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捅到了褚灼面前,實在瞞不住了,司冥燃就将事情簡單化的說了一通。
他想要錢,然後去幫人除妖來獲得報酬,邏輯上沒有什麼問題,這就是他們從前的日常而已。以前在修仙界時遇到過更多各種各樣的妖怪,厲害的不厲害的都有。
“那金康怎麼會死?”
司冥燃挑了下眉,話裡不經意多分了然。
“那妖嬰在他肚子裡待得太久,我隻将妖給趕走了,而他的精氣已經被吸收得七七八八,死隻是早晚的事。”要是想活也簡單,需要司冥燃給他渡一些靈氣,能撐一段時間,他自己再好好休息調養,或許能保住性命。
不過司冥燃沒願意這麼做,這也不在他答應的範圍内。
金康的死不是司冥燃出手,讓褚灼松了口氣,心懷坦蕩,直接将車開到了陳梵毅所在21部門。
這個位置地處隐蔽,尋常人就算誤闖進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門口貼着的合金豎匾看得出是個正經地方。
陳梵毅在這等着他們,見到褚灼和司冥燃,快步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死者的屍體已經移交到公安機關,讓家屬來認領,現在就是先配合我們,錄一下口供。”陳梵毅帶着二人到裡面的房間,說話間還算客氣,司冥燃就沒太大反應,跟着配合。
“那到底是個什麼妖,我們還調查了先前跟金康接觸過的修士,他們什麼也說不出來。”陳梵毅沉着詢問,等着司冥燃的回答。
褚灼在一旁也同樣好奇。
司冥燃不以為意,“怨嬰而已,老師,你記得的,我們以前碰到過。”
說到這兩個字,褚灼的微微張嘴,驚訝得無以言複,現代社會竟然也會有這種事情。
陳梵毅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在兩張臉上不斷切換神情。
“在古代,窮人家欠了富戶糧食、銀子,還不上,就會拿自己家的孩子去抵債。”
而那些富戶又不是什麼善人,沒道理花自己的錢養别人的孩子,隻把收到的小孩當做白肉吃掉。其中以年齡越小,味道越鮮美,女童比男童更值價。富戶的口癖怪異,很多直接是将活生生的人給片成生肉,嬰孩死時通常都是五髒六腑爛成一灘,四肢不全,眼珠子被活剜,慘狀看着實在令人發指。
恰恰這種死法的嬰孩怨氣極大,請個道士超度後送往極樂還能堪堪揭過,不然就會從鬼煉化成妖,魂體附身在凡人身上長出肉身。
“這種妖都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她既然選擇金康作為載體,那你不妨去查一下金康的過往是不是這麼幹淨。”換話說,就是誰吃了她的肉,就願意找誰當她的“媽媽”。
陳梵毅是第一次了解到這種事情,打了好幾個幹哕。
“太惡心了。”
一旁的幾個工作人員聽着也是匪夷所思,他們處理過好些妖怪,都沒有這種來得又慘又兇。
“據我昨晚所見,這種小東西有三十四個,建議你們出動一點仙階更高的修士,可别怪我沒提醒你們。”
全是陳梵毅這個水平的還堪堪能夠一戰,修為不及的修士那都是送死的份。
司冥燃這無所謂的态度看着讓人火大,偏生陳梵毅還拿他沒辦法。
記錄完這一部分,他又提到了另一件事。
“你跟金康之間有交易?”
司冥燃的所有證件都是經過陳梵毅辦的,他的賬戶入了多少賬,又花銷了多少,都一清二楚。
“沒錯,我幫他除妖,他給我錢,有什麼問題?”
陳梵毅輕咳了一聲,“既然你們之間有交易,那事情不能光聽你一面之詞,也可能是因錢害命,需要一點時間查證。”
司冥燃的臉沉了下來,眸底翻湧着晦暗不明的怒火。
“我沒必要騙人,更沒必要騙你。”他聲音淬了冰一般冷冽,要不是老師在面前,分分鐘就能将他撕得稀碎。
一旁站着沒動的褚灼靠近開口,輕撫着司冥燃的背。
“我相信他,阿燃說的是真的。”他語氣緩緩,帶着幾分溫柔,堅定站在了司冥燃這邊。“我們也願意配合你們做所有調查,當務之急是抓住妖嬰,一切都清楚了。”
陳梵毅兩手叉腰,一臉愁容。
“要真是司小友說的這麼厲害,那問題怕是有些棘手了,我得向上級彙報,請更厲害的仙師出面。”
妖怪為禍人間,誰也不能獨善其身。司冥燃最終還是沒有被扣下,隻說電話保持通暢,有問題及時跟他們反應聯系。
兩人走出21部門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這會兒正值下班高峰期,管你什麼車,都得堵在高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