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清光顯然沒有相信他的說辭,他側頭撇了眼時間轉換器,然後又看向我,“你該不會要帶她去……”
“原來加州也很感興趣嗎?”
鶴丸國永打着響指打斷他的話,他一手搭上加州清光的肩膀,挑起一邊的眉毛“說起來主人今天好像沒精打采的樣子,我正要帶她去鳥羽散散心呢,遠征地點的話很快就會回來的,加州要一起去嗎?”
“遠征?”
“沒錯,10分鐘很快的對吧?”
加州清光側着頭看着時間轉換器,又看向一旁對他眨着眼的鶴丸國永,過了一會他笑了出來。
“好啊,那就一起去吧,”他單邊上揚的嘴角看上去帶着些諷刺的笑意,“如果真的10分鐘就能回來的話。”
與越發沉默的我不同,鶴丸國永看上去很興奮的樣子,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伸手分别鈎住我們的胳膊,然後按下轉換器的開關。
“那就出發了!”
“我的刀……!”
耳邊是加州清光暴躁的聲音,但是很快就被強烈的風聲掩蓋,數十個金色的光圈圍繞着我飛速旋轉着,接着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說你至少等我回去把本體帶過來再出發吧?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那副樣子嗎?”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似乎正躺在草地上,稍微動一下後背傳來麻麻的被草尖紮到的刺痛感,不遠處還能聽到加州清光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沒有選擇坐起來,依舊躺在那裝作沒醒過來的樣子。
加州清光正笑着眯着眼睛,單手拽着鶴丸國永的衣領,“還是說等下你指望我用這個消滅溯行軍?或者說先消滅你?”
他單手舉着鋤頭晃了晃,笑得非常和善。
“加州,這麼暴躁的話就不太可愛了,再說了這樣的走向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鶴丸國永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他将衣領從加州清光的手中抽出來,把領口整理好後他拍了拍挂在腰間的太刀,金屬的鐵鍊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再說了不還是有鶴先生在嘛,鶴先生我可是很喜歡主人的,怎麼會讓她被那些東西傷到呢?哦?主人你醒了?”
本來因為現在的氛圍有些恐怖,我就選擇躺在地上裝作依舊在昏睡,但是不知為什麼被發現了。
我有些尴尬的從坐起來,戰術性的拍着沾在衣服上的碎草。
加州清光瞥了我一眼,他将鋤頭扛在肩上,随意的朝某個方向走去,将我們抛在身後,“既然醒了那就走吧。”
我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正準備一手撐在地上站起來跟上的時候,鶴丸國永走到我的面前,向我伸出手。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依舊是一副笑得很燦爛的樣子。
“那我們也走吧?”
“……”
我遲疑了,沒有像先前那樣不假思索的就握住那隻手。
其實從剛才他們的對話中我隐約察覺到從一開始鶴丸國永并不是單純的以“帶我出門散心”為目的,倒不如說更像是“因為感覺很有趣所以就做了”。
我沒記錯的話鶴丸國永就是這樣追求樂趣和驚奇的刀,如果是他的話,那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也不奇怪。
“如果真的10分鐘就能回來的話。”
出發前加州清光那句充滿諷刺意味的話在腦海中回蕩着。他早就知道了,時間轉換器的目的地并不是遠征的地點,而是名為“鳥羽”的戰場。
我被鶴丸國永欺騙了。沒有任何懸念的,我注意到了這個事實。
“哦呀?主君想繼續呆在這裡嗎?”
似乎是因為我太久沒有反應了,鶴丸國永率先打破我們之間的沉默,他反手指着快看不清身影的加州清光的背影,歪着頭對我笑着。
“但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到時候就追不上加州了哦?那樣的話也沒關系嗎?”
他笑得很惡劣,明面上他是在親切的提醒我,但我知道,其實我根本就沒得選。
我仰着頭看着他,透過他金色的眸子我能看見自己的倒影。
明明表現出一副那樣親切的樣子,我完全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花那麼多功夫特意把我騙到這裡來,真的就隻是為了“所謂的樂趣”嗎?
