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倆能免得了被告,可是被學校處分,而且全校都會覺得是他倆剽竊作品。”陳夏檸沒覺得這個解決方案好多少,“明明無辜的是他們倆,受害者也是兩位班長,我實在搞不懂那個吳洵怎麼能做到這個份上,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
周祈越若有所思地分析着:“事發地點在哪,難道就沒有攝像頭拍到當時的場景嗎?”
“在航運科研樓。”陳夏檸說,“我去保安室問過,他們說那兩天樓道口的攝像頭壞了,沒拍到。”
周祈越呵呵一笑:“這更加證明那個叫吳洵的學生早有預謀,還能提前解決掉攝像頭。”
“這些都是我們的揣測。”陳夏檸雙手托腮,歎了口氣,“沒有證據,怎麼說都沒人相信。要是我的兩個班長被處分了,那我可丢大臉了,說不定考察期都過不了。”
周祈越轉眼看她,擡手揉了下她的發頂,極為認真地說:“要是不喜歡這工作,咱就不幹了,我養你。”
陳夏檸的頭快搖成撥浪鼓,眸色堅定:“就算辭職也得光明正大的,我才不要被人家說成縮頭烏龜,而且我一定要有屬于自己的事業。”
即使人生渾渾噩噩,她也想認真對待。
周祈越唇角微揚,欣慰地看她:“我就知道檸檸有骨氣,不過你想解決這事得找一個人幫忙?”
“嗯?”
“林院長。”
陳夏檸茫然地看他,“這幾天林院長外出訪學了,而且這種事就算鬧得院長那邊,沒有證據處理結果也一樣吧。”
“誰說沒有證據了。”周祈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有證據。”
......
當晚去班裡時,陳夏檸私下又跟兩位班長交談,也注意到論壇的惡語相向,安慰他們不要在意。
“對了,醫藥費是誰墊的?”陳夏檸問。
池一舟默默舉雙手,一方面是因為裴青寂暫時付不起,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心生愧疚,究其原因他不該介紹吳洵加入他們,讓他有可乘之機。
“導員,既然吳洵針對我,”裴青寂極為擔當地說,“如果學校要處分,就處分我一個人吧,就說是我推他下去的,跟池一舟無關。”
池一舟胡亂撓了下頭:“這什麼事兒啊。”
“好了,你們别慌,”陳夏檸模棱兩可地說,“等院長回來。”
書記說,最遲周三下班之前,兩人的處分文件要公示。陳夏檸再三懇求拖延,慶幸林院長周三下午兩點返校,她馬不停蹄地沖去找他。
終于趕在五點下班之前,陳夏檸及時攔住書記的公示文件,要求開個緊急小會議,其他導員來不來都不要緊,林思一定要在。
林思最後一個來會議室,看見陳夏檸和書記,尤其是前者的表情,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拉凳子的手不自覺抖了下。
陳夏檸廢話不多說,将U盤插到多媒體裡,顯示屏全方位播放當天事發的場景,連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吳洵:“就算是我抄了,你們能奈我何,我已經拿獎了,誰相信你們啊!”
吳洵對裴青寂破口大罵:“一個需要參軍來免除學費的窮小子,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小心你媽看病沒醫藥費,跟你爸一樣一命嗚呼了!”
下一秒,裴青寂一拳頭掄了過去,場面很清楚,這一拳頭,吳洵沒有倒,反而上前揪裴青寂的衣領。
發生争執的時候,陳夏檸刻意放大鏡頭。
池一舟站在兩人中間勸他們放手,裴青寂聽勸了,兩隻手剛放下,吳洵自行往後推,雙手抱頭滾了下去。
王書記伸着脖子,推了推眼睛,看得目瞪口呆。
林思的臉已經黑得不成樣子了。
“書記,你再仔細看一遍。”陳夏檸倒放一遍說,“的确就是吳洵自己掉下去的。而且視頻中他承認了自己剽竊,其實裴青寂手中也有證據,吳洵抄他的創意。”
王書記神色一淩,和陳夏檸齊刷刷看向林思。
“我不知道啊,吳洵的指導老師寫的是我,但我壓根就沒參與,就隻是走個形式,很多老師都是這樣操作的,而且吳洵什麼都沒跟我說,我以為那是他的原創。”
林思先是撇清關系,仍然難以置信,降下音量,“這視頻哪來的,保安室不是說,攝像頭壞掉了嗎?”
陳夏檸諱莫如深地笑了笑,沒解釋。
這是周祈越告訴她的一個秘密。
“海大的航運科研樓曾經發生過一起爆炸事件,不是偶然,是人為。”周祈越說,“可惜兇手似乎很了解這個科研樓,成功躲避了所有鏡頭的盲區,隻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
當年那起爆炸,讓海大連帶參與實驗的航運公司損失慘重,後來學校吸取教訓,加強科研樓的安保,不僅如此除了表面的攝像頭,還偷偷給整棟樓全方位無死角地安裝了隐形攝像頭。
關于隐形攝像頭的存在,鮮有人知,也隻有校長和航院的院長才有權限調動。
當時聽完這件事後,陳夏檸一臉驚愕和不可思議,而後納悶道:“既然連老師和書記都不知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啊,無意間偷聽到的。”周祈越盯着她的眼睛,轉移話題,“你隻需要找林院長說這事就行了,他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