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照進屋内,床榻上相依偎的兩人呼吸沉穩,整個秋院都十分安靜,隻有極小的鳥雀聲。
不多時,軟被下的人動了幾下。
手臂從軟被抽出,修長的手指搭在上面,虎口處還有個牙印。
楚秋池緩緩睜眼,發現自己被人緊緊摟在懷中,推了幾下實在推不動又因為動作扯到某個難以言喻的地方,被痛得蹙眉極力忍耐才不至于發出聲音,最後也隻能随他去了。
他擡眼看着閉眼熟睡的鐘未期,昨晚的畫面在腦中變得清晰。
淩亂的發絲,帶着紅潮的眼尾,被吻住的胎記,背上的抓痕,起伏的動作和……被纏在某處進入深處的發帶。
鐘未期就是個混蛋。
罵完仍不覺得解氣,動作放輕擡手伸過去,先戳了戳鐘未期的臉,又用食指抵住鼻頭往後壓“豬頭”
手腕上擡,寝衣的寬袖往下掉,露出了慘不忍睹的手臂和布滿紅痕的手腕。
是鐘未期昨晚握得太用力捏出來的。
那時他的雙手被鐘未期合在一起放在頭頂,到了後面又被腰帶捆住,死活不許自己掙開。
被捆住時,鐘未期還惡趣味的咬住自己脈搏的位置。
平日裡看着對自己百依百順,卻在那種時候比誰都強勢。楚秋池憤憤想着。
被這麼一鬧,鐘未期也睜了眼,把楚秋池的手拉下來放在唇上細細吻着手心,酥麻的觸感從手心傳來,楚秋池沒忍住将手抽回,打斷了他的動作。
“醒了就滾下去”
鐘未期也知道自己昨晚有多瘋,趕忙握住打算把自己踹下去的腳,讨好的湊上去蹭楚秋池的臉,一邊蹭嘴裡一邊黏黏糊糊的說着話“主人,你不要我了嗎”
楚秋池被他蹭得癢,奈何這人力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得離譜,被弄得說話時都染上了幾分笑意“鐘未期!好癢……不許蹭了!”
兩個人這麼鬧着,楚秋池說話的聲音在後面卻突然變了調。
“扯到了?别動我看看”鐘未期這下子倒是起來得快,如果不是為了檢查那裡的話,楚秋池還是挺開心的。
鐘公子堅持執行,楚公子奮起抵抗誓死不從,三回合後再次扯到痛處。
楚秋池,戰敗。
“鐘未期,我們打一架吧”楚秋池趴在床榻,有氣無力的說。
他把臉埋在枕頭,後頸的吻痕也露了出來,還有幾個明顯的牙印,戰況可見十分激烈。
“嗯……床上打嗎?”鐘未期上完藥,伸手勾住了楚秋池的發尾胡亂纏着,嘴裡還在蹦不着調的話。
楚秋池:“……”
楚秋池:“不想英年早逝就閉嘴”
鐘未期識趣的抿起嘴,不說話了。
他坐在一旁,輕柔地幫楚秋池揉腰。楚秋池的有兩個腰窩,腰很細,肉少得可憐,摸上去會硌得慌。不過倒是比剛回來時好點,這些天還是養出了點肉。
慢慢揉着,院外也響起了人聲,但并不是從段戲生的偏房傳來的,而是院門口。
楚秋池靜靜聽着,聽出進來的人不下四個。
估計昨晚,整個秋院隻有他和鐘未期在。雲山和段戲生都出去了。
“我要洗漱”楚秋池偏頭看着鐘未期,哪怕過了這麼久,說話的聲音聽着還是很啞。
鐘未期先下了床,囑咐楚秋池别動就把内室外的溫水端了進來,放好水盆後走到床榻邊把楚秋池扶起來,蹲下給人穿鞋襪,做得細緻又熟稔。
隻是站起來的時候出了點意外。
楚秋池本以為自己常年習武,身體素質還不錯,結果剛站起來就因為雙腿酸軟差點摔回去,剛降下去的火氣瞬間蹭的就又冒了上來。
他沒好氣的剜了鐘未期一眼,忍着不适洗漱。
洗漱完後徹底不想動,伸長手臂讓鐘未期伺候自己換衣服,走到梳妝台前又犯了難。
楚秋池并不認為自己現在能坐下去。
值得慶幸的是,鐘未期比他高了半個頭多點,哪怕他不想動也不想坐凳子上,鐘未期也能幫他束發。
這次倒是沒有用發帶束發,十日内楚秋池都不太想看見任何發帶在自己身上出現。
鐘未期挑了枚白蓮紫檀木簪給楚秋池插進去,調整好位置确定沒歪之後低頭親了親他的發頂。
“要出去嗎”鐘未期把手穿過楚秋池的腰間,手指随意撥弄楚秋池的純白腰帶,将人圈在懷裡,方便他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嗯,幫我把昨晚帶回府内的東西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