就在我和他僵持着的時候,從背後刮起一陣狂風,耳邊的頭發随着風向眼前飄起,遮擋住我眼前的視線。
“怎,怎麼……嗚啊……!”
我慌亂的擡起手想要将散亂的頭發别在耳後,但是下一秒,我被鶴丸國永抓住手腕,就這樣強硬的被他從地上拽起來。
我不受控制的向前撲去,他一隻手用力的從我背後扣住我的腦袋,我下意識拽住他身後的衣服抱住他以此來找到一個重心保持平穩。
“刷!”“哐!”
緊接着我的耳邊響起刀出鞘以及刀與刀之間相互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鶴丸國永快速的揮動手臂将手中的太刀向另一個方向揮舞着,我聽見了背後傳來□□被貫穿的聲音。
因為我被他死死的扣在他的懷抱裡,所以我無法立刻回頭去看清身後發生了什麼,隻能微微的測過身子,用餘光往身後去瞥,然後我看見了那個奇怪的生物。
從它的身體上突出了不祥的骨刺,在骨刺和它皮膚的交接處有奇怪的凸起,那個……是骨刺從身體冒出刺破身體後所凝固的血嗎?
“真是的,來的是你們就算了,結果還這麼沒有眼力嗎?真是……無聊至極。”
就在我想更仔細打量它的時候,鶴丸國永猛的揮舞着太刀,太刀以極快的速度将那個生物切開,我注意到它在空中猛烈掙紮幾下後便随着一陣詭異的綠煙一起消散了。
鶴丸國永将太刀甩出一個漂亮的刀花後放回刀鞘裡松開環抱住我肩膀的手,我怔怔的擡起頭看着他,他那雙看起來像冬日暖陽一般的眼眸此時看起來沒有任何溫度。
“……”
我不由的後退了一步,這樣的鶴丸國永真的讓我感到很陌生,和先前得知自己被騙不同,現在的我莫名的對他産生恐懼。
“啊……抱歉主人,剛剛好像吓到你了。”
注意到我異常的鶴丸國永再次恢複先前的姿态,他的左手搭在太刀的刀柄上,對我咧嘴笑着,他向我伸出手,就像之前無數次向我伸出手一樣,笑得很親切。
“我們現在一起去找加州吧?”
“……好。”
我沉默了一會後點了點頭。
我答應他并不是因為我信任他,隻是因為現在的我除了跟他走以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至少他剛才在面對那個奇怪的生物時保護了我,還努力不讓我去直面那樣的場景。
“真是個好孩子。”
在看到我點頭後,鶴丸國永臉上的笑更明顯了,他很愉快的拍了拍我的頭,然後一手攬住我的肩膀帶我往一個方向走去。
當我們遇到加州清光的時候,他正用力的将手中的鋤頭揮向和先前那個不明生物類似的生物,在像洩憤一樣狠狠的又捶了幾下後,他注意到了我們。
“你們兩個好慢啊。”
加州清光的胳膊抵在鋤頭上,以一副不在乎的語氣看向我們,他的語氣平淡到就像是隻是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啊”一樣,一時間我都快忽視他衣服和臉上被濺到的一大片血迹。
“哈哈抱歉抱歉,剛才有一隻溯行軍所以耽擱了一會。”
加州清光并沒有理會鶴丸國永的話,而是一直面無表情的盯着我的臉。
說實話他本來就有一雙紅色的,像貓一樣尖銳的眼睛,此時他的半張臉又被血染成暗紅色,被這樣盯着,還挺瘆人的,一時間我忍不住的出聲了。
“那個血,不擦一下嗎?”
“血?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鶴丸國永困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着加州清光,就像是剛注意到他身上那大片的血迹一眼,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緊接着他大笑出聲來,一隻手遮擋住半張臉,另一手捂住被笑疼的肚子。
和以往為了讓我信任他時而特意僞裝出來的笑不同,現在的笑聲是不受他控住的,更像是他發自内心的笑。
“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主人了。”
就在我不明白為什麼鶴丸國永會變成這樣的時候,我驚奇的注意到加州清光他臉上沾着的血迹全部消失了,就連他衣服上的血迹也是,消失的很徹底。
“消,消失了?!”
