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得罪了張家,錢多福就跟程墨商量,讓張家的人先走。程墨也不想生事,自是同意了。
許是雪未停,張家的人一直未動身,隻等到初一下午這才開始收拾東西。程墨才想着這些人總算要走了,就見着個小丫鬟過來,說是張家的大娘子請他家娘子過去說話。
程墨就說他家娘子身體不适,不便見外客。人就說她家帶着有大夫,還一副他家娘子不過去就誓不罷休的樣子。程墨無法,隻得去問趙悅年。
趙悅年戴好面衣,這才推開馬車窗戶,看着外面的小環道:“不知你家娘子找我究竟有何事?”
小環先朝趙悅年行了個肅拜禮,這才揚聲道:“娘子去了,自然便知。”
“你先前攔住我的時候,我已與你說了,我不認識你家娘子。”趙悅年說完就要關窗子。
小環想起來時張袅的囑托,語氣急切的道:“相逢便是緣,娘子又何必拒人以千裡之外。我家娘子找你過去不過是說說話而已,若娘子你不放心,自可帶上侍衛!”
趙悅年卻道:“你家娘子要是缺人說話,隔壁還住着位惜雪娘子,你請她去亦可。”
“你,你怎可這般羞辱我家娘子。我家娘子是什麼人,那惜雪又是個什麼東西。”小環憤憤不平的道。
趙悅年低垂着眼道:“既看不起我等,又何故三請四請,恁的奇怪!”
“你…”小環氣的轉身就走了。她也是看張袅一直郁郁寡歡,就想着把趙娘子請回去,好叫她開懷。
她到現在都記得,張袅看到趙娘子的時候是多麼的激動,爾後又是多麼的失望。她敏銳的察覺到,趙娘子像的那個人肯定對她家娘子很重要。
張袅見小環一個人回來,眼裡透過一絲失望,不過卻裝作不知道她去做了啥!見了又如何,那人終究不是他。
“娘子,對不起。我原是想着把人請來,陪你說說話的,誰知道又沒把人請來,還惹了那人懷疑!”小環說了實話道。
“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不來也好,我與她本不相識,請了來也不知說什麼好。”張袅微微蹙起眉道。
“娘子,那你不要不高興了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觀雪,我才出去,瞧着兩邊的山景,倒是都不錯。”小環滿眼期待的看着她道。
“好。”張袅說着就把手遞給了她,由着她扶着上了馬車。
上馬車的時候,她一時心有所感,朝着趙悅年這邊看了過去。就見着她背風而立,幂籬下的輕紗被風吹起,襯着她身上的白衣,一如仙人。跟她記憶裡的背影,實在是太像了。
“娘子?娘子?”小環叫了兩聲,張袅這才回過了神來。
“沒事,一時被風迷了眼。”張袅擡手拂了拂惟帽下的罩紗壓了下壓才道。
這邊,程墨卻對趙悅年道:“你真不認識張家娘子?”
“不認識。”趙悅年搖了搖頭。
“可我看她那樣子,分明就是認識你。你不知道,她才看你的背影險些看癡了。”程墨試探着道。趙悅年是他家女郎的壓寨夫人,他可不得打探清楚。
趙悅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想回去告訴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