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是鬧到老師那邊了。
潑隔壁班同學一盆水這樣的行為相當惡劣,但是林逐月沒有遭受任何懲罰,反而是被潑水的男生被要求道歉,并且和班主任一起接受了校方的處分。
林逐月也在高等部一潑成名。
二班的人已經學會繞着她走了。
葉陽嘉誇贊道:“潑得好,但是帶着洗臉盆上學很奇怪吧……”
“這是洗腳盆。”
林逐月糾正道,
“我最先考慮的也是洗臉盆,可不管怎麼看,洗臉盆都不夠大,不夠潑濕對方全身。”
葉陽嘉:“……”
這也是個有脾氣的。
隔壁那位被潑水的同學應該慶幸,而不是嘲笑林逐月基礎沒打好。她要是打好了基礎,有了與這個班級相匹配的能力,報複可就不隻是一盆水了。
但不幸的是,有脾氣的不止林逐月一個。
聞覓煙問:“時燦,你在幹嘛?”
時燦右手正在勾勾畫畫,指尖隐約有着光輝,不過是灰黑色的,說是煙霧和顆粒更合适一些,一看就很不祥的樣子。
“下降頭啊,潑一盆水就原諒對方,你們脾氣不要太好了,除非那盆水讓他不幸感冒引發肺炎住院,否則這絕對不是潑一盆水就能過去的事。”
時燦漫不經心道,
“放心,我技術好得很,不會讓他死,也不會被老師發現是我下的。”
聞覓煙提醒道:
“他已經被學院處分過了。”
時燦臉上沒什麼表情:
“學校那點處分夠做什麼?從二班扔到三班去?做做任務考考試,表現突出的話,不出兩個月他就能升回二班。”
時燦的降頭還是下了,見效很快。不到半個小時,那個男生就因為眩暈頭痛和反胃嘔吐,請假回家了。載他回家的車在回途上好像還撞到了樹,司機從業多年開車專注且沒有飲酒,撞樹這事對他來說簡直莫名其妙,就像見了鬼。
八點的時候,學校的鈴響了。
傅星緯推開教室門,他手裡不止拿了教材,還有一個棕色的牛皮紙文件袋。他拿着文件袋走上階梯教室的階梯,離林逐月這排越來越近。
傅星緯将牛皮紙文件袋遞給時燦:
“新的任務,一個小隊就足夠完成,考慮到你的搭檔是新人,你可以再邀請一或兩個同學一起去。不過要快一點,任務比較緊急。”
葉陽嘉小聲罵了一句:“卧槽……”
他起身就要溜,但他卻發現自己站不起來,低頭一看,一張小紙人下半身貼在椅子上,上肢正用力扒着他的衣角。
葉陽嘉扭頭怒視時燦,要不是傅星緯在這裡,他一定要開口問候時燦的七大姑八大姨。
時燦表情平靜,似乎沒對任何人使過小手段,他略有不爽地擡頭問傅星緯:
“為什麼這麼頻繁地給我任務?”
傅星緯将文件袋放在時燦面前的桌子上,還算耐心地提醒道:
“你之前因為沒有搭檔,沒有辦法出任務。上個學期你因此實踐分數不合格,考慮到你的個人能力,靈師府才沒有讓你留級,但也有要求,你得找到搭檔,把任務量補回來。”
“你的搭檔也急需成長,沒有比直接投入到實戰中更快的成長方式了。”
時燦有點頭疼。
但某種意義上,他是個爽快人——
因為必須要執行,他看也不看任務内容,直接抽出文件袋裡面的任務執行申請書,在上面簽了字。
他簽完字後把申請書遞給林逐月。
林逐月也簽上名字。
該上課了,傅星緯往講台走,臨走前不忘記叮囑道:
“一會兒簽好字交上來。”
時燦又把申請書和筆遞向葉陽嘉:
“來吧,我的好兄弟,我的發小。”
老師一走,葉陽嘉就壓低聲音罵道:
“誰跟你是好兄弟?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是自己就能carry全場的實力主義者嗎?你需要拉上我一起嗎?”
時燦勸道:“做任務加實踐分啊。”
“我缺實踐分嗎?你想想我這幾天做了幾個任務了,一禮拜兩個任務了,你現在想讓我一禮拜做三個,你要累死我啊?”
葉陽嘉怨氣很重,
“我還以為生在這種家庭是不用當牛馬的呢!沒想到還有你這種牛仔!”
林逐月小聲道:“好像吵得很厲害。”
“沒事,他們倆就這樣。”
聞覓煙若無其事地拿走了時燦手上的任務執行申請書,拿起簽字筆,将名字寫上了,她蓋上筆帽,說道,
“葉陽嘉,我有你的印章,我幫你磕上去了。”
葉陽嘉:“……”
葉陽嘉麻木地笑了兩聲:
“你可真是我的好搭檔啊。”
聞覓煙笑得人畜無害:
“肯定比你的前搭檔要好,不然你現在可以解散小隊重新和時燦當搭檔,我和逐月組隊。”
一場争吵就這麼結束了。
時燦面帶着勝利者的自豪感,将任務執行申請書遞給了傅星緯。
林逐月、聞覓煙和葉陽嘉跟在他後面。
聞覓煙用手指卷着鬓角的碎頭發,笑得溫柔,不過這溫柔下藏了不知道多少腹黑。
葉陽嘉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樣。
這表情讓傅星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們是自願的嗎?”
葉陽嘉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自、願。”
傅星緯将一張符咒拍上任務執行申請書,就在這時,這張申請書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