽我解釋。”

正好這時堵車的道路已經通暢，後面的人摁着喇叭催促，司冥燃畢竟還是新手，手忙腳亂的隻顧得上一頭，先回了家去。這車上的後半段路，二人都沒說話，褚灼渾身冒着低氣壓，已經是在生氣之中，他怕一開口更是火上澆油。

到車庫停下，褚灼下車離開，司冥燃後一步開門追上去，情急拉住褚灼的手臂，被對方斜斜一睨，甯願老師向他發火大鬧一通，也不想這樣平平淡淡的怒火。

“我知道錯了，貓妖的事又不能怪我，當初是你執意要把她留下，她法力低微，是妖還是貓沒區别，要是你實在不喜歡，我們回去就把她趕走。”

其實司冥燃早就看不慣了，這幾個月以來，褚灼除了上班、睡覺的時間意外，還要格外分心照顧小貓，喝水換糧鏟屎這些就算了，連有時加班用電腦，還得把小貓抱腿上撸，早該扔出去算了。

“司、冥、燃。你是覺得我很好糊弄，對嗎？”他現在沒有法力，辨不出貓還是妖，可回想起小橘子第一天來他家，那絕不是偶然，流浪貓到處亂竄是有可能，會有流浪妖嗎？把他當傻子嗎？

他倆分明是在之前就認識！

“你已經成長了，你說得對，我早就不該把你再當小時候一樣看，一個人也能很快适應這裡的生存法則。”

司冥燃驚愕，褚灼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要趕我走？”

就為了這點小事，他居然要趕走自己。

“等金康的事情了結，你就離開我家。”褚灼擺擺手，陰陽怪氣地故意拖着腔調，“你比我有本事，掙錢也難不倒你，隻是以後再在外面惹了事，别把我說出來就好。”

見褚灼這般态度，司冥燃也燒起了怒火，他到現在也還沒放棄趕走自己。

司冥燃換做扣住褚灼的手腕，将他狠狠抵在一旁的牆上，冰冷的觸感透過衣料傳來，車庫粗糙的水泥石面硌得褚灼背後生疼。

“我不走！”司冥燃再次表明了态度，“怨嬰的事情我會去解決，不論我做什麼，初衷都不是傷害你，你不準趕我。”

兩人的距離能看清對方眼底翻湧的情緒，褚灼近乎能聽到司冥燃的心跳聲。

“放開！”他咬牙掙紮，嗓音不自覺地繃緊。

“不放。”司冥燃非但沒有放，還更寸步逼近，低聲執拗道，“除非你聽我把話說完。”

“你可以像從前一樣罰我，但是不準不理我，更不準……像之前那樣離開，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會跟着你。”

他用的勁很大，捏得褚灼手腕也疼。褚灼淺咬了一下嘴唇，司冥燃才終于把他放開。看來當年自作主張剖金丹的的事情對他的影響很大，也成了他的心魔，心有魔障，又怎會飛升成功？

褚灼揉了揉手腕，擡眼看向司冥燃。

對方後知後覺知道剛剛有點沖動，冒犯了褚灼，往後退了兩步。

“時間不早了，老師先回去休息吧，等事情結束，我自行領罰。老師最近不想看到我，我就不出現在老師面前了。”

前一秒還像個要撲吃人的獅子，後一秒又僞裝成乖乖小狗，兩眼間失落的神情好像他才是那個受害者。

不等褚灼說話，司冥燃已經用法力傳送離開，眨眼的功夫，這麼大個人就消失在面前。

褚灼的手還懸在半空，太陽穴處跳得厲害，順勢按了按眼角中間，這才徒步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