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戲打鬧一路,時間過得飛快,趕了四五天路程,終于到了京城。
進城後,金黎思掀開簾子被繁華的京城看花了眼,哇了一路。
趙玄音和徐行儉怕她掉出去一人拉着一邊衣角,充當小護衛。
“好了,快回來吧,小心掉下去了。”徐行儉把她拉回來。
金黎思隻能意猶未盡地縮回來。
“黎思這幾日你先住在行儉那可好?等我向父皇言明後再帶你入宮。”
金黎思人小哪知道什麼入不入宮,趙玄音說什麼,她就點頭應什麼。
如此,金黎思與金扶硯便暫時安住在定國侯府。
定國侯府。
文安公主得知徐行儉今日回來,早早站在府門口等候。
徐行儉打遠就看見她在外頭等,哪裡坐得住,車還未停穩當,他就跳了下來。轉頭不忘抱下金黎思,文安公主擡眼見到金黎思時心下一動。
放下她後,撒開腿奔向文安公主,“娘,您身子弱怎麼站在門口吹風?”
文安公主彎腰摸他的頭,笑道:“這不是擔心你,可叫娘好等一會。”
後頭的金扶硯下來,與文安公主趙明儀對視一眼。
徐行儉向趙明儀介紹:“娘這位就是那鼎鼎有名的金神醫,金扶硯,玄音姐姐讓他們暫住我們這幾天。”
“草民拜見文遠公主。”金扶硯壓着金黎思朝趙明儀行禮。
金黎思學着行禮說道:“草民拜見文遠公主。”
“原是金神醫,久仰大名,快請起吧,你們也别站在外面吹風了,進去吧。”趙明儀颔首,領他們入府。
金黎思第一次見高門大戶,還是侯王這樣級别的人家,被這彎彎曲曲的路繞得頭暈。
并且初雪本應亮堂,這裡卻有種讓人說不清的陰沉,下人們低頭經過,除了偶爾叫幾句“公主”,偌大的侯府就再也沒别的聲音,讓小小的金黎思有些害怕。
她不安地扯了扯旁邊的金扶硯,張手要他抱。
金扶硯搖頭,隻能牽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邊貼緊點,稍微讓她安心些。
徐行儉側頭去看她,馬上就想通她害怕什麼,拉着她的手小聲說道:“你别怕,她們不發出聲音是因為我娘有舊疾,聽不得吵鬧的聲音,等你們去了别院,離得遠了就好了。”
金黎思一手拉一個人,被夾在中間安全感回來了,她點點頭,也把嘴巴閉牢。
穿過蕭牆來到中堂,趙明儀對兩小孩柔聲細語道:“你們先去玩吧,娘與金神醫有話要說。”
徐行儉非常有眼力見的拉着金黎思往後院去。
“坐吧,金神醫。”兩小孩走後,趙明儀臉頓時冷了下來。
金扶硯依言坐下。
一時二人相對無言,氣氛有些僵硬。
過了會趙明儀才開口:“喻時為何沒有來?”
金扶硯木着臉,但微微顫動的嘴唇暴露了一切,他捏住自己的手啞然道:“她,去世了。”
趙明儀猛得一拍桌子站起,不可置信地指着他,眼眶迅速泛紅,快步抓起他的衣領怒道:“你說什麼!她怎麼死了,你騙我,她怎麼死的。”
她毫無方才矜貴持重的貴女風度,拽着他搖晃,額角青筋暴起,滿臉怒色。
金扶硯偏過頭,任她發洩,最後沉聲道:“她…難産…”
“你不是号稱神醫嗎,怎麼會難産,怎麼會難産而死!”趙明儀眼中似有火光噴發而出,要将他吞噬。
金扶硯回想那天情形,身如墜冰窟,絕望地想随她一起去了。
“喻言難産死了,喻時也難産死了,她們都死了,怎麼會如此巧合。”趙明儀失神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堂内寂靜無聲,二人不再言語,沉入自己的情緒中,久久不得恢複。
相對于前堂的沉寂,後院歡快多了。
徐行儉得知她喜歡耍刀,命人取了木質的一刀一劍來。
二人對立起勢,場面霎時凝重起來。
徐行儉劍術由武師傅傳授,而金黎思純屬靠自己看的雜書悟的。
電光石火間,兩人同時身形一動,如道閃電般交錯而過!
隻見徐行儉手腕一抖,手中長劍挽出劍花,直刺而去。
而那劍尖之處,閃爍着點點寒光,仿佛能刺破虛空一般。
自然,金黎思也毫不示弱,她身軀一翻,如同一隻靈巧的飛燕,輕盈地轉身。緊接着,她手中長刀一橫,硬生生地擋住了徐行儉這淩厲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