“主人,當時間溯行軍被消滅的時候,他的身體會随着煙霧一起消失。”
似乎是笑夠了,鶴丸國永站直身體反手指着剛才倒在地上的溯行軍消失的地方,然後又點了點自己的側臉。
“當然之前濺出來的血也會消散。”
“鶴丸!别說多餘的話!”
“時間溯行軍的血最後會消失……”
加州清光瞪了他一眼,試圖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但是已經晚了,我的大腦已經自動幫我找到了違和的地方。
我記得在我最初醒來的時候,我的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迹,當時本丸的刀們對我說那是斬殺時間溯行軍被濺到的,但如果在時間溯行軍被消滅後,那些血也會一同消失的話,那我身上的血……到底是……
“哎呀主人,你真的很容易為這些小事而苦惱呢。”
“?!”
突然間,鶴丸國永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面前,并一隻手按住我的肩膀,他低下頭對我笑得很親切,語氣異常的輕快。
“需要鶴先生我來為你解答嗎?鶴先生我可是不會對主人你有任何隐瞞的。隻是在那之後我也想讓主人幫我解答一個小小的疑惑。”
我怔怔的擡起頭和他對視着,那雙眼睛明明是彎起來的但我感受不到任何笑意,他臉上的笑讓我本能的感到毛骨悚然。
耳邊傳來他胸前的金屬鍊子因為四周的微風不時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像是在急切的催促着我點頭答應他。
“别鬧了鶴丸。”
一旁的加州清光将鋤頭攔在我們之間,在趁鶴丸國永愣神的時候快速将我拉在身後,将我們兩個隔開。
“人類是很脆弱的。”
加州清光很冷淡的瞥了我一眼後直視鶴丸國永,但是鶴丸國永似乎并不在意,他表現出很興奮的樣子,左手指尖無意識的敲打着腰間的刀柄。
“但是你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這一次她會不會也……”
“鶴丸國永!!我們該回本丸了。”
加州清光以更大的聲音蓋過他,他的語氣徹底冷了下來。
鶴丸國永似乎沒想到加州清光的反應會這麼大,他愣住了,一時間雙方就這樣僵持着。
“沒想到加州你是這樣的老好人啊,太親近人類的話可就真的一點都不可愛了哦?嘛,算了,反正這次出行的樂趣也夠了。”
最後鶴丸國永就像妥協了一樣随意的聳了聳肩,從懷裡拿出一個金色的懷表,撥動着上面的指針。
“那我們就一起回本丸吧?”
……………………
那天回到本丸後,鶴丸國永依舊笑眯眯的對我說“無論有什麼事情随時可以來找鶴先生哦?”,然後就被加州清光面無表情的拽着後衣領拖走了。
說實話比起他一直表現出來的親切的姿态,我更相信我的預感,如果我真的去找鶴丸的話,或許我會從他那了解到一些真相,但絕對也會因此付出些什麼。
“特意跑過來一趟有什麼事嗎?”
加州清光不滿的聲音将我從沉思中拉回現實,他現在正雙手抱胸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有一件事想……”
“我記得我說過,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别過來。”
他很冷淡的打斷我,他的視線看向我身後的紙門,想要“逐客”的想法溢于言表。
“我特意派安定去遠征了,這個時候他不會來這裡。”
我說着,盡可能的表達清自己的意思。
“你之前說的是‘以後離安定遠一點,如果你不想死的話’。之前我以為你隻是讨厭我,出于你們是親友的關系所以不想讓我接近他,但我發現我理解錯了。”
加州清光沉默的看着我,說實話被他那雙眼睛盯着我覺得壓力很大,但這個時候我不能移開視線,放在桌底的手不斷的按着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直視他的眼睛。
“你隻是在暗示我安定想殺了我。”
“你不會以為我那是在好心的幫你吧?你以為你這樣說接下來我就會掏心掏肺的協助你?如果你真的這麼天真的話那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加州清光諷刺的扯着嘴角,他一手支着腦袋,表現出一副很放松的姿态。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我過來隻是為了弄明白一件事。”
我搖了搖頭,反駁他。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他并不會幫我,即便他做出了很多對我有利的舉動,但那并不意味加州清光這把刀會無條件的站在我這一邊。
我的手在脖子的位置快速的滑動着。
“我想知道,你那天打斷鶴丸是因為知道他會殺了我嗎?”
