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檸的生物鐘基本定型,昨天睡得晚,沒有鬧鐘,還是六點多就醒了,賴床到七點半,下床洗漱。
從房間出來,客廳和廚房空蕩蕩的,昨晚六人喝了酒,估計沒那麼快醒來。
她在廚房掃視一圈,從剩下的食材中搜羅到綠豆和大米,想起綠豆粥有解酒的功效,陳夏檸放足夠了料,熬了一大鍋。
大家醒來都可以喝啦。
陳夏檸先盛一碗綠豆粥,雙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朝周祈越房間走。
還沒到門口,周祈越已經打開門出來了,兩人四目相對。
陳夏檸笑:“你醒了,我熬了粥。”
周祈越忙不疊上前接過手,端着往客廳,邊說:“怎麼不喊我起來做。”
“我醒得比較早,閑來無事而已。”陳夏檸跟他一并坐在沙發上,看着男人用勺子舀粥,吹着上面的熱氣,她悠悠道:“就當犒勞昨晚你為我擋酒咯。”
話音剛落,那盛着粥的勺子送到了自己嘴邊。陳夏檸眨巴眨巴眼,一時有點懵。
周祈越俯視着她,璀璨的瞳孔殘留着困倦,吐字簡短又像命令:“張嘴。”
“......”
陳夏檸張了張口去喝粥,睫毛顫個不停。
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挺...秃然吧。
還是第一次被人喂着吃東西。
“我喝過了。”陳夏檸見他還想喂她,推着他的手臂,說,“你喝吧。”
周祈越就此打住,也不換勺子,就這麼用她用過的,自顧自地喝粥。
陳夏檸抿了下唇,想起昨晚被他壓在床上的場面,以及此刻的場面——他們的唇角觸碰到同一個地方。
上床,接吻。
這些不純潔的詞彙猛地跳出來。
伴随着一道長長的哈欠聲,謝澤走過來跟兩人招呼:“早上好啊,昨晚你們兩睡得怎麼樣啊?”
你們倆睡得,怎麼樣。
謝澤的話明顯帶着不純潔的味道,陳夏檸一本正經地說:“昨天我把他送到房,就回自己房間了。”
意思是,什麼都沒發生,你别亂猜。
上次那個電話也是。
周祈越喝粥的動作頓了下,目光挪向她,“昨天你送我回房間的?”
“昂。”陳夏檸又看一眼謝澤,急于證明清白,說話也着急,“還有學長,我們一起扶你的。”
“嗯。”周祈越點點頭,察覺到她在謝澤面前的慌張,恍然想起兩天前那通電話。回到家,他回撥過去聽到一通黃色發言,又聯想陳夏檸紅着臉的樣子,直接把謝澤罵個狗血淋頭。
碗底磕在琉璃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周祈越坐直身體,冷眼睨着謝澤,語氣帶着警告:“你信不信我會跟鹿老師說說,你大學的那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謝澤打斷話,昨晚自己頻繁翻舊賬已經惹禍了,趕緊跟陳夏檸道歉,“我這人說話不過腦子,多有得罪,陳老師别往心裡去啊。”
“沒什麼,都是小事。”陳夏檸淡然一笑,謝澤隻是比較耿直而已,誤會解除就行。
“喂,哪來的粥啊。”謝澤看他喝粥,自己也餓了。
周祈越一口氣将剩下的喝完,嘚瑟的樣子:“我媳婦給我做的,愛心早餐,獨此一份。”
“......”
陳夏檸揪着衣角,心虛得厲害。
其實給大家都做了。這話說出來就是現場打他的臉。
她斟酌了下語句,眼神暗示:“學長,你去廚房看看。”
謝澤掃了眼周祈越,給他豎中指:“重色輕友。”而後轉身去廚房。
“......”
客廳内隻剩他兩,周祈越右手臂搭在她身後的沙發背,欠身湊到她耳邊,“我昨晚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陳夏檸瑟縮着往另一邊拉開些許距離,扯謊道:“沒,你睡着了,我給你蓋上被子就走了。”
“哦。”周祈越唇角繼續靠近,說話的熱氣揮灑,女生的耳朵瞬間紅了,“我還以為,我會跟你一樣醉酒耍流氓。”
“......”
他說話歸說話,怎麼快跟她臉對臉了!
距離這樣近,陳夏檸無法保持理智跟他交流,掌心按着沙發墊正要起身。
下一秒,周祈越手掌一伸攬在她腰上,力度往裡收,将女生環在自己懷裡。
陳夏檸退無可退,低着頭,眼神亂飄忽。
周祈越另一隻手拾起她的下巴,往上擡,迫使她跟自己對視,“你這學長叫得可真親切,我也是你學長,怎麼沒聽你這麼叫我?”
陳夏檸:“......”
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啊?!
她好脾氣地順着他,慢悠悠地喊:“周、學長。”
“嗯,學妹真聽話。”周祈越露出一個稍稍滿意的神情,大拇指掃過她唇角,盯着女生紅潤漣漪的嘴唇。
陳夏檸察覺到他的目光,這樣暧昧的氛圍,她已經能預知他想幹什麼。
周祈越弓着脖頸,彼此鼻尖挨着鼻尖,陳夏檸眼睫微微垂下,準備接受這個吻。
“叮鈴鈴——”口袋手機猛然響起,将旖旎的氛圍盡數打散。
陳夏檸吓得睜開眼,掏出手機按接通,周祈越也松開了她。
“陳老師,你能聯系上鹿雯嗎?”王書記說話聲音挺大,震得耳朵疼。
陳夏檸站起身,将手機拿遠一點,問:“怎麼了,可以聯系到她。”
“她不是要代表我們學院去南大參加研讨會嗎?全校的輔導員都準時坐上大巴出發了,打她電話也打不通,她到底想幹什麼!”還是第一次見王書記發這麼大的火,“要是今天她缺席研讨會,下周也不用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