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高明既然人能站在這裡,說明他也有了一部分得知真相的權限。
“組織的目标,逆轉生死。”
諸伏景光撿着一些重點說給諸伏高明,“青木是他們的實驗體,應該是關鍵時刻被他們拿來試藥了。”
骨骼縮小,聽起來就很疼。諸伏景光可沒忘記,青木修後來對疼痛很敏感。
“别太緊張,”諸伏高明收到了會議短信,隻得拍拍諸伏景光的肩,簡單給他順順毛,匆匆趕往警察廳,“青木先生會醒的。”
青木修在病床上躺了兩天,諸伏景光中途還被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兩人帶走試圖一起“越獄”,結果三人被警察醫院裡無處不在的監控發現,讓醫生護士抓住後好一頓教訓。
這樣一來,諸伏景光成天窩在病房裡守着青木修的理由更加充分了。
最後先看不下去的是醫生,又指揮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兩人把他推出去到樓下見見光。
“你看看,快成吸血鬼了都。”
說是下樓散步,三個人不過是找了一處有太陽的地方開小會。
降谷零依舊是工作狂魔,在醫院裡住着還不忘記關注任務進展。
諸伏景光坐在長椅上,撐着下巴聽兩位共患難的兄弟拌嘴。
忽然樓内一陣喧鬧,諸伏景光瞬間起身,眨眼就已經沖進門,随手抓住了一個護士,“發生什麼了?!”
護士被他吓了一跳,不過還是本着職業素養回答了問題。
“723病房的病人醒了,但情緒不太穩定。”
諸伏景光拔腿就跑,把護士遠遠甩在了身後——723是他們的病房号。
剛出樓梯口就見病房門口圍了一圈人,裡面似乎還有醫生的勸阻聲。
“讓一讓!抱歉,讓一讓!”
諸伏景光顧不得那麼多,擠開了人群來到最前方。
青木修确确實實是醒着的,不過他現在猶如一隻小流浪,縮在牆角裡,後背緊緊貼着牆,呲着牙,渾身的毛都炸起來,做好了随時攻擊的準備。
“青木先生,你先冷靜一下……”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正準備上前一步,就被青木修一個輸液袋砸了回去。
“我們不會傷害你。”一旁的護士也在勸說,不過并沒有什麼用。
青木修身體盡可能貼近地面,壓低了脊背,喉嚨裡發出了悶悶的呼噜聲。
“快閃開!”
諸伏景光眼疾手快把還站在原地的醫生護士向後拉去。
“當……”
一聲巨響,輸液架被青木修大力擲過來,用于挂輸液袋的鈎子直接把地上的瓷磚都砸裂了。
“你們是誰!”
其實青木修現在也很緊張,他隻記得自己被左山先生帶着人強行放倒了,誰知道已經過來就是這種陌生的環境。
更不要說眼前還全部都是白大褂,有些人手裡還拿着針。
聽見諸伏景光的聲音,青木修極為謹慎地轉頭看了他一眼。
不過隻有僅僅一眼,他就轉開了視線。
諸伏景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應該是藥物副作用導緻的暫時性失憶,”被諸伏景光救了一命的醫生悄悄在他耳邊,“青木先生大腦内部正常,沒有明顯傷痕和出血,會愈合。”
諸伏景光的心終于安全落地。
“青木,是我。”
青木修臉上的表情有些困惑,“青木……是我們?”
“是你,是你的名字,你是青木修。”
諸伏景光讓醫生和護士先往外去一會兒,以防給青木修造成精神壓力進一步刺激到他。
“我……”青木修的姿态看上去放松了一點,“我有名字?”
“你有的。”
諸伏景光試探着擡起胳膊,見青木修沒有表現出明顯抗拒,便沖着他伸出手,掌心朝上。
不過青木修的戒備并沒有完全消失,“你又是誰?”
“我是諸伏景光,在組織裡的代号……是蘇格蘭。”
青木修的表情終于有了生動的變化,小炮彈似的“嗖”一下撲進諸伏景光的懷裡,還把人撲的往後退了幾步。
“想起我了?”
青木修搖頭,“沒有,但是我做夢了,夢到另一個我說,要相信一個叫諸伏景光的男人,他很愛我。”
少年依舊瘦削,但是醒過來又有了情緒的起伏,體溫終于恢複了一點,在諸伏景光的懷裡,終于有了溫度。
“另一個你?”
青木修神色中浮現了一絲驚恐。
“他很不好,”少年人的情緒還是更直白一些,找到了可以依賴的人就卸下了一半多的戒備,“他受了很重的傷,手很冷,嘴巴裡還有血。”
諸伏景光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這不就是……自己錯過的那個青木修嗎?
所以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夢。
他默默收緊了自己的胳膊,青木修感受到了擠壓,從他的懷裡擡起頭。
“怎麼了?景光?”
“沒事。”
諸伏景光搖搖頭,把他的腦袋重新摁回自己胸口。
“沒事,景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