那天如果我點頭的話,鶴丸國永會抽出那把太刀砍向我,以此來解釋“不會消失的血”的真相。
“……”
我清晰的看見加州清光的瞳孔快速收縮着,這意味我猜對了。
“打擾了。”
我從地闆上站起來,向他微微的點頭以表謝意後便轉身離去。
雖然有很多事還沒弄明白,但了解到這裡就足夠了,至少我清楚了哪些刀對我抱着惡意,至于那些原因其實并不重要。
“哈……真的是敗給你了。”
身後傳來加州清光無奈的笑聲,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在得到答案後會離開的那麼幹脆。
我回過頭看到他正一手遮擋住半張臉苦笑着,在注意到我的視線後,他擡起頭和我對上視線。
“既然都到這個份上了,我就提醒你一下吧?”
“如果你想安穩活下去的話,不要和本丸任何刀走太近。”
“無論他們表現得多麼無害,都不要輕易的相信他們。”
我直視着他那雙紅色的眼睛,然後默默的移開視線,頭也不回的走出沖田組的房間。
“我會的。”
……………………
傍晚,我坐在天守閣門前的走廊上,感受着迎面吹來的微風,思緒無限擴散着。
因為加州的話,我開始和本丸的所有刀刻意保持着距離,起初部分刀對此表現出詫異的神情,但很快就會各自露出了然的神态。
就好像早就預料到我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樣。
其實最開始我并不适應這樣純粹的“上下級關系”,除了日常的發配任務外沒有多餘交際的相處方式,但是一連幾天我也漸漸的習慣了。
無聊是無聊了一點,但至少确實像加州說的那樣,很安穩。
就在我感覺臉被傍晚的涼風吹的有些僵硬準備回天守閣的時候,背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我被刀從身後抱着了。
在本丸會這樣對待我的刀隻有一個,即便他隻是沉默着,将腦袋埋在我的肩膀上,我也早就知道他是誰了。
“大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過了很長時間,信濃藤四郎帶着很重鼻音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他抱住我的手更用力了一點,就像是為了确認我的存在一樣,他很用力的抱住我,也因此我感受到他正在顫抖着。
“明明說好大将會成為我唯一的神明的,是我表現的不夠虔誠嗎?大将你指出來的話我會改的,所以能不能理理我?”
“……”
肩膀上濕潤的觸感讓我知道他正在嗚咽着,身後孩子形态的神明正在嗚咽着。
我最初睜開眼的時候,第一個看見的就是信濃藤四郎,當初他也是這樣嗓子沙啞的在哭泣着。
在這個本丸我和他走的最近,在得知我還活着的時候,他對我說“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再後來明明隻是玩笑話,但他會一臉認真的對我說“我來當大将唯一的信徒。”
小孩子是最不會隐藏情感的,我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他對我有很強的依賴性,但是我卻為了所謂的安穩,而将他推開了。
“……别哭了。”
最後我歎了一口氣,伸手輕輕揉着他的頭。
我知道在我開口說出這句話而不是直接推開他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輸了,但是我是人類,做不到像本丸裡的那些神明一樣能對某件事物執着到底,亦或是無欲無求。
人終歸是會因某些事而動搖。
那天晚上,我抱着哭累過去的信濃藤四郎走向粟田口的房間,在路上我遇到了加州清光。
他看着被我抱在懷裡的信濃,并沒有對此感到意外,眼神依舊淡淡的。
“你會後悔的。”
加州清光在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抛下這句話便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側了,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我苦笑起來。
【那件事……我當然知道啊……】
不過這句話終究沒有說出口,我嘴角的苦笑伴随着寒風彌漫在空氣中快速的消散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寒風的緣故,我的腹部隐隐傳來疼痛感,
……………………
我和信濃和解了,也因此我和粟田口家的刀親近了很多。
“我提醒過您要遠離他們,我以為您會信任我,但是為什麼?”
一期一振擋在我的面前,他的左手很用力的拽着太刀,滿臉不解的看着我。
“提醒過我的不止你一個,但是一期一振,你告訴我,就隻是我單方面的遠離有用嗎?”
