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黎好半晌才擠出一個字,他實在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理,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
很危險,非常危險,危險值爆表。
倘若冥焱同他一樣神力喪盡,那他起碼還能靠肉搏拯救一下自己。
倘若冥焱運氣好神力尚存,那他可能就真的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該怎麼辦?
容黎心想,他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冥焱甫一睜眼,就見一紅衣“美人”,騎坐在他的小腹之上。
“美人”一手撐着他右胸,一手緊握成拳呈出擊狀,見自己醒來,“美人”似乎因驚喜過度,整個人呈完全的僵化狀态。
此情此景,冥焱迅速得出結論:他一定是失足落水,導緻了昏迷不醒,而“美人”施以援手,親手敲出他氣管中的水。否則,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隻是“美人”太過豪放,竟然扒了他的上衣。
冥焱有些想不通此為何意,但平生第一次與異性這般親昵接觸,他還是慢慢地漲紅了臉。
茫然,驚訝,興奮……
容黎還是第一次在冥焱臉上見識到如此豐富的表情,那麼此刻的他滿臉通紅,應該是因為憤怒吧。
容黎:“你…”
冥焱卻打斷他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來日我必當湧泉相報!”
容黎一口老血沒差點噴出來。
姑娘?
誰?
誰是姑娘???
容黎試探性的指了指自己,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
冥焱一雙眼睛明亮且誠摯,他肯定的點了點頭:“是!”
繼而臉又紅了紅,别開眼睛道:“姑娘還是從我身上下來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雖說我還未成親,但尚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
“閉嘴!”容黎驚呆了,這話痨是誰,莫非九天戰神還能被奪舍???
他連忙去摸冥焱的額頭:“你是燒糊塗了還是腦子壞掉了,你不認識我了?”
冥焱不知“美人”為何惱羞成怒,且絲毫沒有從他身上離開的意思,甚至于還在不斷對着他的身子上下其手,實在是有傷風化極了。
于是他隻好坐起身,然後抱起“美人”,将他輕輕放在草地上。
又低頭将自己散亂的衣袍整理妥帖,才對滿臉黑線的“美人”道:“像姑娘這般的好容貌,人人都是過目不忘的,可我的确不曾見過姑娘,姑娘或許是認錯人了?”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嗯…”冥焱蹙眉苦悶道,“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但我知道自己是名除妖師。”
容黎:“…”神他媽的除妖師!
忘了自己身份不說,還給自己胡編了一個新的身份,真不愧是戰神,連缺心眼都缺的如此與衆不同。
若不是他随身佩的軒轅劍還在,容黎真心懷疑眼前這個傻子,其實隻是個和冥焱長得一模一樣的凡人。
有趣,真有趣。
容黎由衷感慨人世間世事無常,竟能讓一代魔君變成個廢物,讓九天戰神變成了一個傻子。
他起身準備離開,卻聽冥焱焦急道:“姑娘,夜露深重,又是深山巨林,你還是不要自己趕夜路的好。不如你留下來,我可以保護你,過了今夜,明日一早,我便護送你出林。”
見容黎渾身濕透,衣衫緊貼着身體,襯托出他姣好的身形,冥焱趕緊别開眼,臉紅着提醒道:“姑娘的衣衫濕了,我幫你烘幹可好?我會烘幹術,很快就好了。”
“烘幹術?”容黎回頭,心想莫非這厮的神力還在。
“是啊。”冥焱獻寶似的捏決将身體和衣服烘幹,笑嘻嘻道,“姑娘你瞧,這不就好了。”
“喂,我說你啊!”容黎握緊拳頭,氣急敗壞道,“從方才開始你就一口一個姑娘的叫着,你是不是瞎啊!老子純爺們!!!”
說完他用力拽過冥焱的手,狠狠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我我我我我…”
冥焱臉色由白變紅,再由紅變白,兩片薄唇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你你…抱、抱歉,這位小兄弟,方才、方才我多有得罪,還請你諒解一二,主要是你實在是…”
“太美了”三個字,冥焱說不出口了。
“罷了罷了,其實…”容黎見他雖失憶,但卻法力尚存,不由得心生一計,想要一石三鳥。
容黎既要報複冥焱處處針對自己,破壞自己的好事。
又要報複冥焱将他錯認成女人,踐踏了他的男人尊嚴。
還要借冥焱的力量,争取早日回到魔族閉關修煉,也便早日尋回丢失的五元珠。
冥焱見他欲言又止,頓時好奇心上來了:“其實什麼?”
容黎一改氣惱的模樣,換上一臉深情款款,頗為為難道:“你想知道嗎?我怕你知道真相,會承受不住,畢竟你落水皆是因為我。”
“你說,我想知道。”冥焱滿臉肯定的神情。
容黎回身一把将他攬入懷中,即使比他還矮半個頭,卻絲毫不影響容黎的即興發揮。
他拍着冥焱的肩頭,故作悲傷道:“其實你我熟識已久,隻是你同我賭氣,才跑出來尋死,我估摸着你大概是失憶了,獨獨把我給忘了。”
冥焱被他抱着,渾身僵硬道:“…我…你,我們,我們,是什麼關系?”
“你姓阙名德,字忻言。”
“你是我的男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