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拉到了空無一人的位置，淩楠卻還是沉浸在憤怒的情緒之中難以控制，他的眼裡全然沒有往日對顔珩的尊敬，隻有對卓航的厭惡，恨不得上手生撕了他。

顔珩控制住他，而他猩紅的雙眼依舊看向别處，好似暴怒的野獸，等待着激怒他的東西，再度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他一定會掙脫束縛狠厲的将其撕碎。

“顔老師，小淩他沒事吧？”

卓航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出現，從未出現過對淩楠的稱呼仿若故意一般脫口而出，顔珩不得意隻能一個手刀打暈奮力從他懷裡掙脫，想要撲向卓航的淩楠。

“沒事，我扶他回去睡一覺就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顔珩攙扶着淩楠經過卓航身邊時，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發現剛才還在一臉擔心的卓航，在笑，而那個笑令人不由心生一股寒意。

隻是顔珩無暇顧及，他現在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淩楠送到二弟子那邊才行。

“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顔珩赫然出現在方新的實驗室時他正在研究上次淩楠給他送過來的肉球，不打一聲招呼就出現的顔珩硬生給他吓了一跳，更何況顔珩的手裡還提溜着一個昏睡狀态的淩楠。

為了更好查看淩楠的情況，方新需要将他身上的衣服脫掉，上手時才發現淩楠的腹部之間長了許多詭異的肉球，而新長出來的肉球和淩楠的衣服嚴重粘連在了一起。

“上次來的時候還都好好的。”

淩楠送肉球來找他時，實說過腹部受傷，可他當即查看的結果就是毫發無傷，為何傷口遲了整整一周才出現？

顔珩怪責自己當時明明看到淩楠衣服上有滲出的血漬，卻因為着急回去應付林勤生而沒有過多的關心，後面随口問了一句，得到淩楠說無礙的答複之後，他也理所當然的接受了。

“小九身上的肉球，和他上次送過來給我的那個很像。”

隻是大小之間的區别，隻是淩楠送過來的肉球在方新要深度研究的時候忽然死亡，不像淩楠身上所長的肉球這般鮮活。

“果然是那次嗎？”顔珩喃喃自語。

淩楠是為了追蹤林勤生才會遇到這個肉球，也是意圖牽絆肉球的時候被其所傷，那麼要救淩楠的關鍵或許就在林勤生的身上。

“不管用什麼方法，即使是要将淩楠送回神界也沒關系，救下他。”

而他将去為淩楠尋得一線生機。

——

“怎麼會突然不見！！為什麼會突然不見！！！”

林勤生不知所措的跪坐在沙發跟前，臉上還有清晰可見的巴掌印記，而坐在沙發上如此質問他的人竟是卓航。

“我不是叫你好好跟着他嗎？那個身體！我一定要得到那個身體。”卓航一邊怒吼，一邊流淚。

臉是他的那張臉，聲音卻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我真的好好跟着他們了，我明明看見他們走進了房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憑空消失了。”林勤生猛的将頭磕在青色的瓷磚之上。

蒼白的解釋和無助的祈求在卓航面前毫無作用。

那可是22樓，他也不懂為什麼緊緊盯着的兩個人會憑空消息，走廊監控他看了無數遍，完全看不到那兩個人的身影，難不成還能從22樓飛走了不成？

“還是不完善，控制的不夠完善。”卓航局促的啃食着手上的指甲。

猶如瘋魔一般的盯着林勤生，嘴裡重複着，不夠完善，不夠完善。

“你想要完善什麼？”顔珩猝然出現在二人的眼前。

林勤生吓得驚聲尖叫，連滾帶爬的往沙發背後躲，卓航卻顯得欣喜若狂。

“你來了？你來了更好！”

男聲混着女聲，卓航嬉笑着，搖晃着身子站起。

“她”似乎是想要伸手去摸顔珩的臉，隻是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卓航的另一隻手将“她”壓了下去。

“你不是很中意他？我聽你的話，放過他了，但是他帶走了我想要的東西，那他就要用自己來補償！”女聲竭盡全力的嘶吼，是在控訴卓航對她的背叛。

卓航的聲音始終出不來，顔珩看他隻是費勁的長了長嘴，沒有聲音出來。

他沖着顔珩無聲的說着：“快走！！！”

顔珩神情木然的看着卓航與“她”之間的拉扯，是他給了卓航太多的機會，他也存有希冀希望卓航并不知道黑霧的存在。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一拳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