我苦笑的看着他,說實話最近我苦笑的頻率好像高了很多,在察覺到這一點後,我感到極度的疲憊感。
“……”
他沉默了,我注意到他臉上浮現出痛苦掙紮的情緒,他拽住太刀的手更用力了。
“但是在這樣下去的話,我就不得不……”
“一期一振。”
我上前一步,打斷他的呢喃,我強行将太刀從他的手中扒出來,輕聲說到。
“無論最後信濃做了什麼,那都是我自願的,你沒必要為此自責什麼。”
“主君你……!”
被我說中心思的一期一振瞪大了眼睛,我晃了晃手中的太刀,比了個‘禁音’的手勢,太刀上挂着的紫色的佛珠也因此晃動着。
“你說過不會傷害我的對吧?那就請一直在一旁旁觀着吧。”
“我說了我是自願的,所以即便信濃真的做了和之前一樣的選擇,也沒關系的。”
他愣住了,垂下眼眸的一期一振看上去像是被遺棄了一樣呈現出一副失魂的樣子,過了一會,他勉強的扯着嘴角,向我低下頭。
“我會……如主君所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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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這裡就結束了,一共14853個字,完整看下來真的很感謝。因為文中的審在和清光聊過之後便猜到先前發生了什麼事,在之後也很快的接受了現實,或者說被迫接受了,所以後面表現的會有些潦草。如果還有耐心的話,下面關于其他刀的自述也看看吧(能更好的理解這個故事,以及為什麼正文中的刀和審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依舊是有些繁瑣的故事(2286個字),再次強調一下,這篇文的本質是個巨大的BE,以及真的很感謝能看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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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守安定]
啊啊……真糟糕,這次過來的審神者也不是總司君,明明上次我有很強的預感覺得總司君會來所以才殺了那個審神者的。
又白幹了呢。
本來這次也想快點解決掉這次的審神者的,不過被清光發現了。
如果清光不是這個本丸的初始刀就好了,這樣就不會那麼親近人類了。
算了,反正那個人類很快就會消失的,在多等一會也無所謂。
唔……清光說會早點回來的怎麼現在還沒回來?好慢哦……
[加州清光]
最近安定又那樣了,他明明知道的,即便現在的審神者死了,下一個也不一定就是沖田君。
這已經是第幾個因“意外”而死去的審神者了呢?
我知道的,即便沒有安定,這些審神者也很快就會死掉的,我知道的。
就算我是這個本丸的初始刀也沒有任何意義,我救不了她們。
新來的審神者被粟田口那派的孩子盯上了,真可憐,即便奇迹般的撿回一條命但是不會有任何改變。
她好像猜到一切了,本來一直叽叽喳喳很有活力的人類現在整天死氣沉沉的。
真可憐啊,那個人類,注定會被所謂的‘信徒’殺害的‘神明’。
算了,反正也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等她死後出現下個審神者,安定那家夥就能徹底死心吧?
[鶴丸國永]
哦呀,新來的審神者很不錯嘛,被捅出個那麼大的洞居然還能活下來,真神奇。
不過我沒想到她居然相信了“那些血是溯行軍的”這樣明顯的謊言。
什麼時候才能讓她察覺到呢?鶴先生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她知道真相後的表情了。
會生氣嗎?還是害怕呢?就因為猜測不到人類的情緒所以才很有趣啊。
啊啊……雖然沒有和新來的主人相處過,但光是“死後複生”這點我就對她很有興趣了。
不過,她是真的可以複活嗎?如果……如果是被我的太刀貫穿的話也可以像之前那樣複活嗎?
哦哦,真是個不錯的猜想,想嘗試着看呢?
這麼有趣的靈魂,即便這身白色的衣服沾染上她的血也沒關系吧?
[一期一振]
我錯了。
我明明知道信濃會殺了她但是卻沒有提醒過她。
就像之前的那個孩子一樣,會因腹部被貫穿失血過多死去。
那樣溫柔的人類也會因此死去,真是何其的脆弱……
但是當我趕到那裡的時候,她卻奇迹般的還活着!即便身上的衣服被她的血浸透,但是她還活着!
