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她順勢一揮刀,刀刃帶着呼呼風聲,豎着劈砍而下,氣勢如虹,讓人不敢小觑。
徐行儉被這萬鈞之勢的劈刀驚得連連撤退幾步,先前以為她說的會刀不過是玩笑話,隻想陪她玩玩,打發時間。
沒成想輕敵後,被她接着連劈數刀而直直向後撤,毫無還手之力。
隻可惜,現在的金黎思人小空有技法而無力氣,沒砍幾刀後失了力道,露出破綻後被徐行儉震開木刀,脫手飛出。
沒了武器,金黎思聳聳肩說道:“好吧,我認輸。”
徐行儉習慣挽花收回劍,然後意識到什麼,立馬把木劍丢開,對她說:“那裡那裡,你現在還小着呢,再過些年我哪裡打得過你。”
金黎思不吃他的恭維,跑去撿回木劍,拿在手中揮動,思考剛剛刀怎麼會握不住飛出去。
看她沒理自己,徐行儉好奇地問:“你為什麼想學刀,你爹是神醫,不和他學醫術嗎?”
金黎思皺眉道:“誰說我爹是什麼,我就必須得學什麼,我就要學刀,日後學成行俠仗義,蕩平天下奸邪!”
金黎思斬刀正色,一派凜然正氣。
“好想法!”徐行儉撫掌贊歎,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崇高理想,他崇拜道:“我以後也要出去闖蕩,廣交朋友,鏟奸除惡。”
金黎思翹着下巴,得意的哼哼兩聲,顯然是找到懂自己的人,看徐行儉都覺得變順眼多了,她喜歡徐行儉。
兩人種下行俠仗義的種子,等待日後長成參天大樹。
趙明儀給她們父女二人分了個離徐行儉近的屋子,方便兩個小孩湊在一起玩,這麼些年徐行儉除了趙玄音偶爾來找他玩,他每日就是讀書練劍。
現在有喜歡玩鬧耍皮的金黎思在,徐行儉也變得活潑多了。
趙明儀不喜吵鬧,卻也不想徐行儉沒個小孩活潑的樣。她素來放心徐行儉,也就随他們玩去了。
而自從趙玄音拜金扶硯為師後,他每日忙得焦頭爛額,趙玄音學東西學得太快,倒讓他不知再教她些什麼好。
趙玄音總有稀奇的藥方拿給他看,詢問解方,各類疑難雜症更是被她學了個遍。
後面金扶硯決定每幾日就出一道毒方給她,讓她配出解藥,趙玄音學得更起勁了。
金扶硯扶額苦思,有一個太好學的徒弟怎麼辦?
來到京城,金黎思過上上午陪趙玄音念書,下午和徐行儉練武的日子,好不惬意。
這天,金黎思照常坐在趙玄音旁邊寫大字。
過了這些天,金黎思也跟着學了不少字,至少現在能寫身邊人的名字了。
她寫完夫子布置的課業後,扯出一張空白的紙來,思考了會開始邊念邊動筆寫起他們的名字。
首先寫了個自己的名字,“金,離,思。”
接着寫她爹的名字,“金,夫,見。”
在紙上歪歪扭扭寫了一大堆,末尾寫着“餘,行,臉。”
趙玄音讀完一段,側目去看她如此賣力的在寫些什麼。
拿起一看,又沉默地放回去,她想,或許金黎思真的不是讀書的料,人各有志,不要強求。
趙玄音又生無可戀地想,可是,她總不能是個文盲吧。到時候傳出去,公主伴讀居然是個連扶和夫都分不清的人,多丢臉啊。
算了,她和一個小孩計較這麼多做什麼,對剛學寫字的孩童應該鼓勵,鼓勵才行。
她剛想誇出口,就看到金黎思繼續在紙上寫“趙,麼,日。”
拳頭緊了,她故意的吧,誰會把玄寫成麼啊!
金黎思絲毫沒察覺身旁即将發怒的人,撐着下巴思考,有了,她把墨塗在大拇指,按壓在紙上,一個獨屬于“金離思”的印章出現在紙上。
她高興地舉起一團錯字名字的紙給“趙麼日”看,圓圓的眼睛充滿了快誇我的神色。
趙玄音呵呵皮笑肉不笑道:“寫的,真不錯啊。”
這時金黎思還不能太分辨的出喜怒哀樂隐藏下的表情,認為趙玄音真心實意的誇她呢,樂滋滋的準備拿這個紙收藏起來。
“金,黎,思!”
正得意的金黎思被這咬牙切齒地叫聲吓得一抖,看到旁邊發怒的趙玄音下意識就要跑。
趙玄音哪忍得下讓她跑了,鐵手一抓把她按在桌邊。
于是乎,金黎思從此被趙玄音折磨一上午,寫了幾百遍正确的“趙玄音”。
待趙玄音滿意後,金黎思癱在椅子上,像失魂了一般,張着無神的眼望着屋頂。
趙玄音輕笑了聲,挂着淺笑把她抱起說道:“好了,好了,到用膳的時候了,走吧。”
金黎思一個激靈跳下椅子,瞬間恢複活力,蹦蹦跳跳的等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