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們四個來之前,其他三人買好了食材在廚房裡堆積着。
七個人分為兩組,四個男人忙碌于廚房,剩下三位姑娘反倒沒事幹了。
她們把茶幾挪到一邊,盤着腿坐在地毯上,悠閑适得地玩牌。
女生熟絡起來也快,三言兩語的事,更何況新朋友餘清歌性格随和,知性大姐姐,說話讓人很舒服。
“沒想到啊,他們宿舍四個都會做飯。”餘清歌摸着牌,悠悠道,“當初張瑞追我的時候,天天給我做愛心早餐,時間長了,就真離不開他了。”
陳夏檸和鹿雯微微一笑。
“這的确很像張瑞,居家好男人。”鹿雯羨慕地說,又加以對比,“我剛認識謝澤的時候,他根本不會做飯,現在進廚房也是打下手的份。”
話茬就這麼輪到陳夏檸身上,她也沒有炫耀的意思,如實回答:“周祈越做飯挺好吃的,感覺什麼都會。”
“是嘛,張瑞經常跟我說他們宿舍的事,”餘清歌認真想了一下,“嗯...聽說周祈越第一次做煎蛋,張瑞試吃,直接去醫院洗胃去了。”
“啊?”陳夏檸整理牌的動作一頓,擡眼追問,“什麼情況?”
餘清歌:“他把洗衣粉當成鹽了哈哈哈。”
鹿雯噗嗤笑出聲:“怎麼感覺像謀殺哈哈哈。”
“......”
陳夏檸也不禁笑了,難以想象平日什麼事都能做好的周祈越也有這麼蠢的一面。
以後嘲笑他有素材了。
與此同時,廚房裡,四個人的話題也扯到這件事。
張瑞舉起手邊菜刀,審視着他:“周少爺,我有必要懷疑你當年嫉妒我,蓄意謀殺室友。”
周祈越慢悠悠地摘着芹菜,“那你說說,你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
張瑞:“因為我是咱宿舍第一脫單的人啊。”
“切,我根本不在意好吧。”周祈越一臉“我當時對戀愛不感興趣”的表情。
随即看了眼謝澤,想起第一次做飯是在宿舍開小竈,“你中毒老謝也有責任,洗衣粉放進瓷杯裡用也隻就他能幹出來,誰讓他亂放,我當成鹽了,當時還以為鹽放鍋裡起泡泡是正常現象。”
“......”
無端被翻舊賬,謝澤以牙還牙,強行把煮湯的鄭起航拉入話題,“老鄭,問你一個問題,周祈越大學暗戀的姑娘是誰啊,别跟我說你不知道啊,你說漏嘴過。”
鄭起航眨了眨眼,呆呆地看着周祈越。這下張瑞也撂下手中的活,像聽到什麼奇聞似的,“你可别胡說,他大學的時候什麼樣,咱不都清楚麼。”
“我可沒胡說啊。”謝澤叉着腰,言辭鑿鑿地說,“上次聚會玩真心話大冒險他承認了,沒想到吧,這小子藏得這麼深。”
三雙眼睛盯着他,周祈越閑靠在島台,“幹什麼,不做飯了?”
“别轉移話題,我還真好奇了。”謝澤的胃口被吊足,看向唯一知情的鄭起航。
一時間周遭的氛圍僵持着。
下一秒,角落傳來“嘩啦”一聲,轉移了注意力。
陳夏檸隻是想來這邊拿酒,不想打擾他們,誰知一開冰箱門,保鮮櫃裡的蔬菜和零食就溢出來了。
她忙不疊蹲下收拾,口中不斷重複着“不好意思”,倏忽,兩隻大掌分别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來。
四目相對時,周祈越眼角彎了彎:“我來收拾就行,你想要什麼?”
她讷讷道:“啤酒。”
周祈越轉身去島台拿出一提常溫的青島啤酒,眼神兇巴巴道:“你不許喝。”
陳夏檸:“......”
她餘光瞥了眼朝這邊看過來的其他三人。
一下子顯得自己是“夫管嚴”了。
“哦。”陳夏檸敷衍應了聲,從他手中搶過啤酒,跑回客廳。
周祈越不放心,收拾完就跟過去了。
等倆人走了,謝澤憂心忡忡地說:“完了,她不會聽見了吧。”
張瑞蹙起眉,提醒着他:“以後說話小心點,别在人家現女友面前提過去式,多影響他倆的感情。”
鄭起航繼續幹活,噙着笑:“放心,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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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清歌和鹿雯認為隻玩牌沒意思,所以讓陳夏檸幫忙拿酒,用作懲罰。
重新坐回去後,陳夏檸想着在廚房聽到的,感覺今天一整天都在從别人口中了解周祈越的過去。
一直都是周祈越主動了解她,傾聽她的心事,連寫信也是如此。
這麼一想,身為他女朋友,自己挺失職的。
陳夏檸心不在焉着,莫名想知道他曾經的暗戀對象,想知道他上一段喜歡是怎樣的。
一不留神,鹿雯亮出最後一張大王,“我赢了!”
陳夏檸啊了聲,意識到自己是地主,同時輸給了兩人。
她擡手剛拉開易拉罐,瓶身就被奪走,周祈越坐在她旁邊,一口氣飲下去,邊說:“我替她喝。”
“喲,周少爺家教挺嚴,啤酒都不讓喝。”餘清歌看着乖軟的陳夏檸,那眼神徹底坐實了“夫管嚴”的稱号。
陳夏檸拽了下他的衣袖,底氣不足地說:“就喝一點沒事的。”
周祈越涼涼地掃她一眼,無聲說:在喝酒這事上,我一個字都不會再信你。
“......”
陳夏檸理虧,隻要周祈越強勢起來,她就能立馬認慫,根本hold不住他。
唉。
論蠻力,小白兔終究抵不過大灰狼的。
她得識時務,聽話一點。
接下來,連續三輪,陳夏檸的運氣着實背,總是摸到地主,總是輸。
從周祈越第二次幫她喝酒時,鹿雯笑嘻嘻地拱火道:“替喝要加倍啊。”
陳夏檸安分地坐在旁邊,一杯又一杯地給他倒酒,像個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