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久沒用過這玩意兒了,我記得英國那邊的三倍反噬符咒是這樣畫的……”
靈力在時燦指尖彙聚。
一個冒着黑氣的圓陣緩緩成型,烙印在紙上。他将紙折回千紙鶴的樣子,對着紙吹了口氣,将它扔出窗外,道:
“去找你的主人吧。”
那隻千紙鶴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撲棱着翅膀,在空中逆着氣流飛行。
“九天的噩夢啊。”
聞覓煙站在窗邊,悠悠地猜測道,
“會是被惡鬼追,還是會被僵屍追呢?”
林逐月問:“還能報複回去的啊?”
比起來被人針對的糟心感,前所未見的事物讓林逐月更容易感覺到驚奇,會飛的千紙鶴,隔空鬥法,聽起來就很神奇。
“一定要報複回去。”
時燦語氣很重地強調道,
“如果你不報複,别人就會以為你是包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你,而且一次比一次過分。”
聞覓煙點點頭,說道:
“報複回去比較好,靈師學院有時候也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
林逐月有些苦惱:
“但我好像不太擅長用法術報複,短時間内都不會擅長,别的報複方式可以嗎?”
時燦覺得無所謂:“隻要報複回去就行。”
收拾好宿舍後,三個人一起去吃了食堂。
林逐月評價道:“西湖醋魚很好吃。”
“好吃證明不正宗。”
時燦配合着兩個女生的步速,在旁邊慢悠悠地走,邊走邊道,
“正宗的西湖醋魚都是難吃的。”
聞覓煙擺了擺手,說道:
“好吃就行了,管他什麼正不正宗呢。”
吃完飯後,聞覓煙就回自己家了。時燦跟着林逐月回宿舍,給她補課。
時燦是個不擅長和别人搭檔的人,但他講課還不錯,淺顯易懂。林逐月聽他講課,覺得自己下次考三十分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晚上九點的時候,時燦要走。
“再多講點吧?”
林逐月挽留道,
“我之前的學校晚自習要上到九點五十呢。”
“九點五十?”
時燦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原來的學校可真是畜牲啊!”
林逐月搖了搖頭,說道:
“也不算很畜牲,離我們三公裡遠的二中要十點十分才放學。”
時燦不能理解這種放學時間,問:
“他們學校比你們成績好嗎?”
“不,差很多。”
林逐月一針見血地說道,
“不然我們學校會改成十點二十放學。”
高中嘛,就是你卷我,我卷你,隻要卷不死,就往死裡卷。這麼卷能獲得什麼?管它能得到什麼呢,先卷了再說。
時燦:“……”
時燦留到了九點半,他覺得講的東西夠林逐月消化一天了,所以不肯再講了,十分堅持地下樓回家了。
林逐月收拾收拾準備睡覺。
可就在她拉着被子躺平的那一瞬間,“咣當”的聲音從陽台的方向傳來,林逐月掀開被子跑過去看,看見一張懸空被空氣牆阻住的黃紙符。
真是沒完沒了啊……
咦?
林逐月揉了揉眼睛。
她隐約看到,黃符紙連着一條灰色的線,線的另一端,隐沒在天城的住宅區裡。
雖然不太确定,但林逐月有種感覺——
這條線的另一端連接着的,是使用符紙的人。
林逐月回到屋子裡,從抽屜裡翻出一隻手套。這手套是聞覓煙給的,據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隔靈力。她戴上手套,将黃符紙拿了下來。
第二天,林逐月七點五十就進了學校,手裡拿着個不小的水盆。她在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裡裝了一盆水,拿着水盆,跟着一條灰色的線在走廊上前行。
這線的另一端昨晚在住宅區,今天早上就在靈師學院高等部了。
林逐月跟着線,推開高等部三年二班的門。
二班的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有些人沒在自己的座位上,正湊在一起有說有笑。
“她在一班待不久的,雖說有天分,但少經受了十二年的教育,就算有天分也沒法輕易追趕。”
“咣當”的推門聲震驚四座。
端着水盆的林逐月左右看了看,鎖定了目标,徑直走向站在講台邊的男生。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她直接将水盆裡的水潑了出去。
反應過來的二班學生怒道:“你幹什麼?”
林逐月把揉成一團的符紙丢到已經變成落湯雞的男生臉上,說道:
“報複,比你們少經受靈師學院的教育十二年的人,也有着自己的報複方式。”
“你——”
“要叫老師嗎?”
林逐月抱着盆,面帶微笑,
“我們雙方的行為,究竟哪一方更惡劣,會遭受到更嚴重的處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