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京明正翻閱着徐東旭的案件資料,一個沒拿穩,資料全部掉在地上。
他忙蹲下收拾,無意間瞥見右上角用訂書釘釘上的紙張。
「DNA鑒定報告……」他拿起來,正是李民赫案子的DNA鑒定報告,忙往後翻,看到結論行,「該皮膚組織樣本無法與現有的DNA數據庫匹配,無法得出犯罪嫌疑人身份的鑒定意見。」
該皮膚組織無法與現有的DNA數據庫匹配?
難道這家夥是個黑戶?
姚京明搖搖頭,想将這個想法搖出腦子。
可面具人說過,他曾經就住在這裡。
如果說他真的住過這裡,沒道理在現有的DNA數據庫裡匹配不出身份。
那它能指向的兩個可能——
一個他是黑戶,但如果他是黑戶,應該每天都會活得心驚膽戰,而且也沒辦法從事任何活動,吃穿住行都會成為問題。
另一個,就是他的DNA數據被人為删除,可這種一般隻有經過授權的人員才能訪問和操作數據庫,比第一種可能的難度更高。
可他如果是七彩牧場的人,第二種可能就合理許多。
隻是,現在他接觸過的,與七彩牧場有關的人上除了他自己和面具人都死了。
不對。
姚京明搖頭。
他感覺他的思想來到誤區,如果真的都死了,金熙秀為什麼要拜托他?為什麼要給他這些東西?
姚京明忙撿起所有的資料,放在床上一張張翻閱,很快2028年的兩起案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死者金熙俊、死者金恩文……報案人金熙秀。」他的注意力首先被金熙俊的名字吸引,因為對方的名字和金熙秀太像了,隻是案件陳述裡面并沒有見到金熙秀的名字,而再往後翻,沒隔幾個月的案件,金恩文的名字印在上面,而金熙秀的名字出現在報案人一欄,「結案原因自殺,終止調查……」
姚京明翻看兩起案件的案件綜述和現場圖片,根據兩人的死狀和死亡鑒定報告來看,怎麼樣也不像自殺,為什麼會結案得這麼快?
難道是徐東旭在幫誰掩飾什麼?
姚京明想到對方給他的另一個東西——鑰匙。
對方不會在沒任何提示的情況下給他一把鑰匙。
姚京明走出卧室,客廳漆黑,摸着黑,打開門。
走廊的燈壞了,路上的燈也已熄滅。
他的眼睛還沒完全适應黑暗,掏出手機照亮走廊,往金熙秀家走去。
他原本并不确定這把鑰匙是對方家門的鑰匙。
可鑰匙插進門,打開門的瞬間,證實了他的猜想。
姚京明沒有開燈,而是用手電光環顧四周。
金熙秀的客廳很空,除了桌子就是沙發。
看來對方想給他看的東西不在這裡。
他繼續往内走,看到三間卧室,其中兩間空空如也。
他推門走進最後一間,一眼就看到床頭櫃上的合照。
兩個小孩,一隻狗。
他看着上面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将相框拿起來,發現相片有不明顯的突起。
姚京明拆開相框,從裡面掉出個疊起來的紙張。
他将它撿起來,拆開,用手機照着上面的内容。
紙上的字看得出來是金熙秀匆忙抄寫下來的,簡直是不堪入目。
姚京明花了很久才辨别出來。
上面寫着從2025年到2035年為止的微笑自殺案件。
姚京明一順看下來,這種事件文京區發生的最多,共26起,而牙川區隻有2028年的2起。
他微微皺眉,将它收入口袋,繼續查看金熙秀給他留下來的線索。
剛抽出抽屜,就看到放在屜子裡的七色彩虹徽章。
「七彩牧場?」
金熙秀的櫃子裡有七色彩虹徽章,調查的事件是微笑自殺事件,櫃子裡放着的是徐東旭負責的案件複印件。
這三件事串聯起來的話,一定有某種關聯。
他将徽章也放回兜裡,仔細找過房間的每個角落,确認沒其它東西後,才回家。
姚京明将金熙秀寫下來的東西放在最邊上,整理着線索。
自殺區域主要集中在金利特别市和金溪、松山、喜玉三廣域市,以喜玉為中心向另外三市、金利周邊的市區白玉,松溪廣域市擴散以及京玉、尚全北、慶忠北、慶中南四道擴散,少量偏遠地區,如黑松廣域市、蠟燭北道、蠟燭南道三地區。
他掏出手機搜索相關地區的微笑自殺事件,卻是完全搜索不到。
姚京明一驚,竟沒有一個媒體報導?
那金熙秀是怎麼查出來的?
難道說全部被人為删除了?
金熙秀寫的雖然隻有2025年至2035年的微笑自殺事件,但是事件數量加起來近百起。
如果全是真事,那他們要壓下這樣的事件得多大的權力,才可以在網上搜相關的關鍵詞都湊不出來一個事件?
姚京明重新串上線索,金熙秀給他留了三個線索,加上對方之前有問過他和七彩牧場的問題,說明對方是在調查七彩牧場。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微笑自殺事件就不會是真正的自殺事件,而是與七彩牧場挂鈎。
所以,案件複印件的作用又是什麼呢?
「2028年……」
姚京明的目光鎖定在紙上的牙川區,它隻出現在2028年這一年。
他記得,這一年還出現在——案件複印件。
姚京明忙翻出2028年的那幾張案件,他仔細翻看現場照片。
他看到了,看到了——微笑。
他們就是微笑自殺事件的受害者。
七彩牧場、微笑自殺事件、牙川區、徐東旭。
徐東旭。
姚京明忙掏出手機,搜索徐東旭。
同樣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