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疼感直達四肢百骸,體内真氣延經脈胡亂遊走,容黎痛苦的呻|吟一聲,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視線起初有些許模糊,他隻覺得周圍黑漆漆的,渾身上下濕冷難耐。待逐漸适應昏暗的光線,他才發現自己正身處一處陌生的山林中,此刻他的半邊身子竟浸泡在河水裡。
容黎艱難的爬起身,渾身濕漉漉的挪到一處草地上。席地打坐,凝神調息,運氣吐納之間貫通經絡,他體内的真氣這才得以正常遊走。
隻是他頭疼欲裂。
容黎梳理混亂的思緒,回想起先前他與冥焱鬥法,兩人孤注一擲打出一掌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如今看來,他在昏迷後落入了河中,然後随着水流被沖來了此處。
衣衫盡濕,黏黏糊糊的感覺讓容黎頓覺惡心,于是他捏了個烘幹決。
水珠從發絲滑落,順着臉頰滴了下去。
卧槽!!!
烘幹決怎麼不管用!!!
他又嘗試了一次。
依舊無用!!!
再嘗試些别的法術。
統統不行!!!!!!
“不好!五元珠!”
容黎翻遍全身,乾坤袋竟也不知所蹤,更别提裝在裡面的五元珠了。
容黎魔力盡喪,寶物丢失,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冥焱!!!!!!”
“我幹你八輩祖宗!!!!!!”
魔族向來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教義,但容黎此時無比确認自己流年不利。
不知一身魔力何時恢複,無奈之下,他隻好延河流方向逆流而上,一則尋五元珠,二則尋回去的線索。
皓月當空,星華如洗。
不遠處的瀑布飛流直下,發出轟隆隆的巨大轟鳴聲。
容黎行至瀑布處,見千尺銀河傾瀉入潭,他想自己定是從懸崖上落下來的。
倘若平時,他輕輕一掠,就可以登頂,現如今他不得不去觀察,哪裡更适合攀爬上山。
水霧缭繞,珠花四濺。
水簾之後似乎正漂浮着什麼,容黎二話不說跳入水中,他像一條魚兒般,朝水簾後方遊了過去。
待他鑽入水簾,看清楚漂浮物後,一股爽利感自腳底闆直沖天靈蓋。
“哈哈哈哈哈,蒼天有眼!”
“老匹夫,你也有今天!!”
“看老子待會怎麼收拾你!!!”
冥焱仰面漂浮于水面,他眉頭緊鎖,雙眼緊閉,英挺的鼻梁下,緊抿的薄唇泛着青白,唇角一抹蜿蜒血色。
昏迷的人褪去亢色,竟增添了幾分破碎感。
容黎用手指抹去他唇角的血迹,抱起他的頭一把按進水裡,按了半天也不見人掙紮,一點反應都沒有,容黎甚覺無聊。
“水裡無趣,咋們上岸,我們倆慢慢玩。”
容黎将冥焱單手拖上岸,沿途留下一片拖行的痕迹,他将人随意丢在草地上,然後跨坐在冥焱的肚子上。
“怎麼玩你呢?”容黎撩了一下黏在額前的濕發,他拍打着冥焱棱角分明的臉,“我可要好好想想,怎麼讓你付出最多,怎麼讓我最暢快。”
冥焱安安靜靜,一動不動,任由他的擺布。
“淩遲怎麼樣。”
容黎拉開冥焱的衣襟,伸手摸了摸他結實有力,又肌理分明的胸膛。
容黎輕笑道:“一刀,一刀,又一刀,剜上三千刀,剜掉你這身好皮囊,再慢慢折斷你這身硬骨頭,方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冥焱毫無回應,胸膛一起一伏,證明他還活着。
容黎一身豔紅,渾身濕透,額間曼殊沙華蹁跹,眼中透着嗜血的光芒,猶如暗夜裡的豔鬼。
他猛的朝冥焱的胸口重扣一擊。
淩遲前,要重扣受刑人胸口三次,方能使心髒縮緊,使受刑人不至于在行刑中,因失血過多而亡。
淩遲之法,就在于讓受刑人極其痛苦的同時,還要保證受刑人死于受刑時的最後一刀。
俗稱,剜心之痛。
容黎又朝冥焱胸口重扣了一擊,力道比第一次大了很多。
“什麼狗屁帝君,狗屎戰神,還不是要死在我的手裡?”
說罷,又是重重一擊。
冥焱“嘔——”的從喉嚨裡噴出一口河水。
容黎躲閃不及,河水盡數噴在了他的臉上。
愣了又愣,水沿着下巴滴落,容黎反應過來的同時,高高揮起了拳頭,剛要狠狠落下去,冥焱的眼皮動了動,竟慢慢悠悠蘇醒了過來。
容黎:“……”
冥焱:“……”
兩人大眼瞪大眼,頗有地老天荒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