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檸出鏡時隻穿學校标識短袖,再搭配自己的牛仔褲或者半身裙。
當時海大發的夏季服裝是一套,短袖和短褲,也就航海學院男生多才會這樣考慮,這穿搭很男生,她不喜歡穿短褲,更何況是黑色的短褲,太像男款了。
陳夏檸真就找出一套沒拆封的,白T配黑短褲,她裹緊身上的白毛巾,走過去給他,“你換上吧。”
周祈越猶疑地接過手,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陳夏檸眨巴眨巴眼,呆呆地問:“幹嘛?”
“我還想問你幹嘛。”
周祈越眼波在兩人的距離之間流轉,内心上演了一出大戲。
你這宿舍這麼小的空間,我怎麼換。
難不成你就這麼站在這裡,欣賞我?
先是讓我不要走,又讓我換衣服.....我懷疑你有這種賊心。
他握拳抵了抵鼻尖,滾動着喉結清了清嗓子:“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
雖然他沒把話挑明了說,但跟周祈越的熟絡,以及他此刻的表情,陳夏檸不知自己理解的是不是他那個意思,臉色發麻了幾秒,随即勾勾手指示意他往裡進,“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進這個房間換上。”
從方才一進屋,他就拘謹地坐在門口玄關處。
平日見慣了他随意灑脫的模樣,陳夏檸倒覺得老實安分的周祈越陌生了——來女生家裡不東張西望,也不往裡面随便坐,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和禮節。
她這房間很小,一張床挨着一個衣櫃,衣櫃旁邊有道封門的簾子,不仔細看真不知道還有獨立的隔間,兩個房間是互通的。
這也是她來這第二天發現的。
校長說,這宿舍設計有問題,以前真有兩個人這樣住,非常不方便,而且裡面的隔間陰濕,沒有窗戶,後來就改為隻住一人,隔間空着。
周祈越進去看見這個設計,好笑地說:“方便你藏人了。”
“......”
陳夏檸這下思慮周全地遞給他一個手提袋方便他放濕衣服,又看了眼他腳下黑色的闆鞋,周祈越察覺到她的視線,說:“裡面沒濕。”
她點點頭,在他進去拉上簾子前說:“我也要換衣服,你出來前确認一下。”
周祈越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你别偷看我就行。”
陳夏檸:“......”
他總能以一副正人君子做派審判她,或許在他眼中,她早就被标上女流氓、占便宜、偷窺王的标簽了。
陳夏檸站在床前脫掉濕衣服,用幹毛巾簡單擦拭身體,換上幹衣服,總覺得皮膚黏膩,但也沒辦法,台風還沒走,出門還要被淋濕。
頭發也是濕的,她暫且用吹風機吹着,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等她吹完頭發,周祈越剛好從隔間裡出來,陳夏檸正拎着水壺往杯子裡倒水。
“雨變小了,我回家了。”
她循聲望過去,周祈越身材優勢擺在那,185的身高,白T黑短褲穿在他身上正合适。
更加笃定學校發的就是男款了。
原本她就覺得短袖太大,非得掖在牛仔褲裡才行。
周祈越注意到她發愣的目光,走過去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走了。”
結果下一刻。
“阿切——”
陳夏檸沒忍住對着他打了個噴嚏。
周祈越:“......”
她尴尬地用手捂住鼻子,嗓音沙啞:“抱歉抱歉。”
“你是不是感冒了?”周祈越問,“有感冒藥麼?”
陳夏檸眨了下眼,平日夏天感冒是常事,所以她會有備用。
周祈越囑托了句記得吃藥,提着袋子走到玄關,正要開門,門外先響起敲門聲。
“陳老師,陳老師,你在嗎?”是林梅。
幾乎是一瞬間,屋内的兩人一對視,神色劃過一絲慌張。
也許他們倆沒覺得有多不妥,畢竟他們可以解釋緣由的。
但讓一個外人怎麼評價,大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況且對方還是個有傳統思想的長輩。
要是讓林梅看見周祈越,今晚倆人嘴皮子磨破也解釋不清了。
陳夏檸忙不疊站起身,攔住他想開門的舉動,給他打個手勢,讓他藏在隔間裡面。
周祈越:“......”
好啊,我就是那個你要藏的人是吧!
沒有得到回應,林梅敲門聲更激烈了:“陳老師,你在不在?”
陳夏檸盯着不為所動的男人,給他打了個雙手合十的姿勢——拜托,你不怕唾沫性子,我還怕呢。
周祈越微不可察地歎聲氣,轉身往裡走,确認他進入隔間,陳夏檸安心打開門。
林梅穿着黑色雨衣,陳夏檸像個門神似的把人堵在門口,“這麼晚您怎麼來了?”
“這不突然來台風了,我想起學校就你一個人,不太放心。”說話間,林梅已經大咧咧地沖進來。
“我沒事,就淋了點雨。”陳夏檸嘿嘿一笑,看她神情應該是有話要說,隻能邀請林梅進屋坐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