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澤還有課,得走了。
十八就在客廳坐着等邵澤回來。
然後,黏在他身上。
邵澤頭疼死了,飯都不想做了。
打湯的時候邵澤的胳膊能停下了。
十八把下巴抵在邵澤後肩處。
“哥……”
“嗯?”
“……你哪裡最熱?”
“……我給你一刀信不信?”
“你别破壞氣氛啊!”
邵澤毫不留情地把十八推開。
但十八難纏且不好推。
或許是之前網上搜到的内容有些太過……直白,搞得十八腦子都不幹淨了,雖然說一開始也沒多幹淨。
哭完一場,十八感覺邵澤并不是真心想按照他的意願。
但如果不是在意他,又怎麼會不想看到他哭呢?
挨一頓那什麼就老實了。
但十八找不到機會。
他也沒有任何途徑。
他不想上班了,更不想邵澤去上班。
但他沒辦法。
十八賴了邵澤兩天,邵澤以為他上班之後會分散些注意力,但并沒有,反而更饑.渴了。
十八先去開的門,在那之前他就已經摘了口罩和眼鏡。
邵澤在後面關門,門才剛關上,十八就把他推到了門上,去吻他。
他真想上腳踹的。
親完還想摟?美得他!
邵澤說什麼也不讓十八繼續抱他了。
但十八也不願意,這次輪到十八一直不理人了,無論邵澤說什麼狠話,十八都當沒聽見。
“我想你。”
十八說的委屈。
邵澤根本不吃那套。
“再這樣你就喝西北風去吧!”
“那能哪樣?”
“你還想得寸進尺?我勸你老實點!”
“沒有,我明明很老實。”
十八故作了一副委屈的模樣。
邵澤冷哼一聲,不吃那套也不做飯了,去了卧室。
正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說不定還能感化邵澤,所以十八轉身去了廚房。
邵澤聽到廚房的動靜的時候怕十八把廚房炸了,就趕緊去看了。
十八感覺青椒炒蛋應該很簡單,就開始了,但手背被油濺到了,他就在水裡沖了一下,然後畏畏縮縮地去把火關小一些。
“笨得你,起開!”
十八沒逞能,往旁邊讓了讓。
“你手沒事吧?”
“應該沒事。”
十八左手的傷口也快好了,很快就能刷碗了。
一盤菜炒好以後,邵澤打開冰箱,問十八想吃什麼,十八還沒想好,說随便。
邵澤自己選了點菜拿出來洗了。
十八依舊在旁邊看着。
-
又是一個周末,十八真的很不想在邵澤不上班的時候上班,但沒法總是請假,他隻能去上班,然後被迫讓自己去像以前一樣全身心的投入做蛋糕中。
好在,做蛋糕這件事不會讓他煩躁。
晚上回家十八照常攬着邵澤的腰。
“松手!看到熟人了。”
“怎麼了?他不知道你喜歡男的?這黑燈瞎火的他怎麼認得出你?”
“廢什麼話?松開!”
“不松!”
“快點!”
十八最後還是十分不情願地松開了,然後向周圍看去,路上人不太多,他也并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在看邵澤。
“他沒看到你,别慌了。”
“閉嘴!”
确實是沒看到,兩人回到家後,十八厚臉皮的說必須要把剛才沒抱的時間再補回來。
要不是把十八扔出去他自己也可能會出事,邵澤真想把他扔出去。
-
入秋了,七月流火。
喜歡會慢慢變成一種習慣,被喜歡也是,那習慣了被喜歡以後,算不算是對那個人的接納?又算不算是對那個喜歡他的人的一種喜歡呢?
風扇很靜音,但在高速檔的時候還是會有一些聲音。
十八習慣對邵澤說“我愛你”,其實他一開始也是感覺有些肉麻的,但邵澤反應比他更大,他就又覺得不肉麻了。
因為他怕邵澤會下意識地曲解他對他的感情,或者是覺得他的行為像弟弟對哥哥,又或者是兒子對父親。
但是都不是,他得讓邵澤明确。
邵澤會聽習慣的,以後也就會習慣他在愛他。
等以後邵澤突然明白了,就會依賴這種習慣了。
……
“哥,愛而不得會得抑郁症嗎?”
“……天天挂嘴邊你煩不煩?”
十八以為邵澤說的是針對他的後半句,就又有些傷心,沉默了一會,因為他一時說不出話,他輕輕“哼”了一聲,以此表達自己的委屈,然後把額頭抵在邵澤肩頭,臉往床屏那邊偏。
但他依舊沒打算離開邵澤,還是貼着他,手上嘴上都老實了,但又偏偏把臉扭向裡面,欲蓋彌彰地去獨自傷心。
“不是,我不是說你那個。”
邵澤隻覺得頭疼,感覺這人好像真的有點被傷到了,但十八沒理他,他就動了動十八正靠着的胳膊。
“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真的!你又怎麼不高興了?”
問完邵澤就有些後悔了,畢竟十八已經說出來了。
難道十八再說一遍他就可以給十八解決問題嗎?
不太可能吧!
十八把臉又扭回來,剛才壓到了眼睛,導緻現在的視線很模糊,眼睛還有些疼,他稍微用力眨了兩下眼睛,卻感覺眼前更模糊了,又因為光線突然變亮,他不得不眯起眼睛,視野又變小了,好像邵澤真的要離開他了一樣。
不知道是邵澤正在遠離他,還是他的眼睛和大腦在模糊邵澤。
他伸手撫上邵澤的臉,另一隻手很快支起上半身,去吻邵澤,他想用這種方法來确定眼前是否還有這麼一個真正的人,眼前的景象是否是真的。
十八得寸進尺的壓在邵澤身上,撫在邵澤臉上的手又移到邵澤的脖子處,讓邵澤無法将他推開。
“邵澤!”
“我是!我愛你。”
十八順勢環住邵澤的脖子,一大半身體趴在邵澤身上,抱住了邵澤。
十八不知道那兩句的攻勢有多強,反正邵澤沒說話了。
他還是沒什麼格局,沒什麼胸懷,就像一個寄留在别人家裡的孤兒,唯一想在意的就是自己能否待在這裡,能否不會無依無靠。
他的整個世界就隻有這麼一個小家,和家裡的一個人。
他其實并不是一個會在意所謂“抛棄”的人。
父母對他是抛棄嗎?被挖牆腳挖走的朋友算是朋友對他的一種抛棄嗎?
身邊人一直不會主動搭理他一個孤單的人,這又算抛棄嗎?
但是面對邵澤不同了,他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不同,但就是不同。
但十八又不想賣可憐,他不想邵澤是因為某種憐憫和愧疚才對他不同。