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快速速将我等放開,你可知我們是誰!”
地上的液體粘稠泛綠,發着一股異樣的穢臭,三人雙腳被這團液體牢牢粘附在地,半分動彈不得。
他們臉上身上灑滿了白色粉末,液體與粉末混合,形成一個個斑駁陸離的硬塊。
南千宿倚于座椅上,往拿着巨斧的黑衣人處看了一眼,又重新将視線放回三人身上。
“感受到了嗎?毒已深入骨髓。”她輕笑,手上抱着一隻小白兔,輕柔撫弄着。
數息後,薛蘇言拿着一口湯盆放在南千宿面前,南千宿拿過湯勺,伸進湯盆舀取了一勺液體,倒在了地上。
是與三人身下一樣的液體。
“你這是何意?”侍衛長盯着地上的那團液體,皺着眉頭,心裡盡是不屑。
有毒?
但他并未覺得身上有任何的不适。
這女人怕已是黔驢技窮了,在這強撐着僞裝,倒是可笑。
他擡眼一看,見那女子還是安然處之,沒有一絲慌亂,臉上挂着的笑意就沒有下來過,突然,她像是察覺到視線,朝着侍衛長的方向眯了眯眼。
不知為何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似乎在這笑容背後藏着别的什麼東西。
他随即又甩了甩思緒,心想應該是他多慮了。
一群連百歲都不到的小孩而已,方才隻是他們被那“斧頭怪”吓得,才讓他們得逞。
小孩罷了,能有什麼實力?
心裡雖不屑,侍衛長還是忍不住将目光挪向南千宿,見她突然站了起來,憐惜地看了一眼手上的小白兔,然後……
侍衛長瞳孔震裂。
她……她把寵物放進了湯盆中?
不對,液體無毒,他緊張什麼,況且,這也不是他的小白兔。
果然,如他所料,小白兔除了身上粘了些粘稠的液體之外,與之前毫無區别,活蹦亂跳,依舊可愛。
“小娃娃,修煉之途于你們而言,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有。小小年紀,覺得憑點陰謀詭計就是高手了?真是惹人發笑。”侍衛長雖坐在地上,語氣卻帶着高高在上的冷漠,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小醜表演。
“識相點把我們放了,白焰镖局可不是你們一群初出茅廬的小孩得罪得起的。”
南千宿并未作答,她重新坐到了椅上,一個眼神示意,薛蘇言走了過來。
她拿出一把小刀,指了指湯盆裡活蹦亂跳的兔子,将小刀遞給薛蘇言:“剖開。”
薛蘇言應了聲,拿着小刀,将兔子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侍衛長吓得差點站了起來,他見薛蘇言的刀已經伸向小白兔的腹部處,面色陡然一變,幾近破音,“兔兔那麼可愛,你剖它做甚!”
然,即便他如何吼叫,還是沒能阻擋薛蘇言的動作,見不能阻攔,他隻能轉過頭,閉上了眼睛。
“睜開眼吧,到為你自己哭泣的時候了。”
聽見此女又開始不知所雲,侍衛長便睜開了眼。
隻是當他看見面前的場景,便直挺挺地愣在原地,表情瞬間定格。
“這,它……”侍衛長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隻覺得有千萬隻蟻在啃食。
這會兒,他哪裡還不知道南千宿的目的所在。
兔子死了,不是因為那個小刀,而是因為那盆裡的液體。視線裡,它體内的諸多髒器早已被蠹蝕,黏黏糊糊,不成形狀。
“你竟如此狠毒!”
另外兩人早已翻滾在地,直呼疼痛,隻有侍衛長還坐着,但那隻手卻忍不住往腹部伸去。
他身上也沾染上了那些液體,是否……也要同那小白兔般,失去他的性命?
可……主子此前才說要給他升職。
他的升職之路,便到此為止了嗎?
“怕了?”南千宿喝了口水,語氣平淡。
“是我等實力不濟才着了你的道。”侍衛長咬着牙,滿臉都是悔恨,“少廢話,一命了結了我,也省得看你這幸災樂禍的嘴臉!”
“你别着急啊。”
南千宿閑适地将手搭在扶手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着,稍傾,拿出了一個瓶子,将瓶子裡的東西倒在兔子身上。
片刻後,兔子的五髒六腑全都恢複原樣。
“障眼法……你忽悠我?”許是今天經曆得有些多了,即便看到面前真實的景象,侍衛長仍是有些不信。
“仙長是築基大圓滿了吧?”南千宿一改此前傲慢威脅的态度,語氣溫柔恬淡,“我等皆是練氣,便是有幻術,您不是一看就破了?”
“這倒是。”侍衛長點了點頭,他對自己的實力向來自信。
“所以……這是解藥?”他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中帶着一絲希望與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