真的是太好了,這一次我能夠拯救她,讓她不像先前那個孩子那樣痛苦的死去。
不過要怎樣做呢?直接告訴她真相嗎?但是再怎麼說信濃也是我的弟弟……
啊……我想到了。
隻要在信濃再次殺害她之前我讓她感受不到痛苦的死去就可以了。
這樣既可以讓信濃不再經曆因意外刺傷喜歡的人類而痛苦,那個孩子也可以安然的離開這個世界。
即便這次又晚了一步也沒關系,隻要在她被信濃貫穿的時候将她帶去我的神域就可以了。
那個時候她一定會忍受不住來自腹部的疼痛而告訴我真名,自願來到我的神域的。
我隻要等到那個時候就可以了,這樣那個溫柔的孩子就會一直和我待在一起。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還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但是信濃絕對會再次對她下手的。
因為這樣死去的人類不止那一兩個啊……
[信濃藤四郎]
大将死了。
在我說想要感受大将更将溫暖的懷抱,并且将短刀貫穿進去之後,懷抱确實更溫暖了,但很快大将的體溫變得反而比我還低。
為什麼會不像之前那樣溫暖了呢?為什麼不會像先前那樣和我笑着說話了呢?
藥研曾說過人類是很脆弱的,當體溫低于付喪神時就說明死亡。
所以大将這是死了嗎?
死……就意味着消失了嗎?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大将消失。
但無論我這麼抱着她哭喊,曾會輕柔拍着我的頭問‘怎麼了?’的大将卻沒有再次回應我。
明明付喪神是不會有這樣的情緒的,但是我感到很恐慌。
是我殺了大将,是我讓大将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的腦海裡一直回想着這樣的話,後悔的情緒向我撲來,一時間我哭的有些喘不過氣。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如果早知道這樣做大将會死掉的話,我就不貪圖那樣的溫暖了。
大将,大将活過來了……就像那些有禦守的付喪神一樣,活過來了。
太好了,大将還活着,懷抱也是溫暖的!
大将一定是神明所以才可以這樣。
真好啊,神明,隻屬于我的神明。
我會好好對待大将的,這次一定會好好對待她的!
人類會怎樣對待自己信奉的神明呢?
唔……好像會向喜歡的神明許願?
那……作為大将唯一的信徒的我也可以像大将許願嗎?
如果是神明的話一定不會像人類那樣脆弱的吧?
隻要有信徒神明就不會死,會一直存在于世,也就是說隻要我成為大将的信徒,大将就不會死了。
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着我還可以擁抱那樣溫暖的大将呢?
那個懷抱真的很溫暖,真的好想再次擁抱一次。
[審神者]
在和清光聊過之後我就察覺到所有的真相了。
事實上察覺到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再怎麼說周邊的刀都在無形中向我“透露一切”。
最初醒來時,身上的血是我自己的;一期一振告訴我小心他的弟弟;信濃很喜歡我的懷抱,他曾無數次隐晦的打量我的腹部。
從這些中得出‘信濃曾給了我一刀’這樣的訊息并不難,從一期一振的言行中也不難看出他表面上說不會傷害我,但其實他對我起了殺心。
我都知道的,這個本丸裡的那些神明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是,正因為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之後,我感到很無力。
身為人類的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在這些神明的手中安穩的活下去呢?
像加州說的那樣單方面的無視他們有用嗎?
我覺得沒有。
因為他們完全可以直接拔刀砍向我,而我完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在神明面前人類就是這樣弱小的存在。
我知道的。
所以在信濃對我哭的那天我放棄掙紮了。
我知道他或許隻是表演出來給我看到,但是無所謂了,我已經不想追究了。
這隻是一場‘扮家家酒’,我隻是徒有虛名的‘神明’。
我知道他執着的稱呼我為神明隻是為了給将來他能再次貫穿我找一個更合理的借口。
他們這樣的神明其實最清楚了,我并不是神,我隻是個普通的人類。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又活了過來,不過也無所謂了。
反正這樣的日子也是從上天那裡偷過來的,就這樣早點結束也不錯。
就這樣吧,我已經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