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彎了眉眼,垂眸看着五條悟的手掌,重重地搭上自己的手。
“好啊,悟。一起上吧,幹掉那個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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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短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五條悟和夏油傑握手含笑對視。
五條悟皺眉,瞥向門口面露焦急的五條瑛:“說。”
五條瑛飛快行禮并彙報:“總監部來人讓我們交出家主夫人,并指控家主……勾結詛咒師,殘害總監部高層。”
“呵。”五條悟冷哼,“我還沒去找麻煩,他們倒先上門了。”
夏油傑捏了捏五條悟的手掌,無聲安撫。他眯着笑眼,看向五條瑛:“帶我們去見總監部的人吧。”
五條瑛遲疑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恨鐵不成鋼,不滿地看着面前不上道的族人:“聽不見?”
五條瑛被瞪了一眼,血都冰冷了,咒術師的直覺讓他看向夏油傑,恭恭敬敬:“是。”
夏油傑對五條悟暗戳戳的小心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答應這麼多事了,還計較這點小事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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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部派來的是那個熟悉的山羊胡老頭渡邊将貴。總監部的招牌紅臉唱将。
看見夏油傑竟然和五條悟一起大喇喇地走出來,身後還簇擁着五條家族人,大驚失色。
這麼嚣張?
原本坐在上位的渡邊将貴不由自主挪了挪屁股,有些坐不住了。
總監部的高層們都有咒具濁玉确定生死,今天早上值守的咒術師發現島谷佑樹的濁玉碎了,驚慌失措,立馬聯系上屬高層。
很快,總監部專門測算術師和咒靈位置的結界師定位了島谷佑樹死前所在地,并在那裡發現了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咒力殘穢。
總監部上下又驚又怒,又懼又怕。最強咒術師五條悟要是和最惡詛咒師勾結,他們還能有活路嗎?
一時之間中高層紛紛跑路,躲到了五條悟不知道的臨時據點商量對策。
但過了大半天都沒有等來五條悟和夏油傑聯手屠殺總監部,高層們又支棱起來了。
五條悟怎麼可能背叛?他要真想去找夏油傑十年前就跟着叛逃了,但是這麼多年都任他們驅使,怎麼可能現在突然反水。
說不定是五條悟撞見夏油傑虐殺島谷佑樹現場,兩人大打出手呢?五條悟去追夏油傑了呢?
于是,出于“五條悟不可能背叛”的結論,總監部決定給最近越發嚣張的五條家找點麻煩,通過五條悟敲打警告他們。
但誰能知道五條悟真的在家,還真的窩藏了夏油傑啊?
五條悟他,真的沒有背叛嗎?
渡邊将貴冷汗直流,背後濕透了。但是多年黑臉的經驗讓他沉住了氣,沒有立馬逃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五條悟絕對不可能背叛!
靠着這個念頭,渡邊将貴抑制住内心的慌亂,擺出自然的惡人臉,豎眉撇嘴,瞪眼吹胡子。
“五條悟!你在公然勾結詛咒師嗎?”
渡邊将貴眼前一暗,然後就感覺到背後出現了一隻咒靈,對着他的後頸發出陰冷垂涎的“嘶嘶”聲。
特,特級咒靈!
渡邊将貴兩眼發黑,忍不住顫抖。
“這位老爺爺,你剛剛說什麼來着,我沒聽清。”
那個穿着袈裟的最惡詛咒師笑眯眯地,聽起來好像很客氣,實際上一言不合叫出特級咒靈威脅老人家!
盤星教教祖恐怖如斯!
渡邊将貴從心地收回自己多年的面具,扯開嘴角讨好地笑了笑,這麼看竟然還挺慈眉善目。
“沒,沒什麼,那個,我是看五條家主對咒術界多年鞠躬盡瘁,特意來感謝五條家主的!”
渡邊将貴不愧作為非家系咒術師跻身總監部高層,就是會抓重點,一下子明白夏油傑威脅他是因為他冒犯了五條悟,立馬滑跪。
渡邊将貴顫抖着腿站起來,結結實實地土下座跪倒在五條悟面前。
“感,感謝五條家主大人!”
“噗呲!”
渡邊将貴聽見五條悟笑出聲,心裡稍微安定下來。應,應該保住命了吧。
“傑,這個爛橘子比别的要有趣一點。”
“那就留他一命吧,悟開心就好。”
聽見夏油傑那宛若昏君的話,渡邊将貴淚流滿面。五條悟,謝謝你啊,以後我都不接針對你的活了!
趁此機會,渡邊将貴再接再勵,畢竟那個特級咒靈還在他身後杵着呢。
“教祖大人,現在總監部派了人去剿滅京都盤星教,還命令東京的咒術師緝拿正在高專的盤星教聖子。”
身後陰冷的詛咒終于消失了。渡邊将貴過了好一會才顫顫巍巍擡起頭——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