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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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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便看到杜玄淵一身勁裝進了院中,那四個兵丁是他的屬下。

陳荦看得出神,手掌下的瓦片“咔嗒”一聲響。

“什麼人!”

身手矯健的便裝兵丁一聲喝,已沖到了牆邊。

陳荦生怕誤傷,急忙探頭舉手:“是我是我!”

杜玄淵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她,看她一身琴童裝扮,不知從何處而來,如何會找到這裡。

陳荦跳下院牆,急忙跟那拿刀的便裝将士解釋,她指着杜玄淵:“他認識我,我也是來找人的。”

看杜玄淵點頭,将士才收起刀。

杜玄淵問:“你怎麼知道他住在此處?”

陳荦:“我猜的。”

她說的是真話,杜玄淵卻不信,一臉狐疑地看着她。其實杜玄淵不相信的是,陳荦憑自己一個人,哪來的本事在短短五六日間便找到此處。

陳荦走近看,那發現被抓住的那人方形臉龐,八字胡,跟畫像上的人并不相似。

有個将士從懷中摸出一瓶不知什麼藥水,往他臉上噴灑,再用手指搓動。那人咬牙擺動,卻掙開不得。片刻之後,陳荦驚訝地發現那臉上的八字胡脫落開來,腮邊軟泥掉落後,露出了另一張面容。

那樂工滿臉悲戚,眼神裡蓄着逃亡無望的頹然,恨恨地盯着地上:“杜玄淵,想不到我竟落在你手裡。”

杜玄淵。陳荦心裡默念,原來這人名叫杜玄淵。她不會寫字,不知道這名字寫在紙上長什麼樣子。

杜玄淵:“别廢話,你非是落在我手裡。你犯通敵之罪,必難逃國法。”

陳荦走到那人身後,去看他反剪在背上的雙手。陳荦不是什麼大家,卻清楚箜篌的彈奏之法。雙手擘彈,指腹撥弦。手頭疾,腕頭軟,來去如風卷。那雙過去常年彈箜篌的手,與彈筝的手是很不同的。她看仔細了,心卻沉下去。

她猜對了,卻來遲了。

杜玄淵将人制住,令其他将士去屋裡查看有無異常。

陳荦叫他:“杜玄淵?”

看她直呼中郎将名諱,院裡的将士轉身不滿地盯着她,不知這衣着簡樸的少女是什麼人。

陳荦:“人是你自己抓到的,我來晚了……我跟你說的那冊子。”她心裡一陣難過,“就是那個《大宴刑統》,我也沒資格要了,你就當沒聽過那話吧。”

杜玄淵就沒想過她真的能抓到人,今日在這裡遇到她竟一個人找到這院中來,已讓他心裡暗自吃驚。她一個娼妓,怎麼找到的此處,何處得的線索?

他看到她眼眸間的神采黯淡下去,像是被那天的夕陽點起的一簇火苗,突然荷塘吹來的風吹熄了。她沒生氣,但抿着嘴,神色怅怅的,低頭說了聲“我走了”,垮出了院門。

“喂!你……”

陳荦沒聽到,杜玄淵也不知道跟她說什麼。一冊《大宴刑統》對她就那麼重要?既在行院,自然有恩客常來光顧她了……她為什麼不向那些恩客讨要呢?

杜玄淵眉頭高高皺起。妓館乃污穢之地,君子慎潔,不可涉足。可此時他好像對娼妓産生了一絲不該有的好奇。

————

蕉葉閣後院竹林簌簌,芭蕉青翠欲滴。陳荦坐在那芭蕉叢下,眼睛看着工尺譜,卻心不在焉。彈錯一個音,便被師傅打一下手背,陳荦被打得雙手紅腫。師傅一轉身,陳荦便從閣中溜了出來。

城北一片寬闊的麥田後,有個村塾。陳荦從前在申椒館中受了氣時,常常跑到這裡來。村塾裡有個須發全白的老夫子,每歲帶着十幾個孩童在這裡讀書。她把長發束起來,坐在窗外不遠的小溪畔。聽孩童整齊的讀書聲摻着流水潺湲,很快就能平靜下來。她認得的那幾個簡單的字就是蹲在窗外跟着童子們學會的。

陳荦決心到學堂附近去散散心,老遠就摸出絲巾,将自己齊腰的長發盡數束起。那老夫子最讨厭看到女子,若有個女子在窗外,童子們都會大受其擾。陳荦喜歡學舍和小溪,卻也知道不能去找人嫌。

午後正是平日讀書的時辰。然而今日,陳荦卻沒有聽到讀書聲。

她轉過麥田小徑,踏過石闆橋。透過一叢茂密的水生香蒲,意外地看到村塾裡的孩童全在那上遊的溪水裡玩水戲耍,捉蜻蜓。老夫子不在,有個穿青衫的青年人曲肱而枕,正躺在溪頭的蘆葦蔭裡閉目養神。

那些野孩童就是此人放到小溪裡的。

陳荦看得呆了。

蘆葦蔭處似有所感,那青年士子伸手摘開臉上的荷葉蓋,半坐起身,看到陳荦正局促地在不遠處站着。

“是你?”陳荦眼前一亮,急忙跟他打招呼:“陸公子。”

陸栖筠拍拍塵土坐起來:“陳荦?怎麼,你來找人麼?”

“咦?你如何知道我名字?”

“在縣台大人的卷宗上看到的。”陳荦還不知道陸栖筠是陸秉绶的侄子。

“他們……”陳荦指了指溪流裡那些瘋打瘋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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