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看五條悟沒事一樣,也道出了在整個學校搜尋五條悟的目的。
“那邊要求我們打擊盤星教,祓除——”
“祓除最惡詛咒師夏油傑。”
五條悟冷冷道。他将繃帶團吧團吧塞兜裡,摸出一個墨鏡戴上,站起來投下大片陰影,嗤笑道:
“那幫爛橘子的腦子是被咒靈吃光了嗎,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分辨不出來。啊,真是傷腦筋啊,一想到是這樣的人在統禦咒術界,就很想把他們全殺掉。”
夜蛾正道遲疑:“悟……”
五條悟一下子勾起嘴角,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好像剛剛根本沒說過什麼恐怖宣言,安慰夜蛾正道:“安啦安啦,夜蛾,在這群爛橘子發瘋前,我是不會清理他們的,畢竟沾上他們腐爛的惡臭我也會很苦惱。”
夜蛾正道當然知道五條悟不會真的去屠殺總監部,看似桀骜不馴的最強五條悟恪守着作為咒術師的底線,是公認的咒術界頂梁柱和勞模。隻是今天的五條悟狀态确實不太對勁,身上好像有一股莫名的火氣。
但現在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夜蛾正道神色凝重,講訴昨晚的恐怖傷亡的影響:
“昨晚淺草寺河岸發生特大詛咒事件,上千人受到詛咒影響,死亡135人,負傷33人,另有幾百人心理受創嚴重還在接受治療。總監部認定此次事件的策劃者是夏油傑,目的是孵化特級咒靈,而一年級們在最後目睹的咒靈也确實隸屬夏油傑。”
夜蛾正道看着五條悟,停頓幾秒,繼續說:“你昨天晚上應該看到他了吧。盡管我們都認為傑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但目前看來這次惡劣事件有盤星教的參與。現在高層命令我們加大力量搜尋盤星教教址,處死禍首,剿滅盤星教。”
夜蛾正道等了又等,五條悟都沒有說話。
“喂,悟,你倒是說說怎麼辦啊?”夜蛾正道一拳錘在五條悟肩上。
五條悟誇張地哎呦大叫,但實際上剛才夜蛾正道錘在無下限上,揍人揍了個寂寞。
“我說?要我說,就是放屁喽。”
面對夜蛾正道威脅的目光,五條悟舉手投降,“又不是說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昨晚很明顯是有人試圖嫁禍給傑,讓高專和盤星教開戰。而一貫無利不起早的老橘子們這麼積極,我很難不懷疑幕後之人是不是與總監部勾結,又或者說,就在總監部。”
“況且,夜蛾,你難道沒看出來昨晚是傑解決了那個咒胎嗎?”
夜蛾正道沒有說話,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隻是如今立場相悖,很多話就不适合說出來了。
此時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打破了兩個成年人之間的沉默。
*
“夜蛾和悟就在裡面。憂太大哥,快上吧!”
“可是最開始說要來的不是熊貓你嗎?”
“明太子。”
“你看,棘也說你上,去吧,我們會為你燒紙的!”
“不要說得我好想是去送死啊!”
“你們幾個别磨蹭了,一起去吧。”
“啊——”
于是,三位男同學被女同期一腳踹進了會客廳。
五條悟湊近去看三個躺地上的學生,伸手戳來戳去,一點都沒有師德地放肆嘲笑:“喂,你們是在表演劣質小品嗎,老師勉強認證你們有點喜劇天賦吧,不要太感恩哦。”
夜蛾正道把五條悟拉到身邊,清了清嗓子,問:“咳咳,你們怎麼來這裡了,有事找我們嗎?”
熊貓爬起來,連帶着乙骨憂太也被他從地闆上提溜起來,把人推到兩個大人面前,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乙骨憂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硬着頭皮解釋:“因為輔助監督說,最後我們看到的咒靈是最惡詛咒師夏油傑的咒靈,所以這次事件很可能是夏油傑策劃。但是當時,我們對付那個血肉怪物很吃力,是夏油傑的咒靈解決了血肉怪物和巫女,救了我們。并且,我們在餐廳看見了四個疑似盤星教的人,去看花火大會時也遇到了他們。夏油傑應該是為了救盤星教的人才出現的。”
“哦?”五條悟長臂一攬搭住乙骨憂太的肩膀,“那四個人長什麼樣?”
“一個黑發年輕男人,兩個高中女生,一個黑發一個栗發,還有一個似乎右眼有傷的六七歲黑發男孩。”
熊貓舉手示意,補充發言:“那個孩子看過來的時候簡直和悟一樣,能把人看透的感覺。”
五條悟摸着下巴思索:“小孩嗎……又撿到小咒術師了?”
“嗯?五條老師您說什麼?”
“沒什麼。”五條悟放開乙骨憂太,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拖長聲音抱怨:“都怪夜蛾吵醒我,我昨天可是忙了一整——天呢,現在要去補覺喽,再見再見~”
于是五條悟就揮揮手消失在衆人面前。
學生們面面相觑,也很快向校長告退,打鬧着離開。
于是空曠的會客廳隻剩下了夜蛾正道,他歎了口氣,低聲自語:“悟真的去睡覺了嗎?”
那個家夥,現在看起來火氣上頭,不會大鬧總監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